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呼吸都不敢了。
“你好，宋先生给您点的外卖。”
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姜挽柠松了口气，“哦，稍等。”
挂断电话，姜挽柠把菜刀放在桌上，拍了拍地上的一天，“乖乖站这儿，等会儿给你吹。”
“喵~”
门口外卖员也没因为等太久不耐烦，反而好脾气地让姜挽柠查收，给好评。
姜挽柠有些不好意思，连连给他道歉。
拿到外卖，姜挽柠拍了张照片给宋臣发过去。
又给他发了个语音过去，“男朋友的爱心晚餐~”
放下手机，抱着一天往浴室走，想先把它的毛吹干，再吃饭。
...
客厅里，光线灰暗，姜挽柠重新选了一部恐怖片。
才刚开始她就已经要猜出接下来的剧情了。
千篇一律的剧情节奏和老得掉牙的妆发容饰，姜挽柠失了兴致。
又找了一会儿，越翻越没兴趣了，索性随便放了一部，听听声音就行。
昏暗空间里，光线忽明忽暗，心惊胆战地尖叫声和惊悚恐怖的画面没让少女有一丝动容。
姜挽柠淡定地将饭往嘴里送，活活把恐怖片看成了电视连续剧的效果，偶尔还会抽空翻翻群消息。
群里大概就是定明天露营的时间，集合地点和出行方式等。
宋臣说自己在忙，晚点和她打电话。
门口传来悉悉疏疏的声响，姜挽柠含着勺子望向玄关处。
怎么今天就一直搁在这个坎过不去了呢？
她今天总是错觉家里的会进贼，甚至还幻想着要怎么独身与他格斗。
肖桐雨一进门就看到姜挽柠坐在地上咬着勺子盯着她。
脸上忽明忽暗，背景音是恐怖的尖叫声。
“啊！”
随着电视里的尖叫声袭来，肖桐雨摁开了灯，客厅灯火通明。
与此同时，姜挽柠嘴角粘着的饭落了下来。
姜挽柠慢吞吞地将嘴里的食物哽下，“妈妈，还以为你们今天又换班了呢。”
“哦，没有，”肖桐雨回过神来，笑眯眯解释道：
“我和你爸出去吃了个饭，忘记带你了，不好意思哦。”
“...”
姜挽柠翻了个白眼，这样的事情从小到大她经历的还少吗？
身后的姜之远是一句解释的话没说，手里还提着打包回来的剩菜，
“这儿，给你打包的剩菜。”
注意到她正在吃饭，姜之远才说给她放冰箱。
姜挽柠：“...”
两人换完鞋，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天抚摸，时不时还亲上一口。
伸长的脚偶尔还会揣到她屁股，也不道歉。
此刻的姜挽柠就感觉自己很多余，像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姜挽柠往边上挪了点，又喂了一口饭，才转身问：
“妈妈，你们还记得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什么？”
肖桐雨连眼神都舍不得递给她，全在那只臭猫身上。
姜挽柠继续说：“你说等我高考完，答应让我去京北玩儿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过两天。”
“景浩他们也去吗？”
“就我自己个儿，”姜挽柠补充，“你们不是从小到大就教我要勇敢吗？”
肖桐雨和姜之远也不再关注手里的猫了。
肖桐雨身体往前倾了倾，食指交叉搭在膝盖上，
“你舅舅现在在上班，肯定没有时间管你。”
“我自己玩儿不就行了嘛，”姜挽柠无语地耸了耸肩，“要我舅干嘛，他只会限制我。”
“妈妈还是不放心。”
肖桐雨又看向姜之远，寻求他的意见。
姜之远把一天抱到沙发一边，拍了拍肖桐雨的手，宽慰地说：
“她还是这么大了，让她自己去嘛，咱们国家也很安全，咱俩随时给她通电话就行。”
听到一家之主这样说姜挽柠放心地转过身，继续看电视。
肖桐雨有些犹豫，但还是尊重父女俩的决定。
她拍了拍女儿肩膀，让她转过身来。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得随时跟爸爸妈妈发微信，知道吗？”
“好。”姜挽柠搓了搓手，弯着嘴巴开始笑，“但是你们...别忘记了给点money哟。”
姜之远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见钱眼开的毛病好像在姜挽柠身上已经根深蒂固了。
肖桐雨捏了捏她鼻尖，“知道了，小财迷。”
“对了，我明天要去露营，和司景浩他们。你们可以现在就转我钱，免得明天耽搁你们上班。”
肖桐雨：“...”
姜之远：“...”
姜之远站起身，摸出裤兜里的手机。
一边转钱，一边拧着眉头低声问她：“你这么多年的过年钱不都在你手上吗？”
他看着姜挽柠，又问：“一点都舍不得拿出来用？”
姜挽柠眼睛一直瞟着姜之远的屏幕，察觉到他的目光才慢悠悠撇开视线，
“我这不是以后也得成家有自己的孩子嘛，我得把钱存着。”
肖桐雨：“你这孩子，才多大，整天脑子里想些什么？”
某人大言不惭，“想学习啊。”
微信消息来了，是姜之远的转账，姜挽柠把坐姿换成了跪，朝着姜之远叩首：“多谢父皇！”
...
*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窗户，洒下满地金光。
姜挽柠趴在床上，正做着美梦，司景浩的猪嚎声又在楼下响起。
她胡乱摸出了手机，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时间。
她好像又要迟到了...
关了手机，姜挽柠慢悠悠起身，打开窗户招呼了一下楼下的人，在床头柜上抓了根橡筋进了浴室。
她半梦半醒洗漱完，下楼了才觉得来了点精气神。
昨天晚上和宋臣打电话太久了，幸好今天周末，不然他铁定是不能好好上课的。
司景浩背着书包正在吃早餐，手里还提着另外的两份，其中一份递给了姜挽柠。
姜挽柠把书包递给他，顺带接过了他手里的早餐。
司景浩顺手接过，抬了抬眉，有些疑惑：“你怎么就一个包？你平时不都是要大包小包的吗？”
“记错了吧你，”姜挽柠补充，“里面就是一套换洗一衣服和手机充电器，也不知道你到底给多少姑娘提过包。”
注意到他手里多余的早餐，姜挽柠惊奇：“诶，怎么三份？”
司景浩神秘地朝她勾了勾手：“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他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说：“哥哥我也有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