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你长大了。”兰冰灵苦笑了起来，“这是我的命运，我没有权利阻止它。”
“娘亲，”少顷，她抬眸凝视着兰冰灵，“我希望你活着，并且平安幸福，如若你想要回家看我，随时来找我。”
“好，”兰冰灵点了点头，“如果我还活着，肯定会去找你。”
“冰灵，”慕凌皱起了剑眉，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真的......想好了？”
少女容颜清丽，笑容灿烂。
“师父，如若换成了你，你会让你的亲人失踪数年，而我又恰巧失去记忆，你会不会来找我？”
“傻丫头，我不是你的亲人，我只是你的师父罢了。”
兰冰灵浅浅的笑了起来：“你刚才不是说，不管我有没有记忆，你都是我的师父，这辈子，我不会改口。”
“好。”
男人亦是浅笑了起来。
这一抹笑，似乎融化了寒冬。
兰冰灵的脸庞浮现出笑容，目光灼灼的看着站在山崖边缘的老者。
他白衣飘扬，负手而立，风华无限。
“师父，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兰冰灵笑着转眸看向慕凌，“我们走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处理，不能因为她，而耽误你的正事。”
“好。”
慕凌点了点头。
这片大陆太过残酷，稍微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所以，他不愿意让他的弟子踏足此处。
但这丫头执意如此，他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冰灵，我们去东岳国之前先去趟凤家，那里......有个人对你非常重要。”
听到凤家，兰冰灵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她抿了抿唇，道：“师父，你想说凤浔吗？”
凤浔......
这名字，倒是和她很像呢。
“凤浔？她姓凤，是凤家的人？”
“不，凤浔是一个孤儿，”慕凌顿了一下，“她的养母，也就是我们的养母，对我和师妹恩重如山，若是师父不介意的话，等见了她，再去东岳国也不迟。”
兰冰灵的脑海里蓦然想起凤浔那张精致的面容，眼底划过一丝光芒。
“好，那我就暂且等待一段时间，反正......我也快要离开东岳国了。”
......
夕阳西下。
夕阳映衬在兰冰灵的侧脸之上，将她的容颜笼罩上一层血色。
凤家位于城南的郊区。
当两人到达了凤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凤家门外，侍卫笔挺的站着。
当兰冰灵与慕凌刚迈入院子之际，便望见一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迎面而来。
男人的表情带着温润如玉，俊雅如竹。
在他的身旁跟着一位娇俏秀丽的女子，那女子眉黛弯弯，肤色胜雪，一颦一笑间，皆是倾国倾城的美貌。
兰冰灵的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感觉，好像这个男人，曾经也出现在过她的记忆中。
可惜，纵然她努力的回想，依旧无法想出半点关于他的事情。
“请问阁下是？”
“哦，我是凤浔的父亲凤飞云，这位姑娘可是君小姐？”
凤飞云温润的笑了笑：“冰灵，我是你父亲。”
“父亲？”
兰冰灵错愕的睁大眼睛。
她明明只有师父一个师父......哪来的父亲？
“呵呵，冰灵，”凤飞云笑了起来，“我本来打算等你回来了再来拜访你，奈何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办法抽身而出。”
兰冰灵的呼吸有些急促：“父亲，您的妻子，难道......”
“嗯，”凤飞云点了点头，“我原先只娶过一个夫人，后来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所以我纳了她为妾室。”
兰冰灵愣愣的望着凤飞云。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个父亲，更未料到，父亲竟然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父亲，那你既然爱着她，为什么当初要答应娶她为妻？”
她深呼吸了口气，问道。
凤飞云淡笑道：“冰灵，你还年幼，不懂男人的心思，我喜欢上那女人的时候，她尚且还只是个普通人，
所以我愿意为她放弃整片森林，包括整座王朝。”
可他没想到，自己最后却输给了一个普通人......
这也让他更加的愤怒，不得已之下才娶了她为妻，却也没有让她进入凤府，更没有碰她分毫。
但这件事终究瞒不住凤浔，他也怕被她知晓后伤心欲绝，故此，他隐瞒了这一切。
“你是想告诉我，我是一个没有人疼的野种，是吗？”
兰冰灵冷笑着勾唇，那双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讥讽的嘲弄。
凤飞云脸色微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哈哈，”兰冰灵狂妄的笑了两声，“父亲，我是否胡说八道，我相信你很清楚，不管你怎么解释我都不会相信！
因为，你根本就不配当我的爹！”
她丢下了这句话之后，转身就往门外跑去。
“羽儿！”慕凌吓了一跳，赶忙追了上去，“冰灵，你冷静一下！”
兰冰灵脚步停顿了片刻，继续朝着前方行走。
可她的速度并没有减慢，甚至越走越快......
突兀的，一股力量袭来，撞击在了她的胸膛之上，瞬间让她倒退了两步，噗嗤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羽儿！”慕凌急的脸都红了。
“抱歉，我的女儿犯了糊涂，我替她和你道歉。”凤飞云叹息了一声，说道。
慕凌怔怔的望着凤飞云：“你是......”
“我叫凤飞云。”
“凤兄，你的女儿刚才确实太冲动了。”
慕凌的语气缓和了几许，他低眸凝视着躺在地上，满嘴鲜血的少女，眼神内充满了担忧。
“我知道她今天受刺激太大了，毕竟她的师父对她极其宠爱，而她刚刚苏醒不久，对很多事物都还未熟悉，所以才会冲动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过这孩子......性格倒也倔强的狠，即使是如此，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怪罪她。”
凤飞云摇头轻笑：“我怎舍得责备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儿，慕公子，你随我来。”
话落，他率先迈入了大堂之中，慕凌紧跟其后，目光始终盯着地上的女子。
直至把她扶起来之后，方才松了口气。
幸好，她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不然的话，他恐怕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