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好几步远,沈穆言都没听到楚玥的脚步声,更是疑云大起。
近来朝廷中虽然看起来平静,可是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在这种紧要关头,沈穆言不得不小心为上。
见沈穆言即将离开院子,楚玥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楚玥偷眼打量,这间屋子看起来很简洁,周围除了一卷又一卷的书籍之外,就只有屋子正中有一张书桌,上面整齐地放着文房四宝。
她贴着墙壁站着,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沈穆言在书桌旁边坐下,眼神忽然间有一瞬间的凛冽,随后又恢复了那种疏离感。
虽然只是一瞬间,楚玥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其中的信息:他在怀疑她!
“你之前为何出城?又是怎么出城的?”
沈穆言语气没有变化,手指关节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让气氛有些凝固的味道。
“回殿下,之前奴婢……”楚玥迅速在心里盘算接下来要怎么说,可是她绞尽脑汁,竟然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据实相告,“奴婢忘了自己为何出城,又为何被人追杀。”
这听起来她自己都不信,荒唐至极。
听到“追杀”这两个字,沈穆言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伤可好些了?”出乎意料地,沈穆言并没有大发雷霆,却关心起自己的伤势来。
“好些了。”楚玥不敢多说,本想将原主的遗言告诉他,但这一间小小的书房简直让她如同芒刺在背,难熬至极!
“你下去吧,我晚些时候会让管家给你请个大夫看看。”沈穆言朝身边吩咐一句,一个穿着玄色衣衫的年轻人便点头离开了。
楚玥这才发现沈穆言的身边居然还站着一个人,她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注意到!
楚玥回去的路上,一直琢磨不清沈穆言对自己的态度。
他对自己可以说是很关心,关心得不符合两个人身份的云泥之差。
“香阳,殿下他问你什么了?”楚玥一回到女奴住的别院,润琳就围了上来,兴致勃勃地问。
“也没问什么,就问我之前为何出城。”楚玥一想起这个,就有些闷闷地,她也是初来乍到,怎么知道真正的香阳出城干嘛啊?
现在自己冒名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心里不但愧疚,要是被发现……
想起沈穆言那双冷漠的眸子,楚玥莫名打了个冷战。
“我之前为什么出城?”
润琳一脸惊恐地看着顾简月,一时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你……你怎么了香阳?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不记得了,我脑子里面没有这段记忆。”
楚玥叹了口气,她确实没骗人,眼前这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比失忆还惨。
“之前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就擅自离开皇子府,大家都很担心,你在城外被士兵带回来的时候,胸口都是血,我们都吓坏了。”
“殿下知道后给你请了大夫,你昏迷的这几天,殿下都命人来看过你,直到今天大夫说你迹象好转后,殿下才命我将你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