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汉总商会的名义,各界举行的欢迎唐秋离莅临的酒会,从一开始就充满了yin谋诡计、别有用心的味道,先是派出xing感美女利用肉弹sè诱,唐秋离没有上钩,一计不成,幕后cāo纵的几个人,干脆赤膊上阵,跳到前台,公开与唐秋离叫板,逼他就国都迁到武汉公开表态。
唐秋离眼中厉芒一闪,脸sè平静,内心实则大怒,这厮何方神圣?敢做仗马之鸣,必是有所依仗,的确,在知道唐秋离的身份、地位、实力的情况下,还敢如此咄咄逼人,不是昏了头,就是背后有极大的靠山,把他不放在眼里,根本不畏惧唐秋离现在的实力,亦或是不知道唐秋离水的深浅,或者干脆是倒霉催的。
唐秋离脸sè平静,目无表情的看了这个人一眼,淡淡的问道:“你是谁?”这人一声轻笑,毫不畏惧的迎上唐秋离的目光,“唐副委员长不认识卑职,但卑职对唐副委员长的大名是久有耳闻,乃国之干城,北方抗ri战场之中坚,卑职是湖北省zhèngfu主席、湖北jing备司令鲁子啸,请唐副委员长答应卑职的请求!以免鄂省父老失望。”
这简直是步步紧逼,脾气再好的人,也要激起火气,何况,唐秋离最看不得这副嘴脸,以一地方大员,如此咄咄逼人,逼问国家二号人物,涉及的又是国家大事,猖狂到了极点,唐秋离脸sè一冷,就要发作,一旁的沈俊拉了一下他的衣角,附在耳边轻声说道:“师长制怒,此人是湖北的地方实力派,为人yin险狡诈,心狠手辣,颇有心计,经营鄂省甚久,为鄂系首脑,颇具实力,国民zhèngfu主席汪jing卫的心腹干将,尚未进入国民党zhongyāng委员会。”
作为duli师的反间谍机构,调查处长沈俊,自然对各地方实力派的情况,了然于胸,鲁子啸自报名号,马上就对上号,赶紧把他的情况简明扼要介绍一遍,请唐秋离自己定夺,因为鲁子啸根本没打算掩饰,大张旗鼓地逼问唐秋离,把在场的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紧张的看着地方实力派首脑和国府第二号人物的交锋,气氛紧张得几乎要爆炸。
身为主人的武汉总商会会长,急的团团转,那方都是惹不起的神圣,动动指头,都能叫自己的一生心血,万贯的家业化为乌有,可这样的场合,根本没有他插嘴打圆场的份儿,斤两不够,最有资格做和事佬儿的杨永泰,却稳坐钓鱼台,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样的场面,老jiān巨猾的杨永泰,是不会出头的,他巴不得鲁子啸闹得越凶越好,逼出唐秋离的真实态度,也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如果唐秋离意不在此,则湖北一系,彻底把这个年轻的副委员长得罪了,汪兆铭想要借助鄂省地方势力,架空蒋委员长,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企图,就要落空,无论事态如何发展,都对杨永泰有利,他何苦来搅好局。
鲁子啸心中笃定,背后靠着汪jing卫这个国民zhèngfu主席,事实上的国家元首,又是在自己的地盘儿,即便是强龙也要蜷起三分尾巴,把陪都定在武汉,自己手握兵权,卫护京畿,架空老蒋,推汪jing卫做个空头之主,唐秋离远在北方,手伸不到武汉,ri本人屡次进攻,zhongyāng军损失惨重,趁着乱世,做个武侯,没名有实的民国之主,也不枉男人一场。
今天如此咄咄逼人,拿出湖北全省的老百姓说事儿,比唐秋离表态,如果事成,有了唐秋离这等大人物定都武汉已成定局,倘若唐秋离不答应,也让他知道我、湖北地方实力派的厉害,在迁都何方的问题上,不敢轻易表态,最起码也能迫使他保持中立,鲁子啸真的昏了头,亦或是吃了错药,就他这般名望,手里那点儿实力,也敢痴心妄想做个幕后的国主,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唐秋离,更是错估了形势,结果当然是自取其辱,铩羽而归。
转念间,唐秋离已经有了计较,这厮是汪jing卫的走狗,也就没有顾忌了,有眼不识泰山,汪jing卫后来是国民zhèngfu的头号大汉jiān,对于他线上的人,没有留面子的必要,不打疼了,不知道唐少我的脾气,想起汪jing卫就可气,就拿这个倒霉催的鲁子啸说事儿,狠狠抽汪jing卫几耳光,就当是提前惩治汉jiān,不亦快哉!也让各方心怀鬼胎的人看看我唐少的风骨,借此立威。
唐秋离勃然变sè,手中的一杯酒,全都泼在毫无防备的鲁子啸脸上,事起突然,谁也没有料到,一直静静而坐,看是文弱的唐副委员长,突然暴怒,大厅内的男宾客们一阵sāo动,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都认得鲁子啸是何许人也,女宾客们一阵尖叫,好像是遭到了集体轮jiān一般,一众宾客脑袋集体短路,一个地方大员,被当众泼了一脸酒水,这是小事儿吗?当然不是,说话间就火星子乱蹦,当场动手都有可能,胆小的,畏惧地往后缩了缩。
连一直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的杨永泰,也惊得猛地站起身来,手里的酒洒了一多半儿,他没有想到,唐秋离的反应如此过激,鲁子啸毕竟是手握实权的地方军政大员,受了这样的侮辱,闹起来,鲁子啸固然丢了面子,唐秋离的脸上也不好看,无形之中,他的分量就减轻不少,心里暗暗叫苦,一贯沉稳有加的人,也乱了方寸,只好继续作壁上观,任凭事态往下发展。
鲁子啸更是一脑子的茫然,他没有料到,唐秋离会当众泼他一脸酒水,这那里是酒水啊,分明是烧红的铁水,烫得他的脸皮一层层往下掉,血气上涌,一阵气血翻腾,两眼发直,嘴唇哆嗦着,两手胡乱挥舞,不知道是摸向腰间的配枪,还是要找唐秋离理论。
没等鲁子啸拿出章程来,唐秋离拍案而起,大声喝道:“鲁子啸,你以地方官员的身份,对我百般逼问,是何居心?要知道,民国是以党立国,此事已经交由zhongyāng委员全体委员讨论,你既非zhongyāng委员,也非特邀代表,有什么资格干预迁都大事儿,你能代表鄂省的全体民众吗?别在这抢夺民意了,收起你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放在抗战的大局上,也不枉在这个位置上坐一场。”
这话够刁钻、够毒,把鲁子啸的脸皮揭下来不算,还有再踩上几脚,大厅里静及了,只有唐秋离的咆哮声,到了这种程度,唐秋离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个上蹿下跳,自己极度厌烦的家伙,他也想借此机会,拿这个倒霉鬼立威,别谁都想打自己的主意,凭借鲁子啸手里那点儿微末的实力,根本连一个浪花都翻不起来,唐秋离根本没有打算放过这厮。
“鲁子啸,你既然身为军人,领章上挂着两颗金星的军阶,也是个资深的军人,应该知道,身为国民革命军的高级将领,应有的军人条令必不会忘记,见了上司,既不报告,也不敬礼,完全没有革命军人应有的基本素质,实为大不敬,藐视上司,如何教育和统领部下?你这个湖北省jing备司令也当到头了。”
说完,不待鲁子啸反应过来,也不容大家思考,转脸朝着杨永泰说道:“国民zhèngfu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记录命令,湖北省jing备司令鲁子啸,藐视上司,毫无革命军人之基本素质,不堪担当大任,现免去鲁子啸jing备司令一职,由军事委员会选派得力之军官接任,此命令,国民zhèngfu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唐秋离。”
一句话,鲁子啸这个司令就被一撸到底,唐秋离心里jiān笑,杨永泰你想置身事外,毫发未伤,替老头子捡个大便宜,做梦去吧,哪有这样的好事儿,我湿了衣裳,你也跟着下水,杨永泰只有苦笑,不想出头都不行,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了,只好大声答应到:“是,唐副委员长,卑职执行命令,这就行文各地,把副委员长的命令传达下去。”
这是正常的程序,除了蒋委员长之外,唐秋离是这里所有军职人员的上司,他的话就是命令,不管背地里如何,明面儿上,杨永泰必须执行命令,大家都以为事已至此,大开了眼界,自找倒霉的鲁子啸已经一败涂地,事情也就算是有了结果,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唇青脸白,手脚乱颤,一句话也递不上的鲁子啸。
他们都想错了,还不了解唐秋离的脾气,既然想打,就干脆打到底,一点还手的余地也不会留给对手,“来呀,把鲁子啸的配枪缴了,摘掉军衔,”唐秋离忽然又断喝一声,山虎一步跨过去,鲁子啸jing致的配枪,就到了他的手里,又闪电般伸出手去,金光灿灿的将星,也离开了原来的主人。
大厅内所有的人,已经木化,有几个胆小的美女,差点儿昏厥在舞伴的怀里,玉体横陈,那个也没有吃豆腐的sè心,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他们这辈子也难以见到的场面,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用恐怖的眼光,凝视着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冷笑的唐秋离,仿佛在看一个头上长角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