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正在和郭嘉讨论如何结交吕布的细节,忽地听见有人报说王越和许定吵起来了。
于是带着典韦赶过去,一进门就发现一群大汉正在玩叠罗汉。
尤其许定,一脸窃笑的跳着过去,还想再趴上去,丝毫没有顾忌自个两百多斤的体格。
这要把王越压出个好歹,以后找谁学剑法去。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袁谭怒火冲冲的大骂。“你们知道王君是谁么,那是我的师父!
我好不容易请我师父来教你们练剑,教你们一点本事,可你们呢,可你们呢!!
你们不但不珍惜这个机会,反而还欺负我的师父,你们这是在欺负我师父么,你们这是在欺负我!
全部滚下去,自今日起解除亲兵资格!”
“公子?!”
许定顿时愣住了,他原以为最多二十军棍呢。
他急忙单腿下跪道:“公子,俺们都是你的亲兵,你要解除俺们的亲兵身份,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俺们。
今日的事情,是某下令的。
某是他们的首领,他们只是按令行事,罪责在某一人,某一力承担,定恳请公子责罚!!”
袁谭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公子,今日的事情与许督无关,是俺们自行做主!
俺们不知王君的身份,还以为只是一剑道侠客,仗着公子的亲信,连公子都不放在眼中。
所以俺们,俺们才想着,想着给王君一点教训。”
又一名雄武的大汉站出来,下跪说道。
闻声,几十名护卫齐齐下跪,道:“是俺们自行做主!”
还有人不服的说道:“是王君自己要俺们一起上,还说要教教俺们怎么群战,怎么一对多呢!”
“是啊,是啊!”
有人反应过来,“王君还说,俺们以后都是要保护公子的人,如果有一天战到了最后一人,希望俺们能有王君今天此时此刻的气魄呢!”
“不过,这气魄好像不太行......”
“住口!”
脸色铁青的袁谭一声厉喝,众人顿时低下头。
整个船舱中,静寂一片落针可闻。
“自己去军正处领罚吧,先打三十水火棍,再逐出亲兵序列!”
“公子!”
典韦急着想说话,不由得拉了王越一把。
王越:“......”
“公子!”
王越有气无力的开了腔,“今日,和诸位亲兵无干,是某教的!
他们学的很认真,公子难道要因为学的认真,去处罚他们么?”
“这,王师,弟子听师父的!”
袁谭忙上前行弟子礼。
王越蹒跚两步上前,拍了拍袁谭的肩膀:“你比你大师兄狠,某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榨干了!”
袁谭连忙扶住王越,道:“师父,弟子送您回去!”
这时,扶着另一边的典韦忽地悄悄伸出手,冲许定竖了个大拇指。
许定嘿嘿的挠起了脑袋,下一刻立马又捂住嘴。
他连忙跑到前面,弓下身子,用憨厚的声音道:“王君,一切都怪俺,俺背你回去!”
“呃?”
王越还想拒绝,已经被袁谭和典韦架到了许定的背上。
袁谭还狠狠踢了许定一脚:“还算有点眼力!”
许定挨了一脚也不喊,嘿嘿傻笑着回头,啥味?好酸!!
连忙又扭了回去,低着头向前走。
“师父,大师兄是谁啊?”旁边不远处的袁谭好奇的问道。
他对大师兄还是比较有兴趣,生怕自己当了大师兄。
大师兄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史阿,这家伙比较功利,见到后可以招募一下,给点钱就行。
嗯,他剑道水平也不错,得某八分真传!
可以当这群亲兵的教习。”
王越若有所指的说道。
“史阿?您是史那是俺半个师父啊!”许定大喜道,“王君,那您是俺的半个师公。师公好!”
“哼。”王越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典韦奇道:“为什么是半个师父?”
许定解释道:“史大侠说自己没有出师,乱世从权,可以教点剑术防守。
但是师父当不起,得得师公认可。
师公,见到了俺师父,你可得说声啊!”
袁谭闻言又踢了许定一脚:“好好走路!”
“嘿嘿嘿嘿!”
许定傻笑道,“师公您放心,今天的事,俺打死也不给师父说。”
王越:“……”
袁谭忽地反应过来,回头喝道:“今天的事情,如果传出去,你们每人三十军棍!”
“唯!”
众人领命。
跟在一旁的典韦却没有说话。
......
许定和王越的事情,只是路途中的一点小插曲。
众人在抵达陕县后再次被拦了下来。
袁谭由于之前在陈留郡杀了张济,早已宅在了楼船里不再露面,每日里琢磨着改变造型。
管亥和郭嘉出面,拜会了驻扎在此处的牛辅。
在被狠狠宰了一刀后,两人拿回了牛辅的一些信物和旗帜。
“此人当真贪婪!”
回到楼船后,管亥忍不住忿声道。
袁谭无所谓的笑道:“咱们此来,这些货物和财物,本来就没打算带回去。”
管亥郁闷道:“可是,咱们给他的礼单已经和张太守差不多了,他居然狮子大开口的翻了一倍多!”
郭嘉笑道:“好啦,你跟公子也有段时间了,还见谁占过公子的便宜!”
管亥一怔,随即道:“这倒也是!”
袁谭没好气的骂道:“我在外面腆着脸,赚的钱不还是为了你们,不然俸禄,打赏哪找去!”
离开陕县之后,众人的船队再次畅通无阻。
抵达风陵渡附近后,果然发现如郭嘉所料,抵达长安的渭水,几近干涸,根本无法行船。
于是,船队停靠在渡口开始搬卸物资,同时派出一队人到华阴县租赁马车、牛车等。
此处距离长安城还有三百多里。
管亥管承留在此处处理事宜,鉴于此处货物较多,袁谭留下许定帮助两人。
袁谭和郭嘉则先行一步,带着王越、典韦及两百名亲兵,带着部分财物先行一步。
两日后的清晨,经过霸陵,来到了长安城下。
还在远处,袁谭便看到了雄浑的长安城,如同一个巨大的荒古巨兽,匍匐在大地上。
宽敞的官道两侧,随然行人络绎不绝。
但如袁谭这等豪横的车马队,却也不多。
不少人投过侧目的神色,但见到带有牛辅和张杨记号的旗帜,便又急匆匆的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