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
鲁肃率领着数百人,正在急速的靠近西城门。
冰凉的头盔下,两眼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身边人也是如光如梭。
建功立业,便在今朝。
......
方才周康来报,西城门的守将孙康率领三百人前往糜东楼。
按照白日的观察,此刻西城门的守军,当不足两百人。
只要夺下城门,放在城外的公孙犊及千余士卒进城。
开阳县,今日可下!
毕竟此刻的开阳县处处着火,黑夜之中,守军很难形成阵形建制。
根本无法抵御大队人马。
只要攻下开阳县,他鲁肃当为首功。
......
原来,鲁肃和公孙犊一路跋山涉水的绕行,来到了费国县。
两人半道上就开始合计,来都来了,还跑这么远,才混一个疑兵的功劳,岂不是太亏。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攻下开阳县,如此才是攻城略地的功勋。
琅琊国可以说是最难啃的一个郡国。
公子布局两年多,张合啃了一年多,琅琊国的大族诸葛家和王家也奶了两年。
结果就攻下四个县。
好不,太史慈、张辽也来了。
到现在,才攻下琅琊国北部的六个县。
疑兵之计,不过再攻下东莞县、东安县和阳都县罢了。
莒县都未必攻的下来。
这点功勋,再分给他和公孙犊,都不够塞牙缝。
而他们若是攻下开阳县,无异于一把尖刀,插进琅琊国的心窝子。
如此一来,臧霸等人惊慌之下,肯定兵败如山倒。
败局已定下,萧建的莒县也守不住。
只要他和公孙犊扛住臧霸和萧建败军的冲击,等都督太史慈杀到,整个琅琊国就此平定。
鲁肃和公孙犊就算不是首功,那算什么?
公孙犊被鲁肃的大胆和魄力折服.......
于是除了原本的一千多兵卒,公孙犊和鲁肃又利用自身的威名,召集了上千的义从和侠客。
然后携带十日干粮,直奔开阳县。
首先由鲁肃带着数百名侠客,分批次的进入开阳县中。
然后在预定的时间里制造混乱,打开西城门,把公孙犊所率的大军放进来。
整个计策的制定和执行,基本上都要依靠鲁肃的谋略和能力。
如何混进开阳城,如何制造混乱,如何夺取刀兵和进攻城门,一套套的安排有条不紊。
可谓是谋定而后动。
公孙犊虽然也带贼多年,但领兵打仗上,还是局限于一些简单的指挥。
哨探,并肩子一起杀,快跑,撤退......他的军令简单的可怜。4
所以,他已经彻底沦落为鲁肃的打手......鲁肃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要脑子干嘛,想多了还不如不想呢。
......
城门楼下的门洞前,放着两排拒马。
大约二十几名守军无精打采的站着,若不是方才城中闹起了动静,他们此刻正在呼哈大睡。
“这些侠客的真是找死!”
“管他呢,喝醉了酒,闹闹也正常,不像我们如此苦逼,大半夜的还要把守城门。”
“按俺说,咱们在山里当山贼不好么,吃得好住得好,没粮了就下山抢,日子多舒心!”
“就是,山大王不当,当什么骑都尉!”
“看你说的,山上有小娘么?”
“掠几个上去就行。”
“山上活不长,还是城里好!”
“城里不能抢啊!”
“谁说不能抢,咱们当年不是抢了彭城国!”
“哈哈哈,想不通啊,现在为啥不抢了!
当年咱们打彭城国彭城王刘和的时候,那日子,简直要飞。”
几人正聊着,忽然看见几百人正在奔来。
“嗯,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帮侠客中看不中用啊!”
“当然,个人武勇,面对着数百刀枪,怎么蹦跶!”
“二兄,急着回来干啥,糜东楼那么多好吃的,可带点来?”
一个守卫还热络的打着招呼。
可惜,回复他的,是“咻”的一声弓弦响。
利箭在月色下看不清楚,待反应过来之后,喉咙处已经在不断的灌着冷风。
“杀!”
鲁肃奔走之间,刀如匹练。
他鲁肃,不仅仅是谋略过人,武略同样不差,这叫文武双全。
这叫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
身边侠客有伸手矫健的,早跃过拒马,杀向了守卫。
“啊?”
“咋回事!”
“快跑!”那些守卫根本就没有多少抵御的心思,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扔下刀兵四散而逃。
“周康,带人抢占城门楼,其他人,随我防守城门,打开吊桥好城门。”
在城门外不远处,一片漆黑下,千余人正在急速前行。
他们隐藏在城外的树林中,在看到城中火光时,便立时出发。
由公孙犊的带领下,杀奔开阳城。
“吱呀呀!”
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大军鱼贯而入。
“鲁都尉!”
公孙犊看着迎风而立的鲁肃,忍不住心生钦佩。
身形高大,长得帅,家里有钱,武艺好,有谋略,性格恢宏。
这样的俊俏青年,只恨自家的女儿年龄不合适,不合适啊!
对了,族里好像有个从妹......
“公孙将军,随某杀奔府衙!”
鲁肃环首刀指向远方,迎风而立,身上衣袂翩飞。
“谨唯!”
公孙犊差点沉醉......
两人整顿兵马,留周康率领五百人守卫城墙,随即杀向府衙。
原本城中就因为四处失火一片混乱,此刻各种喊杀,逃走的声音,不绝于耳。
......
“不好,中计了!这开阳城怕是守不住了,某且把臧帅和自家的家眷救走!”
带领部众前往镇压豪侠的孙康反应过来,他急忙收拢兵卒,向着孙家府邸赶去。
“孙将军,你可不能走啊,咱们一跃数十万的钱,可是从来没少过!”
糜东楼的掌柜还想上前阻拦,早被孙康一刀劈死。
......
而府衙中,负责守卫的昌豨,正不悦的从塌上爬起来。
“马路橛子,没玩没了啊,闪开!”
他一脚踢开旁边的雪白的果身小娘,吓得另外三个小娘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急忙缩到塌边。
“先是放火,又来攻城,当某不存在啊!”
昌豨抽出旁边的大刀,回身喝骂道:“还不来给某更衣着甲,慢了大事,砍了汝等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