ri本南方派遣军第三军司令官本间雅晴中将,指挥十几万部队,意图一举歼灭从南宁突围的桂军部队,占领桂东北一带,却在红水河南岸,被常风一顿炮轰,折戟沉沙,大败而归,丢了自家的官位,落得个被押送军事法庭的下场,随着ri军撤回南宁,也没有再次进攻桂东北的迹象,广西境内暂时平静无战事。
在南宁保卫战中,遭到重大损失的桂军,短时间之内,无力南下夺回南宁,躲在桂东北一带休养生息,光是重整军备,安抚众将和士兵,就够桂系的两个大佬李宗仁和白崇禧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jing力关注其他方面的问题,ri军不北侵,已经是万幸了。
几天之后,常风向白崇禧辞行,白崇禧竭力挽留,还佯怒的问道:“常参谋长,是我白崇禧招待duli师各位兄弟不周吗?”常风却从白崇禧的眼神里,看出来潜藏在内心的哪一种轻松,知道是场面话,应酬几句,带着直属兵团赶往贵州附近待命。
实际上白崇禧也不亏,在红水河南岸,经过桂军士兵过筛子似的收罗,还真得到了不少的装备,虽然大多数已经破损,可修理一下,还是可以用的,最让白崇禧惊喜万分的是,在一处山洼里,竟然发现ri军遗留下来的四十多门中口径的火炮。
连几千多发炮弹,都保存完好,意外的横财,让白崇禧的心情非常之好,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在duli师直属兵团那样恐怖的炮火之下,还能剩下完好无损的火炮,应该是ri军士兵目睹了恐怖的情形,丢下装备跑了,便宜了桂军,送走了常风,白崇禧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任谁在直属兵团这个庞然大物身边,都会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广西方面无战事,唐秋离就把全部的jing力,放到筹划广州战役上,此时,唐秋离在广州一线,集中了马朝阳的东南机动兵团全部,冯继武兵团的六个步兵旅二十八万多人的兵力,再加上粤军余汉谋部的七万多人,虽然比进攻广东的ri军兵力略少,也可以一战。
六月上旬,唐秋离下达战役命令,马朝阳部五个旅,前出至肇庆、江门一线,担负正面阻击ri军山下奉文第十五军的任务,冯继武部的五个旅,沿着开平、恩平一线,隐蔽行军直插阳江,在ri军第十五军右翼潜伏待机。
同时,命令余汉谋的粤军五万余人,由云浮、德庆一线,前出至罗定、连滩一带,在山下奉文的左翼隐蔽待机,并负责切断广东ri军与广西南宁ri军的联系,唐秋离已经在粤西南一带,为山下奉文准备了一个大口袋。
可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唐秋离,按照ri军目前的部署来看,打头阵的,还是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部队,一直呈孤军深入的态势,只不过,在遭到特战支队沿途袭击之后,北进的脚步放慢了许多,要说是山下奉文被打怕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山下奉文的凶名在哪摆着呢,有从来没有遭到过duli师部队的打击,这么一点儿小挫折,阻挡不住这个战争狂的脚步。
更令人费解的是,跟在第十五军后面的ri军第七军、第十一军,以及后来加入到广东方向的台湾方面军的部队,在雷州半岛的湛江、茂名、化州一带,停止了往广州方向的推进,忙着巩固占领区,建立伪政权,强化地方治安,这让唐秋离非常的疑惑不解。
ri军南方派遣军的主力部队,停留在雷州半岛,那可是超过四十多万的部队,都是没有遭到过重创、锐气正盛的狂妄之军,没理由不一鼓作气拿下广州,本来,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孤军北进,是个干掉这家伙的好时机。
但是,唐秋离看了两天的广东敌我态势图,打消了这个念头,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第十五军沿着那霍、合水一线,缓慢的往肇庆方向推进,沿途都是平原地带,没有合适的包围地形,加之中间隔着一条漠阳江,冯继武部的五个旅部队,必须渡江,才能投入战场,隔水击敌,是为兵家之大忌。
左翼的余汉谋粤军部队,到时候能不能封住口子,唐秋离心里没底儿,让他最后放弃干掉山下奉文计划的,还是在雷州半岛一带的ri军主力部队,山下奉文的部队,号称是ri军南方派遣军中的王牌部队,有八万多人,在平原地带,包围并歼灭ri军一个整军,不可能在三两天之内结束战斗。
到时候,山下奉文还没有解决掉,战斗打成胶着状态,四十多万ri军从雷州半岛方向围过来,谁包围谁还不一定呢,虽然有冯继武剩下的部队和直属兵团做为援军,可无论如何也不到与ri军在广东决战的时机,虽然如此,唐秋离还是按照原来的部署,调动部队,只要有机会,他绝不会放过山下奉文这条疯狗。
唐秋离的计划,可谓是稳妥万分,两翼潜伏的部队,还没有被ri军发觉,山下奉文的第十五军,还在缓慢的往肇庆方向推进,只要是他推进到肇庆一线,再深入一些,唐秋离就有把握将口袋封死,一口吃掉山下奉文,雷州半岛的ri军主力,解救也来不及,时间不够用,所以,唐秋离只需要五天时间。
广州,战役指挥部里,唐秋离看着山下奉文不知死活的,一步步迈向自己布下的陷阱,犹如老狐狸看到小鸡儿到了嘴边的感觉,一封来自云浮的电报,几乎把他气吐血,派到余汉谋粤军部队的联络官来电,余汉谋的粤军,根本没有执行师长的命令,不但没有前出至罗定、连滩一带,反而收缩兵力,后撤至高良、乐成、四会,连原来的云浮和德庆都放弃了。
这就是说,唐秋离jing心布置的口袋阵,不但没有扎紧嘴儿,反而是底子都掉了,唐秋离看完电报,当时大怒,气的把电报撕个粉碎,记不得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愤怒的感觉了,余汉谋不敢参战可以,至少应该说明,也不会勉强他,可就在战役已经部署的时候,他把整个左翼留给了南宁方向的ri军,此人不杀,必成后患。
装备给你了,关键的时候,却来了这一手,愤怒之余,他也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没有发动对山下奉文部队的进攻,否则,南宁方向的ri军杀过来,自己的十几万部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活生生的被余汉谋这个混蛋给卖了,唐秋离脸sèyin沉的在指挥部里来回乱走。
梅雪看到丈夫yin沉得要滴水的脸sè,心疼又担忧,每当这种情况出现,就是丈夫怒不可遏、将要爆发的时候,连忙把唐秋离拉到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还细心的吹了几下,又尝试了温度,才抵到他手里,然后柔声细语的说道:“秋离,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凡事要冷静,毕竟还没有造成损失啊,这个人,以后不见面就是了。”
妻子的话,仿佛是一针镇静剂,让唐秋离从狂怒之中清醒过来,朝着梅雪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实际上,梅雪的话,没有任何实际的内容,也不解决任何问题,可在他听来,确有安定心神的作用,尤其是梅雪担忧的眼神,瞬间刺痛了他的心,却更坚定了除掉余汉谋的想法。
此人不除,终究是个祸患,战局扑朔迷离,有诸多不确定因素,留下这个阳奉yin违的家伙,早晚会害了自己身边的人,和无数的战士生命,倘若余汉谋知道,一个唐秋离身边的小女子,出于关心丈夫的几句话,却让自己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不知该郁闷到何种程度。
喝了一口茶水,对梅雪说道:“雪儿,我不生气了,这个人不值得为他生气,你放心好了,”转头命令一个参谋到:“记录,广东省府主席兼广东jing备司令余汉谋,接到电报后,尽速返回广州,敌情出现变化,取消前次作战计划,粤军各部驻守原地,等待命令,待你返穗后,另有新的作战部署,需当面详谈。”
记录电报内容的参谋,口述一遍之后,在敬礼的时候,发现师长的眼里,冒出一道寒光,心里一激灵,暗自想到,“恐怕在师长的眼里,余汉谋已经成死人,”唐秋离并不指望这封电报,能让余汉谋乖乖的回到广州,能混到他这个位置的,那个不是老狐狸般狡猾,他自己做下什么事,心里最清楚,唐秋离不过是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罢了。
到了晚上,更让唐秋离吃惊得几乎昏倒的消息传来,在粤西南一带活动的特战支队支队长楚天报告,一个小时前,北进的山下奉文第十五军,忽然掉头返回,并往南宁方向开进,另外,一直停留在雷州半岛的ri军南方派遣军主力部队,在今天下午,也开始心南宁方向集结。
这就是说,到手的大鱼溜走了,jing心策划的广州战役打不成了,寺内寿一把唐秋离和他的二十多万部队,晾在广州一线,不陪他玩儿了,唐秋离感觉到莫名其妙,被ri本人耍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