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邴原的疑惑。
田畴献计道:“原先的北平郡治在平岗县,从卢龙塞直通柳城。
从汉光武帝建武年间以来,破败断绝近二百年了,但还有隐蔽的小路可以找到。
如果我们率军从卢龙口越过险要,从空旷地区走出,直抵白狼山。
路又近又好走,乘其不备去攻打柳城,就可以轻易的获得楼班的首级。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回头走大路去进攻右北平郡的乌桓人老巢。
这个时候,恐怕塌顿还不知道呢!”
邴原点点头,道:“既然到了辽西,何不趁机进攻辽东属国,作为攻打公孙度的前哨。
至于右北平的乌桓人,不过八百部落,有何在意的?从这里随便派五百人便可灭之!”
田畴解释道:“某说回途灭之,那也是顺路为之罢了,若是就近攻打辽东属国,自然更好。”
袁谭看向贾诩,贾诩点头道:“以某之见,甚好。”
“既然如此,那兵不可多,也不可少,当以骑兵三千,无当飞军一千,田畴为向导,邴原为监军。”
袁谭斟酌着,把徐盛铄铄的目光甩到一边,看向了刘政:“这无当飞军一千,便由汝统领!”
刘政双手抱拳,激动的上前道:“谨唯!”
对于打回辽东郡,他可是满腔的怒火呢。
当初,公孙度可是要杀他的。
邴原同样跃跃欲试,道:“公子,若能占据辽东属国,可否招兵?辽东一带,颇有一些青州人和徐州人。”
袁谭点头道:“可以,但要注意遴选,万不可中了奸细之计。”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其有五事,三曰地。”
太史慈忽然开口道。
袁谭笑了起来:“好啦,子义,我知道你认识路!”
太史慈正色道:“公子,辽东一带,刘政熟悉,邴原熟悉,某更熟悉啊!”
“子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袁谭说着,脸色也逐渐严肃起来。
“不过,给不了你太多兵,而且翻山越岭,奇袭千里,一定要慎重。
这四千袍泽的性命可就交到你的手中。
切记一点,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太史慈抱拳道:“某谨唯公子之命是从!”
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其却是有些心潮起伏。
袁谭接着看向其他将领,道:“文稷、牵招、汝二人率领本部千骑同行,军国大事,兵在千里,不可不慎!”
众将领命,纷纷应道:“某等谨唯公子之命是从。”
张飞忽然叫道:“袁公子,某曾与大兄追随公孙将军,辽东属国一带颇为熟识,还望让某一行。”
他却是怕留在这里,和公孙瓒打起来,会遇到很多熟人。
万一消息传到徐州,那跳进东海也洗不清了。
袁谭道:“喏,好好干,等咱们把幽州打下来,我给你举个茂才。”
张飞先是大喜,随即一警,擦了擦额头,道:“袁公子,茂才,某就不想了,只愿公子能信守承诺,让某去找大兄!”
虽然话说的绝对,但眼中的落寞和不舍,还是很清晰的......
袁谭扭头看向身边亲兵,道:“传令郭祖和管承,令船队扮作商队,前往辽东属国地带,战事若有不利,也可从海上撤退。”
“唯!”
兵分两路。
由田畴带路,太史慈率领邴原、刘政、文稷、牵招和张飞走上了原历史上曹操走的那条路。
只不过现在的辽西没有乌桓人主力,塌顿,没有袁熙和袁尚,也没有苏仆延等人。
原本的地狱级难度,变成了现在的新手难度。
所以,邴原稍微增加了难度,打下柳城之后,直接进攻辽东属国。
目前的辽东属国,基本在公孙度的控制下,这个其实就是向公孙度开战。
......
袁谭亲率剩下的六千余人,则是悄悄向无终县摸去。
一路上,留下一具具的鲜卑人斥候的尸体,有出来劫掠的鲜卑人,也统统被射杀。
鲜卑的骑兵和袁谭的骑兵有着显着的差异。
袁谭的骑兵,除了一些作为斥候的骑卒使用夹带铁丝的特制皮甲。
其他的穿戴的都是铁甲。
马匹同样在容易中箭的位置,布置了铁甲的防护。
所以对战起来,鲜卑骑兵非常的吃亏。
一路上的斥候,不断的被吃掉。
鲜卑人是第一次与袁谭军队接触,他们还不知道袁谭所部骑兵的长弓是经过改良,还如往常一般仗着精湛的骑术靠近。
而且神射手太史慈虽然离开。
但张辽、文丑、徐盛和王门的射术也不差,就连徐晃,经过不断的练习,也已经超过了袁谭。
袁谭自觉在前世自己也就是中人之姿。
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后,有着原主扎实的武力底子,他更是锲而不舍的天天习武。
结果如今武力,按照他自己的计算方式,大约也就是八十二三的样子。
估计王越、王门、太史慈等人都不好意思说剑法、骑术、矛术和箭术是他们教的。
要说陪练不行的话,陪练的也是豪华阵容。
......
武力不行,但是在谋略和政治能力上,则是有了真正的飞跃。
身边的超一流谋士虽然也多,但他可是一个都没有拜师。
也就经常喜欢探讨探讨罢了。
但随着不断的探讨和思考,袁谭现在几乎和超一流的谋士站到了同一分位。
大家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常常是,我和你的看法一样......
如果有天赋的话,八成天赋都点在智力和政治上面了。
至于两者目前的水准,袁谭也不敢太过自大,但是寻思超过九十五应该没太大问题。
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就是脸皮有点厚。
......
在无终县的弥加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袁谭从雍奴县赶往潞县的大军虽然旌旗遮天蔽日,声势浩大。
但进军的速度并不快。
而他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袁谭要联合公孙瓒,灭杀乌桓人和鲜卑人。
虽然乌延对此嗤之以鼻,说他和袁谭的阿翁袁绍早有约定,但弥加总归有些心中疑虑。
所以,他被打败之后,向右北平郡派了很多的斥候。
但是,斥候派出去很多,却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消息。
而他也终于发现了不妥,大约有百余名斥候没有返回。
早先他还怀疑是不是逃了,或者劫掠去了。
毕竟鲜卑部落没有清晰的制度和荣耀,很多时候都是听从首领,聚众而来。
大家来就是抢掠的,不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杀人的。
所以,一旦战事不利,或者抢不到什么好东西,逃走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返回的斥候越来越少,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而身边躺着的四个雪白的汉人小娘,嘤嘤不断的哭声,更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哭,哭你囊啊!”
弥加终于按捺不住,直接起身向帐外走去。
一名汉人小娘避让不及,被他一脚踩在小腿上。
“咔吧!”
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其面色苍白,霎时就变得乌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