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他早就想到了,此次登门他要用他完美温和,礼貌谦虚的一面打动孟家大片人。
再说,要不是想着知己知彼这一招,他何必找人大费周章的打听孟家人那么详细,细碎到谁喜欢什么,有什么习惯都一清二楚,到时候好对症下药。
陆少臣途中顺便将车也换了,还特地让薛凯助理按照他给的的单子买好礼物,然后一起坐出租车往孟家出发。
要不是他穿一般店里的衣服皮肤会过敏起疹子,估计衣服也得从头到脚换掉,为的就是不想给孟家人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
宋相思那边与梁清如约了家小菜馆,两人边吃边商量一道儿虐渣渣的计划,最终定夺了一套方案。
宋相思扮演何华的前女友去找他,梁清如则扮演她的现任女友上门捉奸,再当着众人的面将纪深抖给她们关于何华的丑事一件件扒出来。等到大家都认定他是个披着羊皮的畜生后,两人再解释清楚,抽身走人。
看似完美的计划,其实不禁风吹,因为她们根本不了解何华是个多卑鄙的小人,紧急关头他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
虐渣渣这事儿,相对而言宋相思算是前辈,梁清如虽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毕竟经验不足,两人商量后决定到时候全权听宋相思的安排。
从小菜馆出门,宋相思伸了个懒腰,一想要往死里虐何华那缺德败性的玩意儿,她心里那个爽劲。就恨不得找个夜摊儿喝好几斤酒,学古代那些侠客,在斗武前不醉不休一番。
梁清如出门后的心情倒是截然相反,满张脸都写着“心事”两个字,焉头耷拉脑的。
宋相思想着回来好几天,也该回去跟她姥姥姥爷唠嗑唠嗑,免得老人家担心她,手机拨了电话放耳边等。
见梁清如那丢魂落魄的模样,伸手戳了下她手臂,跟她开玩笑:“一脸心事的样子,是给哪个男人甩了还是想着要去大干一场害怕了?要是怕了可早打报告,我好找人替补。”
梁清如刚要开口说话,宋相思的电话也正接通,她打了个等会儿的手势,捏着手机往边儿迈了几步去接电话。
电话是她舅舅接的,一开嗓就是命令部下的话:“相思,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回来。”
听她舅那语气好似家里来了个重量级的客人,所以,宋相思想也没想,说:“舅,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知道就赶紧回来。”
宋相思心里烦躁,但又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说话:“男的女的。”
“让你赶紧回来哪那么多唠嗑的?”
她还想再多套两句,岂料那边嘟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先前还笑人梁清如一脸心事,这下子她也不过彼此彼此。
梁清如盯着宋相思没一分钟就耷拉下的脸蛋儿,将话反问给她:“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宋相思长长叹了口气,仰头双眼瞪天,那样子已经够生无可恋四字来形容,唉声叹气的说:“我觉得上辈子我肯定做了对不起老天的事儿。”
梁清如只觉得这样的她好笑又可爱,仿佛透着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魔力,脑子恍然间乍现的竟然是艾裴那张脸,也难怪向来高傲的艾裴都对她另眼相看。
莫名的,梁清如心口疼了一阵,她笑脸看她却也没开口继续问。
一般外表越坚强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是感性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问题看得清楚,她没必要刨根问底得透彻。
宋相思做梦没想到陆少臣有了第一次偷偷摸摸去她家的习惯,现在都习以为常了,上次是初次见面,这一次显然家里的人都不大待见他。
没办法,她只能左哄右骗的把人给拽拉了出来,虽然陆少臣心里难受得要死。
形势逼人,她也没办法。
实在是哄得太晚了,第二天,她预料中起来得特别晚,好在陆少臣也稍微打配合,没怎么折磨她。
期间,没少问过她几句关于唐依琳跟何华的事情,但是他只负责问,不做任何表态和提议,这点让宋相思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结果因为这个事情,两人最后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唐依琳婚礼琐事儿太多,场面又弄得大,还得按当地风俗来,唐家那边提前过来迎亲的人都得有辈分的长辈接待,各种礼数繁杂,几乎全家上阵。
本来她想着去帮忙,也好顺便打探消息,结果安少翔来家里找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想通过宋相思这条线搭上陆少臣。
安少翔鬼点子多那是远近闻名的,反正都是撬墙,死不怕墙塌的撬完东边不行撬西边,电话连线到了陆少臣那边。
陆少臣也是气儿急,看似越怼宋相思越来劲儿,其实心里也后怕她真的翻脸,毕竟当时她那语气颇有要一刀两断,从此阳关大道,各走一边的架势。
既然其间有人自己跑出来做和事佬,正称他心,合他意。
安少翔从中插一脚后,倒还弄巧成拙,恰到好处的制造了两人和解的机会,答应到时候见一面儿把话说开。
陆少臣也是第一次深刻感觉到宋相思当真与平常女人不一样,她看似嬉皮笑脸,得罪不起权势,甚至还会恬着脸儿来奉承他,但真到关键时刻她就是一头双眼蒙着棉布拉磨的驴子,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事儿办妥精神倍爽,安少翔踊跃劲的要拉她去唱歌烧烤,宋相思觉着乌压压窝包间里没露天撸串儿痛快,索性选了后者。
东北人才说撸串儿,南城人大多叫得文雅,都喊烤肉串。
安少翔拉人玩儿绝非嘴上说说空话,都说一口锅里炖的肉气味相投,跟他一般德性的狐朋狗友简直一呼百应。
宋相思刚下车,但见烟熏味儿最重的烧烤架旁坐着一小堆儿人,扫一眼足有七八个,男女倒分配得均匀,四男四女,女的打扮得光鲜靓丽,男的个个衬衫休闲裤,发型做得有模有样,跟安少翔样儿半斤八两。
几人在夜摊围了一大桌,大家聊天谈地,不怕死的吃吃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