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插在腰间，背对着教室，从她们的角度看去，恰巧能看到他的侧颜。
宋臣侧脸映着光，下颌线清晰流畅，像是在说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眉目比平常还要清冷几分。
目光下移，喉结处那颗小小的黑痣顺着喉结的滚动上下滑动着，不论是侧颜还是正脸都是一种勾人心魄的蛊惑。
“我现在觉得这个最好看了，”张慧一脸娇羞。
“不不不，”姜挽柠朝她摆手，无奈地说：“这不行，”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怎么就不行了？”
“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他是个gay吗？
瞧女孩的反应显然已经记不得宋臣就是早上和她一块走的男生了。
果然是个海女，看见帅哥就这样，还，善变。
姜挽柠说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溜为敬。
“我先回教室了，”
说完就抬起她的飞毛腿儿往高二一班的方向跑。
她躬着腰，像做贼一样在人群里急速穿梭。
而这一切，都被高二四班教室外的宋臣尽收眼底。
*
回来的时候教室中大部分人都已经从操场回来了，教室里风扇和空调并用，咯吱作响。
女生们坐在自己位置上，表情淡然，男生们一身汗臭味儿，还拿书不停地扇动。
陈月童坐在位置上，许是刚才上楼走的太急，额头上还有点细密的汗珠。
姜挽柠坐下后直接趴在桌上，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有气无力的。
陈月童贴心地拿着课本给她扇风。
“给你，”一只巧乐兹雪糕被人扔在了陈月童桌上。
她一脸狐疑地抬头，看到是司景浩的时候，怔了怔。
姜挽柠不满了，“我的呢？”
“你不是吃了吗？”司景浩说：“你妈不是让你少吃点凉的吗？”
姜挽柠：“...”倒也不必说的这么大声。
陈月童看了看桌上的巧乐兹，又看了看司景浩，还是不明白，“这个？”
“给你的，”司景浩说：“刚才把你的吃了。”
见陈月童还是没反应过来，司景浩继续说：“那丫头刚才给你买了只雪糕被我给吃了。”
陈月童：“那我可以给挽柠吃吗？”
司景浩这个骚气包伸手在陈月童脑袋上摸了摸，“给你的你就吃，还给别人呢，你的汗水可比她多。”
接着他又从校裤包里摸了两颗化了的泡泡糖扔到姜挽柠桌上，“你吃这个，”
“...”我真是谢谢您。
姜挽柠最后还是撕开了两个不同口味的泡泡糖放进嘴里。
橙子味和菠萝味的一起嚼还真...不错。
见陈月童迟迟没拿，司景浩直接撕开包装纸递给她。
两人指尖触碰的时候，陈月童整个人像过了电流一般，酥麻的感觉席卷而来，脑袋宕机了三秒。
陈月童后知后觉，慢吞吞地道谢：“谢谢。”
“客气，”骚气包不分场合，不分对象地朝人抛了个媚眼。
说完就把手里的校服扔在肩上，双手插兜，潇洒地往自己座位上走。
“...”姜挽柠手里的拳头捏了又捏，还真是欠揍。
人刚走过身边的时候被拉了回来。
姜挽柠将人拽到面前，“问你个问题，”
司景浩：“你说，”
“你问的你哥什么问题？”
司景浩看着八卦女好奇的眼神，低头凑到她耳边，故作玄虚地回答：“我问他欧姆定律的公式是什么。”
姜挽柠：“...”
上课铃中断了两人的对话，姜挽柠看着黑板上的课表，慢悠悠地从拿教材。
她嚼着泡泡糖，自如地吹了个泡。在泡泡破了的同时，她瞧见陈月童把没吃完的雪糕装起来放进了课桌。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英语算是姜挽柠的强项。
老师是个快要退修的高级女教师，年龄比较大，说是教完他们这届就要退休了。
为人友善，也不多事，还会常常给学生们讲些与课堂无关的事情。
只要是不醉心于讲正课的老师，姜挽柠都喜欢，重要的是，这个老师姓江，因此成为了姜挽柠最喜欢的老师。
英语课的流程，听写，读单词，读课文，讲课...
完成了最简单的礼貌问候，姜挽柠也拿出了笔，今天心情好，打算认真听课。
“大家拿出听写本...”
司景浩吊儿郎当的，笔拿在手上不停地转动，听到自己会的单词就赶紧写上去，不过有三分之二的都是不会的。
到了后面，他干脆就不写了，一会儿把笔放在人中上，用嘴去碰鼻尖，一会儿把笔放在耳朵上。
再有实力的表演者也有失手的时候，不出所料，这次笔转在手里没抓稳直接飞了出去。
“啪！”笔落在地上，在与地面触碰的同时被反弹了一下，又落了下去。
司景浩捡笔的时候为了多拖延些时间，光是躬着背捡起来的功夫都用了半分钟的时间。
双眼贱兮兮地张望，他就是想看看哪些人连听写都要作弊。
朝着姜挽柠那列从前往后看，抓了俩。
看到最后一个人时，视线又往回移动，如果他没记错，刚才好像看到了一堆白色液体滩在地上。
江老师：“motivate，”
陈月童在认真地写单词，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紧接着提团被揉成球的纸条就从穿过头发飞出来了，落在桌面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姜挽柠学习的热情还在，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动作。
陈月童好脾气地顺着纸团的方向看去。
司景浩指了指她手里的纸团，示意她看。
在打开纸团的时候，陈月童脑袋又被打了一下，这次是一包纸巾。
司景浩：[雪糕漏了]
“好，组长把本子收上来，”老江刚才就注意到了司景浩的小动作。
在她这里，你不学习可以，但不能影响其他人，更不能影响她的优等生。
“刚才扔纸条的同学去后面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