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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说这个,本大爷就来劲了,天佛崖到底做了什么破事让你痛心疾首到连这种武林圣地都不愿意去?”
丁炼盘起腿,兴致盎然的看着空禅。
空禅道:“这得从四百余年前血神祸世开始说起,当时血神临世之初,江湖南北武林毫无防备,只短短一年不到时间,各大武林宗门纷纷沦陷,
到了后来,只剩下天佛崖、太虚观、玄霄宫三大宗门率领江湖残余势力与天机阁一道,重新组织防线,这才堪堪抵挡了血神凌厉的攻势,
而在这时候,天命之人和五大诛邪圣器尚未齐聚,而血神则通过幽界与神州之间的幻境通道,鬼域之城,与幽界之主取得联系,
打算两面夹击神州,不给中原各派一点反击的机会,不想这个消息最后被至佛知晓,
至佛知道,以当时武林各派的势力,单是阻挡血神已经完落下风,万一幽界再入侵,那么神州必然彻底沦陷,与是便与各宗掌门商议对策,
最终,会议得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而至佛却是私自做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决定,那就是欺骗躲避血神威胁的无辜百姓至鬼域之城之外,
将他们呈一线安置,二十万百姓,如同一条长龙,足足延绵数百里,最终将鬼域之城彻底覆盖,之后……”
空禅说到这里,双手合十,眼角滑下一行泪水。
“至佛遣座下护法,怒明王,趁这些百姓惊魂未定之际,施展从臭名昭着的万修会得来的血铸之术,
将这二十万百姓顷刻间全部杀死,用他们的血肉砌成了一道延绵数百里的血墙,死死的封住了幽界大军通往神州的道路。”
丁炼闻言,也是震惊万分,那可是足足二十万人命啊!说杀就杀?还是佛门弟子干的?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如果空禅所言是真,那天佛崖的确是欺世盗名之辈。
不过丁炼转念一想,试探性问道:“也许天佛崖是为了苍生,牺牲一部分百姓,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好对抗血神。”
空禅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此大的动静,已然惊动了其他宗门掌门,大家都怒斥天佛崖的血腥所为,
如果天佛崖当时主动承认犯下罪孽,或许小僧还能接受,但,至佛在面对众人怒斥时,
却毫无半点愧疚之情,念在当时血神威胁在前,各大掌门虽然不齿天佛崖所为,
也只能暂时帮天佛崖隐瞒,打算等血厄之祸平息后再问责,可结果却是,再次发生了意外,
在五大神器和天命之人的努力下,加上无数人的牺牲,总算再次封印了血神,武林也逐步回归了平静,
可诡异的是,那些知道至佛以血肉逐墙的各派掌门,包括玄霄宫前任宫主在返回各自门派的途中却惨遭人杀害,
而知晓此事的天佛崖弟子,也各个相继而亡,没有一个再次回到至佛面前谈论此事的,
而至佛也没有为这件事负责的意思,武林秩序回归后,便以武林泰山北斗自居,继续开坛说法,广收弟子,
而天佛崖也自此开始,变的比以往任何一个时期都要强盛,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得知当年天佛崖血腥举动的人中,就有一名佛门弟子未死,他对至佛提出要对那二十万死去的无辜生灵颂经超渡,
要为天佛崖所犯下的罪孽赎罪,但至佛非但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而且将他囚禁起来,
最终那位弟子自知天佛崖罪孽深重,在囚禁留下了这段秘密后,也圆寂了,而小僧所看到的,就是那圆寂的同门所留,他在密档中写过,
一切过往所犯之罪孽,终究需要偿还一日,天理循环,因果天定……”
丁炼听到这里,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那至佛为什么还要留着那份密档,不是该毁去才是,怎么可能还会藏在自己房中,难道不怕被人发现么?”
空禅回道:“这小僧就不得而知了,小僧只知道血厄之祸结束后,万修会也在天佛崖号召下覆灭了,几百年过去,再也没有听到半点关于他们的传闻。”
丁炼深思片刻,尔后开口说道:“这江湖真是特码的恐怖,有时间本大爷一定要会会那至佛,问问他到底为不为当年的血案忏悔!”
空禅说完后,重重呼出口浊气:“这些话憋在小僧心里很久了,今日全说出来,可算是轻松了不少,那么丁少侠,你看小僧说也说了,至于修为的问题……”
丁炼闻言,当即从纳戒内丢出一个小瓷瓶:“这里有四颗烈魂丹,都是上品货色,修为提升后,半个月服一颗,不出意外能在第四颗服完后到达后天圆满!”
空禅如获至宝,一下将药瓶塞入怀中,满脸堆笑道:“如此甚好,小僧提升实力一定替你守好这山门!”
丁炼别开脸去,抓起桌上一颗葡萄就要丢嘴里时,杨尖大步踏入了厅堂。
“启禀掌门,迦楼山上七十二山头,三十六洞府的头领都到了咱飞鹰堡外不远处。”
听完杨尖的话,丁炼坐直身子笑道:“你还挺有效率,这才五天时间就把人都请来了?很好,本大爷不会亏待了你!”
杨尖摸摸头笑道:“掌门过奖了,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事。”
丁炼一拍大腿道:“走,看看去,好戏该登场了!”
……
飞鹰堡外,各路山头的劫匪头目齐聚一堂,将这巴掌大点的地方围的是水泄不通。
一时间,各种方言百花齐放,有问好的,也有相互谩骂的,更有不屑一顾装世外高人的,可谓应有尽有。
但很快,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眼前这座将自己召来的飞鹰堡。
尤其是一听打今日开始,打劫还得交租,这可把各山头扛把子气的不轻,纷纷前来找那发布公告的家伙讨要一个说法。
“我说这特码什么世道?大家给评评理,老子当年就是交不起房租才落草为寇,嘿,现在居然还要交租,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就是,干咱打家劫舍的,就是图个快活,成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的,居然还要交租,交的是哪门子的租!”
“且看看那家伙什么来路,总之想让老子山头交一分钱租,是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