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大周五,翘首期盼的日子,素叶当然不想在加班的孤风凄雨中度过,所以许桐的这通电话令她看到了希望。
或许,她可以到年柏彦的办公室里撒个娇耍个赖放宽几日给她?
因为再过五分钟就到了下班时间,只要五分钟一过,就不是上班时间,她冲着他撒娇那完全就是私人行为了。
但如果,他叫她去办公室就是为了叱责她今天的行为呢?
素叶盯着电脑屏幕,脑浆子都快甩飞了,在想着年柏彦叫她去办公室的种种可能性,每一种都离不开他那张冰冷严肃的脸,想到这儿,她就全身发寒。
所以,不管是处于哪种目的,她总要等到五分钟一过。
只要是下班时间,他再训斥她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素叶打定了主意,这也是被年柏彦逼得,不得不想出这么个狗血办法。
分秒如磨。
五分钟,素叶从来不知道五分钟也会如此难熬。
她撇开眼不去盯着墙上的时间,如此,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可很快地,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刺耳地划破了室内的安静。
素叶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马上抓起话筒,刚“喂”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是男人微愠的嗓音,“怎么还在位置上?来我办公室。”
“哦哦。”素叶肝颤儿地放下话筒,心里却一阵哀嚎,完了完了,看这架势八成是要为难她了。
她不是怕他生气,只怕他会不悦之下又扣她的钱。
年柏彦这个周扒皮才不会因为两人的关系而对她手软,就像之前辞职时财务部结算工资,她算了一下,那个该死的男人还真给她扣钱了。
素叶又瞄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到六点。
那么……
她可以慢吞吞起身,慢吞吞地朝他办公室方向走。
两分钟,很快的。
素叶打定了主意便也这么做了,像乌龟似的,一切速度全都放慢。
办公室外,不成想看到了正准备下班的许桐,惊骇之余素叶上前一把揪住她,“你要下班了?”
许桐看了一眼办公室,将素叶拉到一边压低了嗓音,“难得今天年总仁慈放我早走。”
一听这话,素叶的头发丝都竖起来了,完了完了,年柏彦对许桐仁慈,对她就未必和颜悦色了,他都把亲信打发走了,八成是想好好教训她一顿,早知道就不帮忙试什么婚纱了,其实也不怪年柏彦生气,上班时间这么做的确不好。
许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冲里面努努嘴,“快进去吧。”
素叶绝望地盯着许桐离去的背影,一直盯到她进了电梯。
在办公室门外徘徊了挺长时间,她才终于鼓足勇气敲了敲门,里面传出男人温凉的声音,进。
深吸了一口气,素叶才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外大片的夜色,万丈霓虹活跃了秋夜的颜色。
巨幕钢化玻璃,外面是堵得水泄不通的长安街和纷沓的车影,里面安静得呼吸都能听得到。
年柏彦正在处理文件,今天的他穿的是黑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同他的领口、袖口的扣子都系得瓷实,原本就严肃的他,配上黑色衬衫显得更令人不敢造次。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也是烟灰色的配搭。
看这个颜色,心情就不美丽了。
见她进来了,他抬眼瞟了一下,看似随意的一眼,却令素叶心头划过不祥预感。
年柏彦又将目光落回文件上,看到最后一页时大笔一挥签上了名字。
素叶见状,心里的警觉倏然提升,以为他要开口说话了,却见他又拿起另份文件,翻开,查看。
她不解了。
这架势是让她坐还是不坐?
悄悄挑眼看了一下时间,六点零五分,已经过了下班点。
心中巨石轰然落地。
素叶轻轻吐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但还没等跟沙发接触两秒钟时,就听男人威严落下一句,“让你坐了吗?”
她抬头看他。
他却始终在看文件,没抬眼与她对视。
素叶摸不透他现在是心平气和还是生气着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年柏彦没搭理她,转眼又处理完两份文件。
素叶百无聊赖了,东瞅瞅西看看。
“我的办公室路途那么遥远吗?”年柏彦冷不丁甩出了这么一句。
“啊?啊……”素叶反应了过来,眼珠子转了转,赔笑,“我得先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嘛。”
年柏彦盯着她,幽暗的眼隐隐窜过一抹光亮。
她嘻嘻笑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摸到了他对面的椅子,“能坐吗?”
他没应允,但也没反对。
素叶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年柏彦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后,继续一丝不苟地处理文件,她努力抻头瞅了一眼,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估计是涉及到了资金链的问题。
年柏彦扫了她一眼。
她赶忙收回目光。
良久后,素叶闷闷地说,“现在可是下班时间了啊,你不能再训我了,也不能扣我的钱,下班的意思就是,你现在不是我上司了。”
她嘚啵嘚啵地没玩没了,生怕自己的钱飞了。
年柏彦也任由她叨哩唠叨,所说的话大抵都跟她急于摆脱罪名、保住自己的钱袋为基准,末了她又补上了句,“最重要的是,我真的是乐于助人,你都没看见行政部的小姑娘急得快哭了,我是没办法才帮忙试装的,结婚呐,这是人生大事,婚纱多重要啊。”
处理文件的年柏彦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总之是没抬头。
“你的员工你得多关心,不要动不动就摆出臭脸,你看今天那些姑娘们被你吓得,脸都白了。”
年柏彦停下笔,不疾不徐地将桌上的杯子递给她。
“谢谢。”素叶正好说得口都干了,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年柏彦这边正好也处理完了文件,阖上文件夹,他微微挑唇,“解释完了?”
素叶眨巴了两下眼,点点头。
年柏彦起身,拿起杯子去接水,素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坐在原位老老实实等他回来。
他接了杯水,经过门口时不动声色反锁了门,上锁的声音很微弱,坐在椅子上的素叶没听见。
重新回到座椅上,年柏彦将杯子放回原位。
“评估报告完成得怎么样了?”他伸手松了松领带,眉梢却悄然染上别有用心。
素叶一听这话脸上便黯然失色,用力咬了咬唇,然后楚楚可怜,“那么多的报告,我就算今晚加班到死都完成不了。”
年柏彦闻言状似无奈摇头,“没办法,那只能扣钱了。”
“柏彦……”素叶哀嚎一声,主动绕到了他面前,扯着他的一只胳膊荡呀荡的,“再多给我几天的时间呗,又不是紧急的工作,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加班的。”
年柏彦抿唇。
“你是不是在生气?都跟你解释过了,我压根不知道纪东岩会来嘛。”
“撒娇没用,现在是在办公室。”年柏彦似笑非笑。
素叶干脆一下子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你还要拿上司的口吻压我呀?那行,就当我瑟佑你这个上司了,红唇换你龙心大悦还不行吗?”
话毕,照着他的脸颊“啵”了一下。
“就这样?”年柏彦微微扬眉。
素叶闻言一瞪眼,“年柏彦,我已经低声下气了,你别太过分了。”
“那你继续回办公室工作吧。”年柏彦说着推开她。
“别别别。”素叶一听急了,马上收回刚刚的态度,伸手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人家不是有小小的委屈嘛。”
这个男人,跟他来硬的,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
反正没什么原则性的问题,跟他适当示弱也没什么。
年柏彦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走,刚才也不过是吓吓她而已,结实的手臂顺势搂上她的蜂腰,盯着她,脑海中又不经意窜过她穿婚纱时的样子,胸口似有热血在奔腾,这般美妙的她,充分满足了男人骨子里凌辱女人的本性。
可紧跟着他又想到了纪东岩。
该死的纪东岩,怕是当时对素叶也产生了这种念头!
眸光又倏地一暗,戾气悄然蔓延。
素叶不知道他短短的时间内这么多的念头变化,察觉到他主动搂上了她的腰,心里更是美了,决定再接再厉,“今天是周末,你还真舍得我加班呀?”
“当然不舍得。”年柏彦呼吸着她的发香,放低了语气,沉沉的嗓音却黏含着肆无忌惮的晴欲,圈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他的薄唇轻贴她的面颊,低声命令,“脱衣服。”
素叶一激灵,微微推开他,不可思议盯着他。
“不想加班不想被扣钱的话,就脱衣服。”年柏彦笑了,清浅,却十足威慑力,缓缓补上两个字,“现在。”
素叶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起身,“你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办公室,哪有你这样色狼上司的?”今晚不是所有人都不加班的,市场部的那些人都还在,临出门的时候她还看到市场部总监在布置任务,万一他再推门进来汇报个工作怎么办?
“你也说了,下班了。”年柏彦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腿,今天的她穿得干练精美,淡紫色收腰小衬衫,米色齐膝一步裙,裙下是肉色丝袜,摸上去手感柔滑,还沁着一点凉,是她肌肤的温度,令他爱不释手,渐渐上移,“作为上司我可以不色,但作为男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色?”
素叶全身绷紧,抓住他的大手,“别闹了……”
“还是,你只喜欢给纪东岩看?”一想到下午她穿着婚纱在纪东岩面前的样子时,胸口就忍不住窒闷。
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幕是有多么美好。
身穿婚纱的她,美得不可方物,鱼尾的下摆将她完美的身材彰显无遗,她就那么微笑地站在那儿,手中还抱着一束鲜花,可身边站着的,是纪东岩。
那一刻年柏彦不知怎么,一阵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
他看入眼的,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参加一场婚礼。
新娘是素叶,而新郎,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天知道,他很想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很想将她拥在怀里赞叹她的美丽。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强忍着不悦安静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纪东岩对她说笑与赞叹。
素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微怔了下,又见他眉心微蹙,这才乖乖上前,伸手抚平他的眉宇,“别这样,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那就证明给我看。”年柏彦眼底的薄凉散了,微微扬笑。
素叶抿抿唇,嘟囔着,“你不能公报私仇、假公济私。”
“那要看你能不能哄得我开心了。”他的大手更肆无忌惮地往她裙子里钻。
“轻点……”娇呼声轻飘飘的没一丁点力道。
却足以令年柏彦情迷,这让他血脉沸腾的软调就如同天籁之音,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又使得他玩物丧志了。
“脱,快点。”年柏彦字字清晰命令,大手又沿着柔软的曲线动作,隔着轻薄的丝袜,大力的揉搓她的翘臀,他发现了质地上层的丝袜的妙处,透过滑沙沙的手感,去感受她身体的软滑,细腻。
素叶也多少猜出他内心的郁结,见他目光灼热,也终于知晓他叫她来办公室的真正目的,咬咬唇,这个坏男人。
轻轻抬手,衬衫的扣子在指尖一颗颗释放,先是露出精致的锁骨,然后是饱满的白嫩,那深深的事业线令男人始终盯着她看的眼愈发幽暗了。
她能看出年柏彦的眼神发生了明显变化。
呼吸急促了。
当衬衫潸然落地时,中央空调中微微窜动的气流刺激了她的肌肤,窗外有大片霓虹的光,映落她的眉眼,如星子轻抚了她,散落的长发如瀑布倾泻下来,她的脸颊略有红晕,像是天边的余霞轻轻晕开似的美艳。
年柏彦只是盯着她,没饿虎扑食地压上她。
可他的目光,充满了赤luo裸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大胆而直接。
素叶被他的目光灼伤,心脏跳动得更快,她从未有过这样一种情爱体验,他稳稳地坐在那儿,她则在他的注视下宽衣解带,在他的地盘,在他的办公室……
手指有点微颤,拉开了一步裙的拉锁。
裙子如最后呵护花心的花瓣,堆落在了地毯上。
这时,年柏彦终于有了动作。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罩住了她。
修长的手指滑入了素叶you惑众生的事业线,她惊喘,他却压下头,薄唇厮磨在她的耳鬓温柔呢喃,“你不该这么美,我整个下午都在想你,许桐都看出我走神了。”
她小小的身体无力倚靠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年柏彦的手指绕到了她的后背,熟练地解开了胸衣扣子,灯光已被他调暗,如此一来,她胸前的山峦更笼罩似轻纱般的柔美,令他爱不释手。
她靠着他,轻易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年柏彦便笑了,捉过她一只手往下拉。
她的掌心是他早已醒来的硕大。
“柏彦……”素叶害怕,那种有可能随时进来人的危险时时刻刻折磨着她。
年柏彦却在她耳畔命令,“趴到桌上。”
素叶吓得不轻,知道他要来真的了,便拼命摇头,他却将她拉到桌旁,压下她的身子。
她的前胸紧紧贴在桌面上,他的文件上……
他从身后将她搂住,大手覆上了她的胸。
紧跟着,后背是柔软濡湿的碰触。
是他的唇,正温柔而贪婪地延着她的后颈一点点下移。
素叶只觉得整条脊梁都麻得畅快,身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后身,有坚硬的东西在顶着她,顶得生疼。
却令她被他开发到敏感的身子很快有了反应。
若有若无的申银被紧抿着饱满的红唇挡住,却又从轻扇着小巧的鼻翼飘出,挑拨着两人间开始灼热的气息,最后直飘入年柏彦的耳朵里。
年柏彦一贯知道素叶的身体很敏感,这也是令他沉迷其中的重要原因,敏感的女人绝对是男人的恩物,而美丽又敏感的女人就是尤物,何况,又是令自己迷恋的尤物。
他忘情揉捏着怀中柔软的女人,唇火热炙烈。
由最开始的温柔逐渐强势霸道。
素叶听到自己丝袜被他的大手撕碎的声音,心中哀嚎,紧跟着她的半高跟鞋被年柏彦脱下,就这样,她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
她无法看见年柏彦的神情,却也能从他滚烫的唇吻间想象他脸上的晴欲泛滥。
年柏彦仿佛在赏玩一件艺术品,细细把玩她的脚踝,唇也渐渐下移。
素叶的额头已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脸颊烧得异常红润,脑子也乱乱的,她想叫他停下,可身体已经违背了她的理智,有滚烫的暗流在体内不停地冲击翻滚。
她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应该是身后的男人脱去了衬衫,然后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而她,已经完完全全趴贴在宽大还略带沉香的桌面上,桌上的办公用品摆放整齐,可见他在办公时的一丝不苟,与身后正大肆贪婪的男人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