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自虐,更不会自讨苦吃,喜欢是相互的,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单相思,喜欢你是我权利,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见他始终不语,素叶微微勾唇,“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纪东岩也是不错的人选。”
“离他远一点。”年柏彦低声命令。
素叶脸上笑容更诡异,“喜欢一个人就是无怨无悔地付出不是吗?你跟纪东岩闹得那么僵,我跟他好了也算为你扫除孽障,两家说不准真的化干戈为玉帛,多好。”
彦生最选。“不准你胡闹!”他伸手将她扯进怀里,眉头倏然皱紧。
“啊……”素叶惊叫一声,整张脸近乎抽在一起。
年柏彦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刚刚因为用力又弄疼了她的腿,眼底窜过一丝心疼。她则无奈抗议,“大哥,我是真伤了腿,您下手的时候轻点成吗?”
他忍不住被她的模样逗笑,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逸出,她贴着他的胸膛,耳膜都被震疼。惊愕抬头,“你原来会笑啊。”
“傻丫头。”年柏彦忍不住搂了搂她。
素叶看着他的笑颜,突然仰头吻了他的唇稍一下,动作很快,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却又迅速收了回来,嬉笑,“你笑的样子真迷人。”
蜻蜓点水的香吻稍稍扰乱了他的沉静,唇畔的笑微微收敛,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她唇畔的柔软。深邃的瞳仁缩了缩,在素叶还没看清他的心思之前,蓦地将她抱起,直接走进卧室大床。
“你干什么?”她下意识惊愕出声,全身紧绷。
年柏彦却将她放在床上,她刚要起身又被他的大手按住,他顺势坐在了床边,压下脸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看得她有点发毛。
“玩火这种事我容你再一再二。”他的语气低低的,是警告意味,气息落下有点炙热……
素叶怔了怔,紧跟着暗自懊恼,年柏彦这只老狐狸道行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年柏彦唇角噙着笑,伸手捏住了她的脸,直到她呼痛的时候才松手,气得她伸手拍了他手一下。
他却攥住她的手,言归正传,“好了,别闹了,你该休息了。”
“你不能走。”素叶刚刚滑铁卢失利,现在急着扳回胜利,干脆将抱住他的一条胳膊死死不放。
年柏彦只觉得胳膊正好碰触了一团柔软高耸的东西,一时有点走神。素叶见他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手劲又用了点力,他便顺势压在了她身上。
“我腿真的疼。”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清纯动人些,可眼睛控制不住地乱瞄。
因为拉扯,他身上的睡袍有些松动,胸膛的肌肤有大片露出,是性感的古铜色,被鹅黄色灯光点缀得更加you惑,他一定经常健身,否则不会有结实和流畅的肌理,想着,她伸手忍不住去碰触。
结果,她真的碰到了。
他的胸膛壁垒分明,坚实宽阔,她的手指细润莹白,恰与男人的古铜色形成明显对比,她的柔软贴合着他的坚硬,一个似水,一个似铁。
女人无心的小动作搅得年柏彦胸口有些异样,性感的喉结滑动一下,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指,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去低头亲吻令他心尖轻颤的手指,但还是忍下了,微微侧身,他的语气跟他的动作一样妥协,“睡吧,我不走。”
素叶笑了,任由自己的手被他握着,只觉他掌心的温度滚烫,干脆学起了树懒窝在他怀里,“如果我这么搂着你,你会不会趁我睡着后占我便宜?”
年柏彦低头看着她,眼神窜过类似暗沉的光晕,从她的角度看上去又像是有一小簇的火苗在暗自摇曳,半晌后他似真似假落下个字,“会。”
她一愣,却又很快娇笑,“我求之不得。”
他摇头无奈低笑,收紧了手臂,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类似低叹,“我该拿你怎么办?”她可以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说出一句喜欢,但是他呢?他对她是否真的只是出自姐夫的关心?
拿她怎么办?
素叶窝在他怀里舒服地闭上双眼,她不会帮他回答这个问题,该怎办是他的事跟她无关,她想做的已经做到了,看来,扰乱一个人的心也不是太难的事。
一直紧搂着她的年柏彦丝毫没发现,于他怀中,令他心神恍惚的、阖着双眼的女人,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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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纳师傅的情况有所好转,至少在林倍蕾为他安排的催眠治疗中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迹象,事后林倍蕾对素叶说要么他是挺正常一人,要么就是意志力和对治疗师的抵触心理太强没完全进入状态,素叶情愿相信第一种说辞。
后来又经过几轮的观察,素叶发现巴纳的精神状态不错,他自己也承认这段时间没有再做噩梦,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做过的梦是不是真的跟现实情况有所出入。这种情况下素叶建议先暂停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主要会对巴纳进行密切观察。
精石集团秋冬新季珠宝展被媒体们热议纷纷,因为之前在香港、上海展出的“繁花”震惊四座,不少会所成员开始了擦拳磨掌,准备在内地的最后一站将繁花收入囊中。因为按照d会所的规定,最后一地最后一场的展出便是会员竞拍的时刻。
当然,除了繁花外还有其他罕见珠宝,分明嵌在今年秋冬新季的新品上,但凡出展的珠宝都仅此一件,独一无二,这也是令人跃跃欲试的根本原因。
穷时买黄金,富时纳珠宝。精石集团但凡开采的宝石和钻石都无比精贵,而这些宝石也好钻石也罢,都是收纳一件少一件。
而一直与精石集团对着干的纪氏自然也不甘示弱,在精石出展的期间,纪氏联合旗下玺汇会所也纷纷推出一系列高调的活动,其中最惹人关注的就是参与了好莱坞电影投资及比利时钻石切工展的投资,这两项投资配合了一系列的宣传包装,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瓜分了公众对精石集团的关注度。
一时间,在这个夏天,年柏彦和纪东岩这两个男人的名字频频出现在金融、财经杂志上,又被媒体们比喻成两把重量相等锋利相同的利剑,在珠宝界引起不小轰动。而拿不到专业资料的一些个八卦媒体们更喜欢挖两人的**,当然,有些是漫无天际地胡乱报道,将年柏彦和纪东岩这两个要多神秘有多神秘的的外衣逐一剥开,也倒是引来了不少八卦消息的产生。
对于外界的林林种种和两家企业明里暗里的硝烟战火,素叶向来不关心,天气愈发地炎热,连媒体都跟着燥热也实属正常,只是她实在不理解媒体对两个男人的形容,什么貌比潘安、富可敌国,甚至年柏彦还被爆出已在世界顶级游艇制造厂摩纳哥的沃利游艇公司订购了一艘价值三千多万美金的富人游艇,其目的就是为了取悦心爱女人的欢心;相对于年柏彦深情款款的形象,纪东岩则被媒体打造成典型的花花公子,据传闻他在女人身上一掷千金,而手底的豪华游艇及别墅也不计其数。
素叶看着这些所谓的“真相”真是汗颜,这些八卦八得也太假了,就不会杜撰点其他的?虽说她不是时刻跟着这两个男人身边吧,但也清楚知道他们两个为了工作每一天累得跟条狗似的,哪还有什么时间又订购游艇又花天酒地的?尤其是年柏彦,她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一个小时里他近乎半个多小时都在接电话。
当然,媒体八卦是本职工作,她更无权干涉。
转眼就到了去内蒙的日子,出发的时间是下午。素叶处理好了手头工作,在即将出发前的两个小时去了趟丁司承的工作室,这些天他时不时就会催促,她去了也好有个交代。
因为时间的缘故,丁司承只为她做了个心理测试,旁的也暂时无从下手。看着测试表,丁司承皱紧了眉头,“看得出你这段时间心事重重,为什么?”
“只是工作太累了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素叶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杯柚子茶轻描淡写回了句。
丁司承看出她眼神的闪烁其词,一针见血问道,“你去精石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是她的导师,在他面前不能说实话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选择沉默,这是这么多年来素叶总结出的经验,在他面前撒谎犹若以卵击石。见她始终不语,丁司承将测试表往桌上一放,“告诉我,你快乐吗?”
这一次素叶有了回答,轻轻摇头,她不快乐,甚至是压抑。丁司承见状后大手往桌上一拍,“那就离开精石,不管你出自什么原因和目的。”
素叶抬头看着他轻轻笑了,眼神却异常寂寥,“如果同样是不快乐的事,那我宁可选择最不快乐的那件去做,因为极致的痛才能令我更加清醒。”
“素叶!”丁司承不悦,陡然提高嗓音,“不要试图去玩你不擅长的游戏,否则连自己都会搭进去。”他何尝不知道她一直的心结,外表越是开朗毫不在乎的人内心就越是脆弱,这就是素叶。
素叶闻言抿唇轻笑,刚要回答身边的手机响了,接起,另一端是年柏彦低沉的嗓音,“我到楼下了,下来吧。”
“嗯,等我。”通话结束后她起身,伸手在丁司承的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绝对会在沦陷前撤退。”
“小叶——”
“回来给你带礼物。”素叶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一溜烟儿出了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