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的在药箱里拿出了碘酒和棉球,便自顾自地开始清洗伤口。
而我一直都在抽抽噎噎中,但是看到他清洗伤口吃力的模样,终是不忍,最后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棉球和碘酒,对于我的举动,他并没有什么异议。
毕竟他的这个伤口挺长的,延伸到后背处的他也清洗不到,之前看我哭哭啼啼的,便也想到了我可能是对这么大的伤口有着恐惧,但是现在我主动了,他也便由着我。
小的时候,调皮,在奶奶家的那段时间里,我总能每天挂点小彩回来的,不是膝盖摔破皮了,便是手上擦伤了,每每这个时候,奶奶总会拿消毒水先给我清洗一遍伤口,再擦上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的药膏。
但是每回奶奶用消毒水给我清洗的时候,我总能嗷嚎不止。
我怕痛!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虽然因为调皮,总能小伤不断,但是并没有改善我怕痛的毛病。
所以,当我把碘酒倒在他伤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顿了顿,我那么小的擦伤,碰上消毒类的药水都疼的嗷嚎大哭,他这么大的伤口,肯定是痛不得了吧?
我连忙抬头看向他,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甚至连眉毛都不曾皱半分,如果不是注意到他额间那汗珠,我当真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神经。
“有点痛,你忍忍。”我到底还是不忍心,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好似这样真的能帮他减少一些痛楚一般。
而他却只是递给了我一个微笑,示意我不用顾忌那么多。
都说军人铁如山,这次我真的体会到了。
给他消完毒后,接下来才是真正处理伤口,虽然他的伤口没到见骨的地步,但是却也是挺深的,再加上,过于长了,所以,必须得缝合才能让伤口快速愈合,不然,伤口长不合,会反复感染,到时就更加麻烦了。
而缝合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的身上,即便我百般不愿意,最后还是在他的指导下,拿起了医药箱里专用的缝合工具,清洗,消毒。
想不到我第一次使用针线,不是在衣服上,而是在人肉上,想到这我双手还是不争气的颤抖了起来。
对于我这个连针线都没有拿过的人,这份任务真的很考验我。
而他作为我的第一个“针下试验品”,不但没有像这样害怕的颤抖,反而是不断地在鼓励我。
想来也是,这个时候,除非他愿意去医院,否则也只好作为我的“针下试验品”了。
“不怕,你就怎么舒坦怎么来,就当这是你练手的一块烂布便可。”
烂布?敢情动手的人不是你!
不过转念想想,人家都愿意当烂布了,我这也过于矫情了吧?罢了罢了!现下的情况不是我矫情的时候,他这伤势,恐怕再拖下去,迟早是会感染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了出来后,才拿起已经消了毒的医用针,按着他伤口处便扎进去了一针,同时也感觉到他的身子紧紧的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