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纱雪一手一个饭团,左咬一口右咬一口不停嘴,腮帮子也鼓鼓的。
她用含糊不清的语气道:“你怎么不吃啊?和果子也不吃,饭团也不吃。”
刚才在给川流时吃的时候,他都摇头拒绝了。
“我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已经吃不下了……”
人类的食物,川流时吃了会反胃呕吐,而且他的味觉也发生了变化,吃起来味同嚼蜡没有一点滋味,也就没了再吃食的兴趣。
“那还真是可惜,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就只能勉强全吃掉了,弄得我有点撑。”
原纱雪摸了摸有点圆的肚子,对川流时咕哝着说道。
川流时步伐不紧不慢,莞尔道:“你不怕吃胖吗?”
“也吃了不少,我们走走吧。”
“一会再送你回去。”
原纱雪眼睛一暗,她明白,川流时说的送她回去,就是意味着他要离开了。
一晚上也无法停留吗?
原纱雪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委屈道:“你送我回去,也留在我家吧。”
“就一晚上好不好?”
“明天一早你再离开,也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原纱雪的话让川流时有点头疼,他现在想回家看看,哪怕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明天天色可能会变晴,日光一出来就没那么方便了。
川流时有点为难:“纱雪,我有点着急回去一趟。”
“你知道的,我家里发生了那种事情,很难忽视。”
原纱雪又小小的哼了一声,甩开了川流时的手:“果然,我就知道说不动你……”
她快步行走到了川流时身前,只留给川流时一个傲娇的背影。
川流时无奈的笑笑,也不好说什么,也没有刻意的加快步伐。
这时,一个正面走来,穿着有些奇怪的人引起了川流时的注意。
那人身形高大魁梧,看起来像是男性身躯。
他浑身都隐藏在黑色长衣之下,深深的低着头,像是视线被地面所吸引无法自拔,他的脸部被黑色兜帽所遮盖着,即便是正面走过也看不真切。
这个奇怪的人跟川流时擦肩而过,让川流时产生了警惕心,但是他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是一步步的远离。
川流时皱眉,这家伙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来意绝对不善,但是他不是鬼,在他身上也没有任何鬼的气息,能确定只是个有点危险的奇怪之人
想了想,川流时也就放弃了去追查他想要做什么,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原纱雪身上。
傲娇的不理了川流时没一会,原纱雪的脚步就慢慢的减缓了下来。
有点随意的悦耳声音传入川流时的双耳:“我从去浅草那天就在给你准备一个礼物,准备见到你的时候给你,你要不要啊?不要我就扔掉了。”
川流时斩钉截铁道:“要,纱雪准备的礼物,不管是什么哥哥都喜欢。”
听到川流时没有犹豫的话,原纱雪的步子更加慢了,很快就再次跟川流时并肩走路。
她假装无意的伸出修长手指,小心的握向了川流时的手掌。
川流时笑意盈盈的感受着原纱雪的小动作,正准备调侃她傲娇不过三秒之时,心中突然警铃大作。
他一手拉过原纱雪,转身将她护在背后。
“砰!砰!砰!”
三声震耳的声音响起,川流时没有感到疼痛。
转过身之后,他看到在三十多米外,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抬起了头。
那黑色兜帽之下,是被白色绷带缠绕着的伤面,能看到其露出来的部分有层层叠叠的可怖疤痕。
从绷带中露出了两只密布血丝的狰狞双目,正恨恨的盯着川流时,眼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
看了川流时一眼,他身体一转,朝着右边转入一道小巷离开了街道。
由于房屋的阻拦,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川流时的视野中。
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仇家。
不对,他不是看着我,是看着我背后的纱雪!
不好的预感滋生而出,充斥着川流时的心脏,让他有点窒息。
身后有血腥味开始弥漫,川流时听到了原纱雪微弱的呼吸声:“哥哥……”
他僵硬的转过头,却发现原纱雪的胸腹间有三个血洞,而原纱雪脸色苍白的依靠在他背后,双手紧紧的抓着川流时的衣襟。
“纱雪!”
不知是何种攻击,在速度极快超越了音速,在听到声响之时,原纱雪已经被攻击到了,川流时的反应相比之下慢了一拍。
恨!
川流时的双目瞬间变得血红一片,獠牙也蠢蠢欲动即将暴出。
又一次,又一次有亲人受到伤害,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要撕碎他,杀了他!
不,现在还不行。
冷静,川流时你要冷静,纱雪还受着伤需要照顾,现在无法去杀了他。
记住他的气味,他跑不了!
川流时不能丢下原纱雪不管,他看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不禁牙齿紧咬,似要将其咬断。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冰凉的空气进入肺部后,川流时稍微冷静了下来。
他竭力将心中想焚烧一切的怒火压下,直接抱起原纱雪,步伐尽可能的快且稳,朝着最近的医馆快步跑去。
“纱雪,坚持住,你会没事的。”川流时面带坚定之色与原纱雪说道。
原纱雪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笑容:“哥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在我的房间里。”
“记得去拿……我想看到你穿上它……”
川流时抱着原纱雪的手臂紧了一分:“我会穿上的,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穿上的模样。”
然而,此刻意识模糊的原纱雪,脑海中却浮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看到那些画面后,她怔了怔,然后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川流时,微不可闻的虚弱道:“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好像看到了我的过去,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希望你能原谅我……那个礼物……你还是不要……”
话还没说完,原纱雪就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之中。
川流时没听出原纱雪的异常,他在强迫自己冷静,但实质上却是心急如焚。
“不要说胡话,医馆离得很近,就在前面了。”
“你不会有事的。”
我的亲人不多了,请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再承受这种伤痛。
这时也到了医馆门口,一脚踹开了医馆关闭起来的木门,川流时喊道:“高桥姐,快来救救纱雪!”
这医馆的主人名为高桥,是个快三十岁的温润女子,川流时也曾来这里治过一些小病。
高桥本来正在里屋休息,听到了川流时的呼喊之后,她立马动身,衣服也没有穿好就跑了出来。
“是川流时吗?怎么了?”
高桥跑到了前屋之后,看到了抱着原纱雪的川流时。
她的衣衫不整,有春光乍泄而出,但是本人也不在意,而是急匆匆的来到川流时身旁,吩咐川流时将原纱雪平躺放置在病床上。
大约三分钟,高桥在查看了原纱的情况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摇头让川流时有点心惊,他急忙道:“高桥姐,还没有给纱雪治疗,你不要只看了看就放弃啊。”
高桥却是突然笑了笑,刚才担忧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我只是摇头惊讶她怎么受的伤,不要乱猜医生的意思。”
“她情况很好,会没事的。“
川流时:“…………那你TM摇个锤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