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等人所拟的军制问题。
从前面看是制度问题。
因为自上次提出军制变革之后,军中的训练一直都是按照这个节奏来的。
只不过袁谭抽调精兵,和这些兵团之间有些切割。
......
趁着这个时候再看,其实谈的是一个放权问题。
袁谭麾下的徐盛等人都是杂号将军之类,到了袁谭这里领了精兵,却干成了牙将。
解烦军的王松,斧嵬军的王豹,他们的表现,其实何尝不是在表达一种不满呢。
毕竟干的热火朝天,升职在望,忽然空降一个名将。
“军兵一万,其辅兵一千,战兵九千。
共分中军,左前军,右前军,左护军,右护军,左后军,右后军。
每军中都设各个兵种。
兵种分为重步兵(长矛兵或大戟兵)、精兵(强弩手、硬弓手带大戟或者陌刀)、轻步兵(刀盾手,枪盾手,皮甲)、斥候(轻骑兵)、铁骑(冲阵铁骑)、辅兵(辎重兵、医护兵等)。
单以战兵来论。
中军两千人。
左前右前左后右后四个军皆是一千人。
左护军和右护军各是一千五百人。
共计九千人。”
也就是说,按照这个军制下去,袁谭搞的如火如荼的精兵,基本全部拆散了打到各军之中。
也就留了两百玄甲军和两百龙戟士。
虎刀卫都给裁撤了。
按照荀攸等人的建议,至于袁谭想要的精兵,有高顺的七百陷阵营就够了。
“其实还是个人和制度的问题!”
袁谭很快认清了本质。
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掌权者制定规矩,希望所有人都按照规矩办事。
但下意识的,总是把自己忘记。
也就是说,潜意识中,自己要凌驾于规矩之上。
前世他就很熟悉的四个字“特事特办。”
在这四个字面前,一切规矩和法则都要让路。
这可是自己一直最诟病的东西。
但有一天,自己成了规矩的制定者,却也没能脱俗。
这样潜移默化下去,所谓的制度化最终还是个笑话。
想到这里,袁谭的眼神逐渐坚定下来,一个好的想法,渐渐浮上心头。
“公子,睡了没!”
帐外响起了袁卫的沉稳的声音。
“何事?”
袁谭开口问道。
袁卫做事沉稳,个性谨慎,比较狗。
这个点还来出声,定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袁卫道:“公丘县中喧闹不止,应是陈宫和吕布借着夜色撤军了。”
袁谭翻身做了起来,奇道:“他们挖了这么多坑,闹了这么大动静,还整出掎角之势,怎么这就跑了?”
袁卫笑道:“还不是公子掰断了他们的一只角!
文稷等人请令,要不要衔尾追杀。”
袁谭摆了摆手道:“不用,陈宫有谋,吕布知兵,他们若是撤退,肯定会留精兵断后。
此刻天黑凤高,追之无益。”
想了想又道:“可令徐晃、文稷、高顺出兵,锣鼓喧天,假装追击。
把对方惊走,再夺了公丘县便可。”
......
掎角之势既然断了,陈宫等人就算守住了公丘县,也必然付出极大的代价。
到时候,反攻兖州,也必然失了先机。
在毛晖等人的劝说下,陈宫最终还是同意撤退。
先由陈宫宋宪等人携带家眷出城。
随后大军浩浩荡荡。
吕布和秦谊率领两千精兵断后。
然而,对面鼓声阵阵,响了半夜,始终无人来追击。
吕布心脏都快被震共振了,熬到天明,连忙带着秦谊等人撤走。
当日,袁谭等人兵不血刃,夺下了公丘县。
从南门进入城中,在城墙上看到堆得满满的守城物资。
靠近城墙的宅院和房屋全部拆除后,挖了三道又宽又长的壕沟。
此刻的壕沟中堆满了密密麻麻的飞石。
袁谭微微吸了一口气,道:“陈宫、吕布若是死守这城池。
没有十万大军,一两年的功夫,恐怕攻不下来。”
荀攸和戏志才点了点头。
有些时候,计谋再逆天也没有用。
最怕的就是守城方能得人心,或者收拢人心。
就算得不了人心,能得军心,强压民众也可。
守城有时候不是军纪,而是守的人心。
“这城中百姓豪强?”
戏志才问道。
袁谭道:“全部迁往任城国!”
乱世先杀圣母。
这个时候,自然不是圣母心泛滥的时候。
不能给当地豪强留反复横跳的机会。
就好像濮阳的田氏大族一般。
如果袁谭当时是穿越到了吕布身上,占领濮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濮阳的民众全部迁徙到河内去......
当然了,陈宫肯定不愿意......
袁谭此刻迁徙民众,自然没有人提意见。
一方面,豪强大族反复横跳。
另一方面,人口在乱世中都是资源。
无论打仗、种田,开挖水利,教育,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人口。
第三方面,先把这些人迁走,田地自然全部变成无主的了。
大量的资源就抓在了官家的手中。
后面的改革等事宜,也就能少了很多阻碍。
大不了,以后在徐州站稳脚跟后,再迁回来。
到时候,发给他们几十亩两田,这些人说不得还要感恩戴德。
......
在迁徙公丘县民众的同时,袁谭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那就是他确定的一件事。
军制改革。
这个东西必须改。
只要制度形成,各个军自成作战体系。
就算主将不在,依旧可以凭借基层的指挥而战斗。
当然最大的好处,还是避免军队成了某些人的私有物。
后三国时代,很多坐镇一方的大佬,说造反就造反了。
像玩一样。
袁谭可不希望以后变成这个样子。
在新的军制下,但凡有人想造反,大概率会如同钟会一般直接被杀。
“咚咚咚!”
随着鼓声不断的响起,众将都皱起眉头,此刻已经攻下了公丘县,又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而且这个鼓声的信号,可是凡屯长及以上,除非值岗的要全部到场。
“莫不是陶谦军又有什么动静?”
“管他什么呢?公子大军到处,谁不望风而降。”
“就是,公丘县做了这么强的防御,也就坚持了几天!”
大家相互讨论着,纷纷向鼓声的来源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