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天的火光引来了一支军马。
嗵嗵嗵的马蹄声,来时如风,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骑兵。
他们的动作整齐如一,他们的神色坚韧如铁,显然是一支令行禁止的精兵。
为首三人坐下大马神骏异常,比普通骑兵要快出一截。
三人纵马到了战场之中,翻身下马。
为首之人高约一米七五,铠甲内套着蜀锦,儒雅的面相中带着几分凌厉。
他的耳廓比常人略大些,按在腰间刀柄上的胳膊,也好似长一些。
左侧那人身高足有两米多,身体雄伟的好像天神。
胡须垂到胸口以下,面容有些黝黑,但脖子以下却没有那么黑。
似乎面容的黑,是后天晒出来的。
右侧那人身高接近一米九,面容身姿同样很雄伟。
但他的腰部并不肥厚,更显得动作矫健敏捷。
若是袁谭在此,定能认出三人。
居中的是刘备刘玄德。
喜欢他的叫刘皇叔,昭烈帝;不喜欢的就是刘大耳,刘跑跑。
黑脸的是关羽关云长,头上没戴绿帽子。
脸黑,八成是杀人逃亡的时候晒得,因为个太高太显眼,晒黑了官兵一看咋这么黑,不是,不是......
另外一个是赵云赵子龙,赵云面容端正,走路时昂首挺胸,带着一种浩然正气的派头。
间或一瞪眼,极为骇人。
“田楷这厮,吾等早言说袁谭此子,骁虎狡诈,不可轻与对敌。
他倒好,反复交代我等谨慎,自己却上头了!”
关羽看着满地的尸体不悦开口,瓮声瓮气的说道。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遍地的尸地和马匹,一看就是幽州军的,显然田楷败了。
刘备则分析道:“从箭矢和马蹄印可以看出,战场是慢慢转移的,田刺史应该是采取了游击战术。
袁谭无奈之下,靠河结阵,然后田刺史烧了袁谭的辎重粮草。
如此说来,袁谭溃散,田刺史趁机冲阵,应该是大胜啊,怎么还败了呢!”
关羽大步走入战场,仔细观察了几具尸体道:“这几人都是被重物砸中而死,咦,羽明白了!
袁谭定是假装溃散,吸引田楷冲阵,然后以大盾?!砸人?!这厮真是狡诈!!”
赵云奇道:“两军厮杀,各为其主而已,为何要扒去铠甲衣物?”
刘备一怔,旋即脸色微变,道:“不好,安德县危矣!”
赵云急道:“看足迹方向,应是安德县,我等速去支援!!”
刘备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即点头道:“喏!
田豫,你带本部一百人收拾尸首,探寻田刺史下落,遇敌速退!”
“唯!”
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小将纵马而出,眼中光芒闪烁。
赵云等三人翻身上马,正要调转马头,关羽皱眉道:“大兄,袁谭这厮会不会突袭平原县?”
刘备一怔,随即摇头道:“不会,此地距离平原县有六十里,距离安德县二十里。
袁谭兵以步军为主,大战之后疾行二十里突袭安德县已是极限。
我等速去支援,极有可能他正在攻城!”
“唯!”
“唯!”
赵云、关羽得令。
三人纵身上马,策马奔腾而去。
三骑绝尘,气度雄浑,远远的超出骑兵大队。
浑不似袁谭那般只躲在中军正中。
若是袁谭在此,定会感慨“这就是超一流猛将的气度啊(刘备除外),老子就带头冲怎么了。”
不一时,黄河之上楼船、艨艟及各种舳舻连绵而来。
最大的楼船上,挂着“管”字大旗,还有“翼河校尉”等字。
足有五层高的楼船,面目狰狞的管承正手搭凉棚。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国字脸,浓眉大眼,沉稳庄重的中年谋士。
中年谋士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眯着眼睛,掐着不太多的胡须。
正是高密令郭图,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
“郭令,这战事好像结束了,可左右并无公子的旗帜啊!”
郭图微微的睁开一只眼,淡淡道:“公子妙算通神,岂是我等可估!”
“那,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管承因常年吹海风,所以面部皮肤粗裂干燥。
自到平原后,竟略有好转,他已经不太想回海上了。
郭图刚刚睁开的眼睛,又缓缓的闭上:“沿着河边一路向东吧。”
管承奇道:“为何不一路向西啊?郭令!”
郭图有些不耐的掐起胡须,道:“向西是平原县,刘备的大军还驻扎在那里。
公子的士兵以步兵为主,当以大河为屏障,且战且退,是故,定在东方。”
“唯!”管承挥了挥手,身边人开始发出信号。
“唉,得赶紧找到公子啊,俺还等着公子给俺封中郎将呢!”
管承搓着一双大手,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每次看到张合,总一副老子天下第七的表情,俺就不爽。
不就是一个中郎将么,得瑟什么。”
郭图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你不是和他比试了么,三合。”
“咳咳!张合那厮不愿下水啊。”
管承挠了挠头,“陆地上又不是俺强项,下水,按管保他一回合也撑不住。”
......黄河边,已经是西平昌的范围了。
王门看着身后的一千多步兵,肠子都快悔青了。
打个仗而已,玩什么命啊!
原来太史慈死死的咬着他,两队骑兵竟生生跑了六七十里。
最后两边的马匹都罢工了,怎么打都不走。
无奈之下,王门只能带人步战。
哪里想到,步战成了他的梦靥。
原本骑战的时候,一路上射死了对方两百余人,自己仅损失十余人。
也是因为骑战的时候,王门等人射箭消耗力气太多。
步战的对射,双方有来有回,各自又扔下一百多具尸体。
这边已经双臂酥麻,对方还有力气再射,王门等人只得抛掉马匹,然后步行逃跑。
他从没有想到,这是他人生做的最错误的选择。
因为对方跑起来简直不是人。
都跑了十几里了,他们这边上气不接下气,对方龙精虎猛的一边跑,一边射。
“将军,实在跑不动了!”
“实在跑不动了!”
不时的有人拉队,情愿躺在地上被人砍一刀,都不愿意再跑了。
“我,我得罪了谁啊?”
已经跑到怀疑人生的王门,带着还剩下的一千多人,直接选择投降。
......
“这王门,怎么跑那么远!!”
田楷带着一千多骑兵,追得人困马乏。
在经过一轮加速冲锋后,马匹的体力消耗很大,仅仅追出十多里,就有很多人掉队了。
田楷带队咬牙坚持到了三十里,可除了能捡几具尸体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田刺史,马匹实在跑不动了!”
一名军司马跑到前方,扯住了田楷的缰绳。
“好吧!”
田楷见座下马都快冒白泡了,只得翻身下马。
“众军随我歇息一个时辰,再返回安德县吧!”
田楷看向一名都伯,“你带人在此搜寻王门的下落。”
“唯!”
......
管亥带着一千残兵来到了安德县城下,大喝道:“田刺史大败,我等舍命逃脱,敌人就在身后,快开门!”
城楼之上,守城的都伯奇道:“你们的马呢!”
管亥气急败坏道:“快别说马了 ,敌人发明一种兵器,只砍马腿,吓死人啦!!”
“还有这种兵器,待会你画给俺看看,快,快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