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桐雨和姜之远互相看了看，确认过眼神之后，肖桐雨开了口，
“那你要不要喊那个哥哥过来吃饭？”
“可以吗？”
姜之远看着自家戏精女儿有些头疼，他睨了姜挽柠一眼，“在我和你妈妈面前你就别装了。”
“好，那我去给哥哥打电话。”
姜挽柠放下手里的饺子，拿了电话往阳台方向走。
姜之远嫌弃地看了眼桌上被包得鼓鼓的，合上口之后还溢一大半馅料的饺子。
又看了一眼姜挽柠包的其他的，要么馅料少，扁扁的，
要么鼓鼓的，还漏点料出来。
一个饺子被她包成了各种形状，方形、圆形，甚至星形都给你折出来了。
他指了指托盘里的饺子，瘪了瘪嘴，“你女儿包的？”
肖桐雨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女儿？”
...
电话刚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了。
姜挽柠直奔主题：“今晚吃饺子，我的好妈妈说想请对面的哥哥过来吃饭。”
宋臣声音低沉，情绪不明：“晚上我就不来了，你们好好吃年夜饭。”
“哦，”
姜挽柠握着电话，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成绩好又怎样？长得好看又怎样？家庭条件不错又怎样？
万家灯火，而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寒风灌入,砭人肌骨，突如其来的手机提示音搅乱了姜挽柠的情绪。
她不耐烦点开微信，却发现是宋臣发来的。
宋臣给她发了一张图片，是那只拽猫的。
它躺在宋臣小腹上，懒懒地看着镜头，距离很近，角度很丑。
宋臣：[今年有它陪着我。]
姜挽柠盯着手机屏幕，轻轻说了句：“还有我。”
...
厨房里，锅里的饺子在不停地翻腾。
热锅吐着白烟，渐渐弥漫在整个狭小空间。
姜挽柠站在肖桐雨旁边就像是个监督者。
她靠在肖桐雨肩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
没一会儿，她又去客厅里端了一盘饺子进来就想往锅里下，
“妈妈，多煮点多煮点，等会儿把你的蘸料调一大碗。”
肖桐雨连忙拦住，“你先别急，等会儿把这锅煮起来了再下，你眼大肚小的吃得完吗？”
姜挽柠直言：“我想着给对面的哥哥煮一点嘛。”
“等会儿吃完了妈妈再给哥哥煮，现在煮在那里会坨的。”
“那等会儿吃完了对面的哥哥不也吃完了吗？那他还怎么尝我妈的手艺啊。”
彼时，姜之远拿着手机匆匆走进厨房，神色焦急道：“桐雨，刚刚收到消息，北区那边出了起大型交通事故，我怕他们搞不定，晚上就不吃了，我得回趟医院去。”
“我跟你一起去。”
肖桐雨把手里的漏勺递给姜挽柠，又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看好时间啊，再过五分钟再捞。”
“等会儿吃完饭，晚上早点睡，知道吗？”
姜挽柠接过，喃喃道：“知道了。”
她趴在厨房门上，对着客厅说：“你们吃了饭再去呗，”
姜之远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事发突然，等会儿爸妈在车上吃点面包就行。”
肖桐雨换好衣服，姜挽柠刚好从厨房出来。
她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了肖桐雨“妈妈，这个你和爸爸带在车上吃。”
姜之远一脸欣慰，抬手摸了摸姜挽柠的脑袋，“挽柠长大了，懂事了。”
姜挽柠：“也不是，您要是真觉得我懂事的话，明天多给点--”
“停！”
姜之远手上的动作顿住，居高临下睨了姜挽柠一眼，“别整天掉钱眼里爬不出来。”
“哦，”姜挽柠立刻止住刚才的话题，抬手和自家老父亲做拜拜，“好的，爸爸，开车慢点哦。”
“要多吃两颗爱心水饺哦。”
肖桐雨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等会儿再煮饺子要记得水开后八分钟以上才行哦。”
“好的妈妈，”
...
晚上宋臣给猫开了一盒罐头，摸了摸它的头，“新年快乐。”
“喵~”三花蹭了蹭他的掌心，又吃了起来。
又蹲在地上看着猫吃了一会儿罐头，宋臣起身进了卧室。
他看了一眼手机，除了千篇一律的新年祝福外，还有宋庭怀的消息。
[阿臣，闹够了就回来吧，我和你阿姨都在等你回家过年。]
点开微信朋友圈，第一条就是宋庭怀的。
一张合照，是宋臣和他的照片，文案是：儿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爸爸祝你平安健康。
宋臣唇角轻扯，眼底没有半分波动。
又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宋臣关了手机，拿了干净衣服进浴室。
洗完澡，宋臣再次点开手机，翻了翻姜挽柠的朋友圈。
这次倒是没那么积极，大年三十都到晚上了也没发朋友圈。
他将手机放进裤兜，想去客厅倒杯水。
刚出门，门铃再次响起。
开了门，姜挽柠站在门口。
红色大衣，拖鞋都没换，脖间围了一条白色围巾，头发披在肩上，略微凌乱。
手里端着两个方形玻璃饭盒，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状。
姜挽柠盯着宋臣，愣了愣，对方像是刚洗了澡，仍旧是一件纯黑无帽卫衣。
毛巾搭在脖子上，发梢上还挂着水珠，顺着脖颈流下，灯光照着的地方，还映着盈盈光泽。
两人对视了一阵，姜挽柠先打破了宁静，
“吃饺子，，吗？”
她伸着脑袋往里探，“怎么不开电视啊？一起看春晚啊？”
宋臣打开门让她进去，“你不回去陪你爸妈过年吗？”
“哦，我爸妈去医院了，饭都没吃就走了。”
进屋后姜挽柠把饭盒放在饭桌上，就走到茶几旁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
春晚正演着小品，有了背景声，整个家也不再那般死气沉沉。
姜挽柠折回了饭桌，找了平时的老地方坐下。
还不忘招呼这个家的主人，“来，坐啊。”
“我想了想，给这猫取了个好听的名字。”
“嗯？”宋臣拿起玻璃杯给姜挽柠倒热水。
“一天。”
“？”
姜挽柠坐直了身体，慢吞吞解释：“你叫宋臣，我叫姜挽柠，一早一晚，不就是一天了嘛。”
“...”
“快来吃啊，等会儿凉了，我妈调的蘸料可好吃了。”
姜挽柠把下面的饭盒推到了宋臣面前：“这个没放辣椒，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去拿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