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弦眉峰轻挑,不言不语。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意思已经足矣。
“南弦哥!”秦妃儿震怒,泪水哗啦啦的留下来。
她咬紧牙关,一字一顿:“我恨你!”
南弦甩袖而去,绝情无比。
直至男人消失,秦妃儿才瘫软了下来,她双肩抽泣:“秦家完蛋了,全都完蛋了!”
她恨啊!当初秦家还强盛的时候,她是秦家嫡系二小姐。
她不甘心!凭什么这个废物可以得到南弦哥的青睐?
她费劲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攀附上秦家,让秦家扶持自己,谁知半路冒出来一个贱丫头,抢走了她的所有光环。
可偏偏南弦哥还对她宠溺有加。
她恨!恨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本该属于她的一切,统统被兰冰灵给夺走了?
秦妃儿擦拭掉眼中的泪痕,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她的嘴角挂着诡异的弧度:“兰冰灵,这笔账,总有一日,我会讨回来的!”
......
南城外,山林内。
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而行,马车之上,秦妃儿的脸色微沉,透着一丝狰狞。
她的胸膛急促的起伏了几下,眼底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她的身旁,是一位美艳动人的妇人,亦是秦妃儿的母亲——秦夫人。
“你怎么又来了?”
秦夫人的脸庞扬起厌恶的表情。
每次秦妃儿来找自己,总是没有什么好事。
“娘,”秦妃儿握紧粉拳,“我今天是为了南弦哥来的。”
秦夫人愣了愣:“你提起南弦做什么?我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们家和皇室的联盟是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基础之上。
他们帮助秦家巩固势力,我给予他们财富,如此而已,你别想借机勾引他!”
秦妃儿愤怒的攥住了拳头:“我喜欢了他整整八年,你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从来不许我靠近他!为什么你们都阻止我?
我哪点比不上那个乡野村姑?”
秦夫人讽刺的摇了摇头。
这些年,她为了保护这女儿付出了多少代价,没想到她根本不领情,更不愿意嫁给南弦。
既然如此,那她就彻底断了这念头,省的日后吃亏。
“南弦哥是秦家未来的继承者,秦妃儿,你不配!”
秦妃儿脸上满是委屈,她转身欲走,刚走了两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你们为什么不帮助我?秦妃儿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的秦妃儿。”
南弦的眸子很是清澈,一尘不染。
“你觉得,她变得有多糟糕?”
秦妃儿的眼里浮现出嫉妒的火焰:“南弦哥,我是南弦国的郡主,是秦家名义上唯一的继承者,秦妃儿算什么东西?一个没有任何势力的孤女罢了。
她有什么资格嫁给你?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可南弦哥,我真的好爱你......
你就算为了我也好,帮我对付秦妃儿,等她成为我的敌人之后,你再休了她!”
南弦的眸内含着讥讽:“南弦国的皇族,永远是皇帝陛下掌权,南弦国的驸马,也由皇室指定。”
秦妃儿的脸色苍白:“所以,你打算不管我?”
南弦沉吟不语,他转身向外而去。
“不行!”
秦妃儿扑倒在了南弦的面前,泪水涟漪。
“南弦哥,你不能不管我,如果你不管我,我只能嫁给别人,我宁可死!”
南弦低下了眸子,冷声问道:“你真的决定好了?”
“是。”
秦妃儿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决定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会同意这件事,若是我嫁了,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那就去死。”
南弦抬手一推,将秦妃儿推到了地上。
秦妃儿摔的鼻血横流,疼的浑身颤抖。
南弦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迈步而出。
秦妃儿看着逐渐远去的男人,眼眸一狠:“南弦哥,你就算帮了秦妃儿,我依旧会嫁给你,你逃不掉的!”
兰府院落之中,一片花海,芳香四溢。
“冰灵,你最近怎么了?”
南弦缓步进入院落,眉头浅皱,问道。
兰冰灵怔了怔,她收敛了脸上的情绪,露出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
“弦哥,”她娇羞的挽住了南弦的胳膊,“我昨天梦到爹娘了。”
“梦到他们?”
南弦的神色恍惚。
“爹娘告诉我,我终究是他们的女儿,我不该受人欺负,他们会来找我,并且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用为家族担忧。”
听闻这话,南弦松了口气。
兰老夫人和兰将军都很喜欢这孩子。
若是她们能来南城,那他也能够放心不少。
兰冰灵抬头间,发现南弦已然离开了。
她呆呆的看着南弦远去的方向,眼眶一红。
“娘......”
“灵儿!”
突兀的,虚空中传来了两声呼唤。
兰冰灵吓了一跳,她赶忙抬起头,便见一位貌美温柔的中年贵妇站在院门口,正慈祥的注视着她。
“娘。”
兰冰灵的眸中含着欣喜,飞快的冲到了云烟的怀中,泪水簌簌而落。
“娘,我好怕,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们......”
“傻孩子,我们怎舍得丢下你,”云烟摸了摸兰冰灵的脑袋,“我知道你肯定很想念我们,所以今日我们才特意来见你。”
兰冰灵吸了吸鼻子,乖巧的点头。
“对了,”云烟拉着兰冰灵坐了下来,“你的腿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娘,你看。”
兰冰灵伸手抚了下裤腿,裙摆处赫然有了一圈白纱布。
云烟叹息了一声:“秦家的那些药材确实厉害,你的伤很快就好了,你这段时日先好生养伤。”
兰冰灵撇了撇唇,她知道南弦哥肯定会让御医替她诊治。
所以......
她不信南弦哥不认识丹宗的人。
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南弦的声音传来。
“南弦!”
一袭蓝衣随风舞荡,俊逸出尘的男子缓步踏入院中,他的目光望着兰冰灵,眉头轻挑:“你的腿已经好了?”
兰冰灵心脏漏跳了半拍,她垂下了眼帘:“嗯。”
“既然伤已经痊愈,那你就搬出去吧。”
南弦的目光带着疏离与淡漠,不留任何余地。
“南弦哥,我们不是说过吗?你让我搬进来,是因为担心我被其他人欺辱,现在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为什么要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