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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贝壳形状的物件有留声功能,能把这次采访的内容都录在其中,是有天机阁的弟子融合术法打造,专门适用与百花谷这类探听江湖轶事的门派。
只是,这留声机功用有限,一个贝壳只限使用一次,而且价格昂贵,一般人根本买不起,非是迫不得已,都不会拿出来使用。
姚明月整了整衣冠,随后对马青春问道:“马掌门,现在正式开始访问,请问您对这次乌里木挑战贵派有何看法?面对外人的挑衅,您又打算如何应对?”
马青春端来徒弟递过的茶盏,轻泯一口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过焦躁,自以为会一点本事就想着出人投地,
关键还是用错了方法,我们浑元门是名门正派,你觉得能跟市井流氓那样摆什么擂台进行那可笑的比试么?
何况那乌里木是什么来头,出自何门何派我都不知道,怎能轻易出手?要被同道中人知道,
还以为我马青春堂堂一派掌门,非要跟个后辈纠缠不清,非但有损我的名誉,也对本门的发展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所以,对与这次挑衅,带有目的性质的比武,我们浑元门绝对不会与他一般见识,只希望那后辈能有自知之明,
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身为江湖中人,理应为武林和平尽一份心力,
而不是成天醉心与打打杀杀,搞窝♂里斗,习武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修生养性,并非追名逐利,望那年轻人好自为之。”
马青春说完,再次喝了口茶,对自己方才那番演讲自觉十分满意。
姚明月听后,和奋笔疾书的花百臣互望一眼,然后试探性的又问道:“马掌门,您方才那番话的意思,就是说不敢上台与乌里木比武?”
马青春一听,顿时急了:“什么叫不敢比武?你们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而是不屑与他比武,
你想想看,我,马青春,浑元门掌门人,成日忙里忙外,哪有闲功夫去跟一个不知名的后辈争一时长短?
这合理么?根本不合理!”
“怎么不合理呢?”姚明月接着问道,“同道之间切磋也是常有的事,莫非是马掌门怕会输而不敢上台比试么?”
“一派胡言!”马青春生气地说道,“我想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场比试根本没必要,浑元门是绝对不会参与这种可笑的事!”
姚明月马上接过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马掌门您觉得这场比试纯粹多余,为了维护浑元门声望而不屑与一个后辈比试?”
“然也!”马青春点点头。
姚明月:“那好,据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整个清河镇都已知晓乌里木要跟马掌门比武,
其中有人就断言马掌门您根本不敢出手,因为您的功夫都是假的,一旦跟人动手立马露馅,对此您又怎么看?”
“诽谤,绝对诽谤,这是对我人格和浑元门名誉最大的侮辱!”马青春气急败坏的解释道,“我们浑元门在江湖立足也不是一年两年,有没有真功夫,清河镇同僚都知道!
前年我还击败过藕粥搏♂击冠军和二百斤嘤国大力士,这个事整个南盟武会都一清二楚,不信你尽管去查,要是我所说有半句假话,你只管来找我算账!”
姚明月微微一笑:“可是到目前为止,您所切磋的对象似乎都是自己得力弟子,是有这么回事么?”
“这是恶意造谣!”马青春怒道,“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姚明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既然如此,马掌门你为何不出面亲自制止这种行为?而是任由这群小人败坏浑元门的名声呢?”
“这个问题,我会反馈给南盟武会,请唐盟主为我主持公道!”马青春回道。
姚明月闻言,起身收起桌上的贝壳,对花百臣说道:“百臣,你就这么写,浑元门掌门人面对陌生武者挑衅,不敢挺身而出,任由其招摇诽谤败坏浑元门……”
马青春大惊,忙阻止道:“等等,你怎么能这么写,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姚明月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抱歉马掌门,从你语气中我只听出这个意思,今日编辑,七天后新一刊的武林轶事上就会将今日采访内容告之与众,
多谢马掌门配合采访,我等先告辞,还要赶去采访乌里木和发起这场比武的举办人。”
马青春彻底急了:“你们不能这么写,这样会让武林同道误会我浑元门的……”
姚明月回道:“马掌门请放心,我们百花谷会秉着公正无私的态度向整个江湖武林报道这件事,至于是非对错,我相信各人心中自有定论。”
说完,就和花百臣快步离开了浑元门。
等他们二人一离开,他的两个徒弟不由劝道:“师傅,打吧,好好教训一下他们,难道您愿意眼睁睁看着那塞外蛮子在我们头上耀武扬威么?”
另一个徒弟也道:“师傅,徒儿知道您慈悲为怀,但现在人家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要再不打,就真的会有损我们浑元门声望啊……”
马青春来回在屋内踱步一阵,犹豫许久,对徒弟说道:“那我们先去看看那敢挑战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吧……”
……
另一边,清河镇菜市口,新建的擂台上,乌里木魁梧的身躯立在原地,似乎等着马青春前来比试。
只见他身后的牌楼上竖着两条数丈高的横幅。
左书:拳打浑元马青春。
右书:脚踩形意接化发。
可谓是十分霸气。
这当然是出自丁炼的手笔,现在的丁炼,悠闲的靠在一张太师椅上,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策划的杰作,无视周围人流簇动。
这时,一阵天籁之音在丁炼耳边响起:“你故意安排这场比试,是那浑元门跟你有仇么?”
丁炼抬头望去,一张绝美的精致脸蛋呈现在自己眼中,来人除了瑶音还能是谁?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瑶音的眼神依然是空洞无神,毫无半点光彩。
“你是如何知道本大爷在这里的?”丁炼磕着瓜子,丝毫没有站起身的意思。
瑶音回道:“找你并不难,老远路就闻到你身上浓郁的酒气,我现在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