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臣随手拿过姜挽柠的手机，也想看看她现在给他的备注是什么
方寸光亮上，字迹醒目而刺眼。
八个汉字加一长串符号。
--小公主的贴身侍卫\\u0026[爱心][鲜花][向日葵][太阳][星星]...
他把手机放在姜挽柠面前，尾音拉得很长，
“我是侍卫？”
姜挽柠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嘈杂的人群，然后把视线挪回到宋臣身上，理所应当地啊了一声，说：“难不成你还想当太监？”
宋臣：“...”
算了，随她吧。
小姑娘高兴就好。
宋臣把手机还给她，余光瞥见她见底的饮料。
“我进去一会儿，”他起身往店里吧台走去。
姜挽柠没管他，慢悠悠地把宋臣手机里有关她的所有备注都改了。
“想好选什么专业了吗？”
宋臣又给她拿了一瓶北冰洋过来。
“想好了，”姜挽柠喝了一口，说，“选英语，用姐一口流利的英语大杀四方吧。”
宋臣轻笑了一声。
姜挽柠把手机还给他，界面上是刚加载出来的欢乐斗地主。
“来吧，教你斗地主。”
店里人手不多，总共就两人。
老板在厨房里炒菜，老板娘一个要兼顾点菜、摆碗、上菜和收碗的活。
两人时间充裕就没催。
姜挽柠往后靠了靠，翘着二郎腿，姿势豪放。
“是这样的，三最小，依次往上，到K之后的大小顺序是A、2，小王和大王...”
当初司景浩带她学的时候说半天也没明白，带着上手操作，一把就会。
姜挽柠觉得宋臣一个从来不打游戏的人，理解能力未必有她强。
“听懂了吗？没懂咱们直接来一遍就懂了。”
“懂了。”宋臣说。
姜挽柠挑眉，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来吧，”
两人组队然后随即匹配了其他人。
本来姜挽柠想和宋臣一起斗地主了，这把牌还不错，就抢了地主。
第一把，姜挽柠没赢。
连着打了三四把，不论宋臣是农民还是地主，主要两人没在一组，都是姜挽柠输。
姜挽柠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原来他说懂了是真的懂了。
那晚两人从四点过吃到了六点过，要回酒店时才发现忘记带房卡了。
见姜挽柠困了，大排档离他的公寓也近，两人商量后还是决定直接回公寓。
回到宋臣公寓，姜挽柠连澡都没洗，倒头就睡。
一睡就是一天。
再起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姜挽柠伸了个懒腰，睡太久，脑子还不太灵光。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慢吞吞地往里面浴室走去。
洗漱台上，左边是宋臣的东西，玻璃杯里一只黑色软毛牙刷和牙膏。
除此之外就是一只刮胡刀和一瓶男士洗面奶，牌子和上次在宜华的家里看到的一样。
右边是一只新的还未拆封的牙刷，粉色，看样式应该是和宋臣那只一个牌子，还有新毛巾都整齐地摆放在那里。
姜挽柠打开水，哗哗流水声刺激神经，脑子逐渐清醒。
哦，他们昨天晚上夜宵吃太久，宋臣和她说来这里住的。
缓过神后，姜挽柠木讷地拧着牙膏，一边刷牙一边往外走。
她想去找她的皮筋，等会儿才方便洗脸。
上次来公寓没有仔细看宋臣的卧室，这次才发现，他的卧室除了有他母亲的照片之外还有他们的合照。
床头柜上，还坐落着一只粉色橡筋，应该是她以前的。
姜挽柠吸了吸鼻子，拿了橡筋往浴室走。
厨房里。
姜挽柠来的时候，宋臣正拴着纯黑色围裙在料理台上切菜。
另一边菜篮子里全是清洗好的蔬菜。
灶台上，砂锅里的瘦肉粥正在咕嘟咕嘟冒泡，香味弥漫在整个空间。
手法娴熟动作快，果然如许龄月所说，是个居家好男人。
察觉到门口的身影，宋臣手里动作没听，也没抬头，问她：“醒了？”
“嗯。”姜挽柠说：“告诉你一个事情。”
“你说。”
地面的黑影渐渐走近，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洪亮。
“我刚刚偷偷用了一下你的男士洗面奶。”
宋臣：“...”
姜挽柠思考了一下，继续说：“我感觉和我妈给我买的没什么区别。”
宋臣：“...”
砂锅开始扑腾，水汽漫了出来，熄灭了灶火。
宋臣停下手里的动作，关了炉具，擦干砂锅边上和漫出来的水，重新点燃，转小火。
姜挽柠乖乖站在边上，竖起大拇指夸他：“真棒。”
宋臣笑了，把人牵着走出了厨房。
姜挽柠被宋臣带到沙发上，拿了遥控器和零食给她，“在这儿等一会儿，饭一会儿就好。”
“不要我帮忙吗？”姜挽柠问。
“你帮忙吃就行。”
“哦。”
...
找了一部古装剧，一集都没看完，就开饭了。
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姜挽柠一样吃了一口，不禁夸赞：“好吃。”
她给宋臣夹菜，笑嘻嘻道：“那以后家里你做饭，我洗碗？”
宋臣弯唇，眼里带着宠，“好。”
姜挽柠又想了想，说：“你也可以教教我，然后你忙的时候我给你做饭。”
“好。”
他不是真的想让她做饭，只是单纯地想教她。
*
机场地下停车场。
姜之远拉好手刹，安全带还没来的及松开，“不对劲，我越想越不对。”
肖桐雨：“什么？”
“你闺女从小到大都又懒又贪玩，这次怎么是一个人去的京北？”姜之远问：“你记得那晚视频中她开的是双床房吗？”
“嗯，”肖桐雨点头，“你不是还夸她安全意识强吗？”
姜之远摆手，“不对，我越想越不对，”
“你这么说我也想到了，高考之前还因为怕她早恋的事情把她手机收了。”
肖桐雨反应过来，看向丈夫的眼有些诧异，“你说，挽柠会不会是和她高中那个早恋对象一起出去的？”
话落下，窗外被人敲响。
姜挽柠背着书包，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
一个人的旅途能这么愉快？
夫妻俩凝视了彼此一眼，才开的锁。
姜挽柠坐上后座，把书包扔到了一边，“热死我了。妈妈有水吗？”
后座上，姜挽柠的手机接二连三地收到消息。
肖桐雨把水递给姜挽柠，“挽柠，妈妈问你个事。”
姜挽柠看着手机，没抬头，“嗯。”
能看出来，这姑娘心情很好，连好几天没见的爸妈都不想理的那种。
肖桐雨提醒她：“拿着水。”
“哦，”姜挽柠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
肖桐雨看了一眼姜之远，他抬了抬下巴，又朝姜挽柠努了努嘴。
车里安静地只能听见空调的运作声以及某人的消息声和打字的声音。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姜挽柠手里动作滞留了两秒，锁了屏，举起当成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