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赤色眸子和金色曈孔遥遥对视,两者之间的气氛逐渐焦灼起来。
川流时咧嘴一笑,两翼像是拉满的弓弦,随即骤然发力。
嗖!
白影一闪而逝,掠向猗窝座的位置。
而另外几边,听到川流时的喊话后微怔的几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声音主人,
他们看到川流时伸展双翼,完全是单打独斗的意思极速向山巅飞去,顿时基本知道了川流时的打算。
“这混蛋,让我白白过来一趟,只是为了给他守着路?”不死川实弥两眼一瞪,气呼呼。
不爽的说完,不死川实弥已经懒得赶路了,同时,他感到了周围风的流动,似乎掺杂了异样的气息,然后狠厉一笑:“没机会跟猗窝座打了,但是起码也要让我松松筋骨,来的正是时候!”
附近,有鬼在阴影里潜伏移动,偷摸着靠近。
可惜他并不知道,它要面对的,不是待宰的普通人,而是疯狂的猎鬼人。
此刻,黑暗中寒光乍现,不死川实弥速度犹如鬼魅,在暗中之鬼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日轮刀已然掠过其脖颈。
完事后,不死川实弥将轻轻一甩刀,将上面的血迹厌恶甩去,旋即露出嗜血笑容。
“一只?这怎么能满足我!”
刺啦!
不死川实弥一把扯开胸襟处的衣衫,露出了布满扭曲蜈蚣般的疤痕,这些疤痕有咬痕,有爪痕,也有刀痕,它们是属于不死川实弥的勋章,丑陋,却又隐含凶狠的美感。
没有丝毫动容与犹豫,冰凉的日轮刀锋划过胸膛,将伤疤再度割开。
鲜红色的血液流出,属于稀血的芬芳顿时充斥在不死川实弥周身范围之内,并且随着风和气流越传越远。
不死川实弥,他极少亲自寻找鬼的踪迹,更多的是伤害自己,放出稀血引鬼,而后与其搏杀,不死不休,疯狂至极。
除了不死川实弥之外,其他的人则是在原地停下,不再赶往山巅,而是选择遂了川流时的意,只守路,不去参与他和猗窝座的战斗。
千米之外,川流时化身一道流光,迅速逼近了猗窝座所在的峰顶。
等两人间隔距离只剩下几十米之时,川流时伸手一挥,密集的冰刺冰刃在他背后浮现,发出嗖嗖嗖的犀利破空声朝着猗窝座攻击而去。
与此同时,他单手斜托着黑切,身体飞到上空,双翼疯狂震动,旋即以力劈华山的姿态,朝着猗窝座当头劈下。
而猗窝座不紧不慢,左腿支撑着身体,右腿骤然化作重重腿影,踢向密集的冰刃。
他对身体力量的掌控堪称可怕,精密度极高,出腿的力度和角度全部恰到好处。
只见腿击拉扯出流光,每一脚都踢在冰刃的最薄弱处,没多浪费一分力气,将他们全部打碎。
然而,碎裂爆裂的冰刃没有散去,而是变成了蓬松朦胧的细小冰尘。
这些冰尘在皎洁月色的衬托下,像是钻石粉末般,折射着瑰丽的美丽色彩。
但是猗窝座面露忌惮之色,手掌猛烈拍出,形成一股飓风将其全部吹散,不愿意沾染。
他深知,这些美丽异常的冰尘才是最危险的招式,能令人心肺坏死,呼吸如刀割毒创。
因为猗窝座的斗气感知中,川流时使用的血鬼术,分明和童磨的一模一样。
他不清楚原因,也没有去深究的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冰尘的恶心真相。
当初与童磨的晋升血战中落败,就是因为他忽略了这阴险的攻击,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颓势,最终差了一点。
见到曾令自己吃亏的相同能力自川流时手中用出,猗窝座倍感兴奋。
“我已经在这招上败过一次,不过,也只会有一次!”
破坏杀·罗针·术式展开!
面对川流时的悍然斩击,猗窝座瞬息之间催动了自身的血鬼术核心招式。
突兀之间,以猗窝座为中心,在他的身下,一座精致的十二角雪花阵铺垫展开,覆盖了他周身将近六米的范围。
在这个范围内,猗窝座甚至无需使用双眼双耳,便能做到无死角的视与听。
两手向上伸展开来,抬头看向川流时几乎是近在咫尺的攻击,猗窝座没有丝毫慌乱。
然后,两手蓦然朝中合掌。
崩!
类似爆炸轰鸣的声音在猗窝座手中响起,那是速度与力量的具现声音。
此刻,悍然而至的黑切,是从上到下的碾压式,按理说带着超越性的力量,敌人只能躲避。
可是,令川流时意外的是,猗窝座不闪不避,竟然直接空手接白刃,两手合掌将黑切斧刃紧紧的挤压着,而且黑切所携带的庞大力道,此刻对猗窝座不起作用,被他以精密的控制将其卸开。
喝!
猗窝座口中发出大喝声,一脚超越头顶,高高踹出。
他的一招一式,都是改自已经大成的素心拳,虽说是拳,但是用腿的招式技巧更多,因为相对于拳头,腿部的力量明显更强,杀伤更为直接。
猗窝座可以一腿将磐石踢成粉末,将铁柱从中扫断!
破坏杀·脚式·冠先割!
在出腿的同时,猗窝座的双臂肌肉愤起,上臂弘二头肌隆起成块似硬钢,而下臂竖直方向的矫健肌肉如铁抽丝,满是精悍的美感。
在力量方面,或者说在力量的使用技巧方面,他远强过川流时。
就像同样一把刀,握在研究刀术几十年的行家手中,与握在普通人手中,其最终效果截然不同。
所以,当这股力量朝下迸发时,黑切被直接扯下,川流时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坠下。
川流时憋着气,浑身上下变成钢铁般的铁青之色,加大力量想抽回黑切,结果并不理想。
他明明感觉,猗窝座的力量不会强过自己太多,可真的角力之时,就是没有丝毫胜算。
看来,取胜的关键,还是在血鬼术。
此刻,川流时被朝下拉扯着,而猗窝座的腿击直直的朝他的头部踢了过去。
几乎就要踢到之时,川流时的头发都被压迫的朝后如蛇狂舞。
迫不得已,他没有再纠缠,选择了放手,黑切柄部脱离手掌。
没了牵制后,川流时猛地一仰头,后退,堪堪躲过了攻击,感觉只是被腿风蹭过,就有种冬天里被寒风吹过湿水脸庞的刺痛感觉。
这在川流时意料之中,也是他丢弃黑切,不愿承受攻击的原因。
在童磨的记忆中,他与猗窝座任何的身体接触,都被打断打碎而告终。
而童磨虽主要使用血鬼术,但他的身体强度,也绝对不会差,站着不动让普通剑士砍都不会破皮。
若是头被击碎,那身体动作必然漏洞百出,之后绝对没有胜利可能。
这时候,猗窝座没有追击。
他只是看着川流时,金色曈孔中是并未满足的火焰。
“兵刃,有我们的身体硬吗?”
拳脚,就是猗窝座最信任的武器。
说完,他面露几分疯狂之色,转过黑切,抹向了自己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