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
听到这个词汇之时,川流时第一反应就是继国缘一。
心中闪过一抹震惊之色,不过仔细想想,斑纹剑士一共也就没多少,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继国缘一,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只是,这个长相像极了炭治郎的人,是自己的先祖吗?
川流时不动声色,继续看着梦境运转。
“只是帮你照顾孩子而已,没关系的。”继国缘一平淡回应,伸出手掌逗弄着小豆丁,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炭吉,你知道吗?如果我怀孕着的妻子没有被鬼所杀,现在,我的孩子应该会比小堇大一些,当初我们已经替孩子想好了名字,如果是男孩,就叫做继国真斗,女孩就叫做继国妙子,可惜都用不到了。”
这般言语中,却是没有太大的恨意,只是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刺痛着川流时的双目。
原来,这位日呼剑士也是位因为鬼而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至于自己变化的人,名叫灶门炭吉,确实是先祖。
炭吉长叹一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再强,也无法时时刻刻的陪伴在家人身边,身处这个世界,总有无奈的时候,其实都是那些鬼东西的错,只有他们不存在了,人类才能更加安全。”
因为一次鬼物的袭击袭击,炭吉知道的鬼的存在,也结识了继国缘一,被他所救。
性子冷淡,朋友很少的继国缘一经常到他这里,聊聊心事,亦或者关于鬼的任务,各地的见闻等等,两人也慢慢成为了至交好友。
继国缘一说过,他一直都不喜欢战斗,想要过像炭吉一样的平凡生活,但是他最爱的女子已经因鬼而死,不除掉他们,继国缘一也不甘心,因此加入了鬼杀队,打造出专门与鬼战斗的呼吸法。
时常做客在炭吉家中,也有几分想要保护他们的意思。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日之呼吸,没人能够学会吗?是不是有些着急继承人的事情了。”炭吉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你看我怎么样?”
炭吉撸起袖子,亮了亮瘦弱的胳膊,然后挑眉看向继国缘一。
默默看着的川流时忍不住轻笑一声。
他自然看出来了,炭吉只是想故意搞怪,让继国缘一开心一些。
曾经在听说继国缘一时,他身上的标签是无敌剑士,呼吸法创始人,一刀斩怕鬼舞辻无惨的存在。
所以在川流时的印象中,继国缘一理应是个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人,有着属于绝世强者的气质,卓尔不凡。
可是,眼前的继国缘一看起来却像个心事重重的普通人,不善言辞,脸上几乎没有笑容,眼中积淤着深沉的悲色。
这个男人心里压抑着许多事情,脸上带着的只有忧愁。
在听到炭吉的话后,继国缘一顿了顿,看着炭吉一眼,轻轻摇头。
“你的身体,不适合日之呼吸。”
“不然的话,我早就教给你了。”
炭吉脸色一垮,郁闷道:“哎,真是的,人跟人的差距真大。”
继国缘一看着炭吉,意味深长道:“日之呼吸要求很高,不过我可以为你量身打造适合你的呼吸法和剑型。”
“真的吗?”炭吉喜笑颜开,凑近问道。
继国缘一笑笑,言语中有些怅然,幽幽道:“真的,但是想要呼吸法,你得成为剑士,选择直面鬼物,与他们战斗。”
缩了缩脖子,炭吉道:“那....那危险吗?”
“还行,死亡率八九十吧。”
“嘶,百人里就有十人左右被杀,好危险。”
“嗯,是危险,不过我说的是百分之八十左右,你会错意了,还要学吗?”
“啊?不学了不学了,守护人类的重任,还是留给你吧!”
得知鬼杀队剑士死亡率后,炭吉当机立断,连忙摆摆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炭吉好奇问道;“不过日之呼吸这么强大,想找到合适的继承人,应该也不容易吧,不是说没一个人能学会你的日之呼吸嘛。”
继国缘一还是摇头,声音低沉道:“炭吉,其实没有这个必要的。”
炭吉一愣:“什么没有必要?”
眼神不知道望着何方,继国缘一吐出几个字:“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什么意思?”
“所有达到巅峰的人,都会抵达同一个结局。”
“嗯...原来如此。”炭吉挠挠脑袋,实际上还是没懂,但是没有继续追问。
“茶烧好了,你品品?这可是我的独门手艺。”
端起边缘缺了一角的茶杯,炭吉将其递到继国缘一面前,笑眯眯的,一副你快品尝,然后夸夸我的模样。
跟炭治郎的温柔细心比起来,这个样貌与他很像的先祖,性格倒是差异挺大,调皮活跃的多。
接过杯子,继国缘一低头看了眼,随后将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
目瞪狗呆的炭吉根本来不及阻拦,随后,他埋怨问道:“不烫的吗?哪有你这样喝茶的,能喝出来什么味道。”
继国缘一点评道:“自然是能喝出味道,还是好喝的。”
算是夸了夸炭吉的手艺。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继国缘一根本没喝出味道来。
“哼!下次就不给你煮茶了!”炭吉从继国缘一手中抢过茶杯放了起来,然后别过头,两手抱胸,气呼呼的。
继国缘一哑然失笑,而后将小豆丁小堇交给炭吉,直起身。
“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还有任务要去做。”
“万事小心,注意安全,打不过的话,不要逞强。”炭吉有些担心,哪怕他明知道这位友人几乎举世无敌。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也是,缘一你可是最强剑士,能败你的鬼,不存在的。”炭吉一边哄着小豆丁,一边与继国缘一回话。
走到门口,继国缘一仰首望着蔚蓝的天空,深深的叹息一声。
“最强剑士?我不过是个,无法守护住自己珍视之物的,一无是处的男人罢了。”
炭吉抬起头,想出声安慰,但是视野中已经失去了继国缘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