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七办事敞亮,这波稳了!”
四皇子畅快大笑。
他朝陈玄夜,投去解恨的眼神,就凭这小狐狸还想抢先在他前面,入朝为官,他也配!
众位皇子,也面露喜色,看陈玄夜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
唯独十一皇子,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南灵雪旁边,白衣师姐嗤声笑道:
“看来这陈玄夜也就嘴上能说,到了要动真格的,轻易就让人拿捏了,难堪大用,师妹,对吧?”
“是吗?”
南灵雪不置可否,她瞧着陈玄夜那一脸淡然从容的样子,可一点儿也不像被拿捏了。
“老九,快想想办法,老七也太阴了,算计我们!”
陈玄凌没想到,他过去悄悄买的凝神丹,都没瞒过对方。
那是不是说,连他偷偷挖密道的事,也被对方知道了?
陈玄凌一颗心悄悄下沉,尤其看到陈玄夜满脸随意,仿佛破罐破摔的做派,他越发绝望弥漫,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八皇子,你该练练心境了,逢大事要有静气,心放在肚子里就是——阳喜,你去吧。”
陈玄夜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他也算是歪打正着,把凝心丹给了阳喜用。
其实即便没有这丹药,陈玄夜的《普渡禅光》也不是天祭台能压过的。
可以说,阳喜是稳过关,陈玄夜半点怀疑都没有。
但落进四皇子等人眼里,却是陈玄夜在打肿脸死撑,一个个嗤声冷笑不已。
“看你还能硬撑到几时!”
陈玄嵩幽幽冷笑,目送阳喜来至祠堂门口。
阳喜手持一副祭纸,上面早就细细写了他的生辰八字,在门口烧了,祭纸顿化作一缕烟,一路飞往祠堂,汇入香炉的青烟里。
阳喜毫不犹豫,迈步就踏进了祠堂大院。
众人不禁讶然一声,待看到阳喜未遭“圣谴”,这才松口气:
要动真格的了!
真相马上就要揭晓!
“还等什么,开始吧。”
姜王公冷淡催促,若他堂堂王公,还拿捏不了一个废物皇子,那他也别出来混了。
九皇子必须严惩,否则就展示不了他姜族的威严!
“祭先祖,启天祭,恭请圣祖们降临,助后辈洞察烛火,明断是非!”
宗人府的先贤,一番祭告。
嗡!
天祭台前,那石雕香炉嗡然一震,缕缕香火腾空而起,在祠堂上空形成一口青烟宝池。
与此同时,大巽王宫金銮殿前,一道道金光突然亮起,隐约如龙形,跨越空间,迅速汇入圣祠上方的青烟宝池中。
龙形金光,正是大巽王朝的一缕气运。
“一命二运三风水”,气运乃是运朝体系中最根本的力量,事关运朝等级高低的划分标准。
而仅次于气运的,则是风水,最直观的表现,是“龙脉”的存在。
于一国来说,龙脉汇聚可使国兴民盛、国泰民安,若家族、宗门得到龙脉庇佑,更是能顺风顺水。
据说姜家族地下面,就盘踞着一条小型龙脉,庇护姜家这些年,不但诞生了姜老太祖、姜王公这等强者,后辈姜云凡等也是一路青云直上。
有人传言,只要龙脉在,姜家地位就不可动摇!
此刻。
圣祠上空的气运宝池,金光大作,分出上百缕气运,飞射进一道道先祖牌位上。
那些牌位金光一闪,竟有一道道笼罩金光的身影,从牌位中走出,宛如神人临尘,踏空而行,来至天祭台上空。
正是大巽皇室的列代先祖。
他们一双双眸子俯视太监阳喜,洞若观火,明察秋毫。
噗通!
阳喜跪拜。
陈玄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姜王公冷冷开口,“七殿下,可以问询了。”
陈玄嵩当即问道:
“阳喜!当着大巽皇室列位先祖面前,我问你:我弟弟的死,究竟是神秘人所为,还是陈玄夜干的?”
姜王公、姜云凡、四皇子等人,全都盯着天祭台。
唯独南灵雪,忍不住看了陈玄夜一眼,咦?
陈玄夜一派悠然的样子,一边啃着一颗青色的灵果子,一边看向大巽金銮殿的方向,仿佛那里有绝世美景吸引着他一样。
“他在看什么?”
南灵雪纳闷。
“大巽先祖在上,阳喜忠心皇室,忠心圣上,以下皆是奴才肺腑之言,绝无作伪:十皇子之死,确如九皇子所说,乃神秘人所为,与其他任何人无关!”
说完,阳喜一跪到地匍匐不起。
满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陈玄嵩、姜王公、姜云凡、四皇子等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空中,大巽众圣祖的身影。
众位先祖气运笼罩,双眸宛如惶惶大日,射出两道金光,笼罩阳喜身躯。
哪怕没有被他们盯着,众人都感到心跳怦怦然,呼吸急促,只觉得精神意志松懈,几乎要把毕生所做的坏事、错事,都当场吐出。
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在阳喜的眉心,一只金色的灵蝉悄悄浮现,以一种特殊频率,震动着翅膀。
大巽圣祖们投落的金光,压根未能侵蚀到阳喜半分,反而是被那灵蝉震动双翼,悄无声息地化解。
良久。
列位圣祖收回眸光,威严的声音传遍全场:
“所言属实。”
满场安静了一瞬,继而猛地一片哗然。
“我早说过!七哥是污蔑老九的!十弟倒霉,被神秘人残害,我也难过,但这不是七哥迁怒老九的理由!九弟他冤枉啊!”
陈玄凌完全没了之前的担心,开始演起来了,那为九弟打抱不平的愤然真挚,到位极了。
众皇子不由大皱眉头:
难道九皇子真是冤枉的?
“四哥,你不是说七哥说的才是真相吗?现在怎么说?”
年纪最小的十一皇子问道。
四皇子神色一厉:
“十一弟什么意思,你质问我?你什么身份,问的着吗?”
他感觉自己威严受到了挑衅,旋即又皱眉看向陈玄嵩,老七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这第三个开府的名额,难道真要被小狐狸抢先?
“七殿下,这怎么回事?”
姜王公眼看阳喜安然无恙,从天祭台走下,不由沉下了脸,大好的局面也能被对面翻盘?
陈玄嵩一脸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的,峰儿明明说此事跟陈玄夜脱不了干系的……我不信!肯定有问题!”
他当即抓过祭纸,往上甩了一滴无名指的血,埋头冲进祠堂:
“列位先祖,我有话说!十弟亲口说,母后之死与陈玄夜有关,陈玄夜更是曾当众咒我母后三日内必死,其心可诛!若我有半句虚假,让我万箭穿心而死!”
满场一寂。
很快。
诸先祖威严的声音,第二次传遍全场:
“所言属实!”
轰!一道道议论声,瞬间炸开了锅:
出大事了!这俩人居然都没说假话?那到底该信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