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上表示,我们很顺路,所以你就送我一程吧!求你了。”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是在翻白眼骂他心眼小得比门缝还细,就因为拒绝他出去玉锦圆,一整天被他脸色看。
陆少臣摁灭唇间的烟,抬手一个娴熟的动作将外套穿上,骨节分明的手理了理黑色的领带。
宋相思见他无动于衷,抬手看着时间,急得就差直接拽着他走。
他余光瞥见她着急上火的样子,唇角微翘,冷声:“你的事是事,我的事也是事,现在我也很急。”
说完话,心里还暗戳戳的想着:小女人,不让你火烧眉毛一下,你还真拎不清哪头轻哪头重了。
宋相思眼睛一眯,心底也算是揣摩出了男人的心思,他纯粹就是为了昨晚被拒绝的事情在趁机报复。
“既然你忙,那我自己叫车。”她一边磨牙拿手机叫滴滴打车,一边埋怨不停:“陆少臣,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要来找我,我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最后告诉你一句,心眼儿小的人出门会车爆胎。”
脾气一上来,噼里啪啦的吐了一肚子苦水,说完扭头快步崴着脚冲出去,抬眸看他一眼都不曾,她怕人追上来。
陆少臣脸上的寒气重得要杀人,任由着她胡乱一气的说完,也不吐只言片语,深邃的眸子里牵出一丝让人揣摩不透的情绪。
宋相思发完怨火儿,往外走,站在大门前好一会儿,车还没到,只听身后陆少臣那辆才不久新到手的保时捷从停车室驶出来。
她不想看到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扭头握着手机焦急的盯看时间,没留意到车子却在她身边停驻。
“早回来一点。”陆少臣降下一半车窗,看向她别扭的侧脸,声线里清冷宠溺平半分。
听到他的声音,宋相思刚想说话,回头,车已经升上车窗,“嗖”的一声,从她视野里彻底消失。
此时,她打的车也正好驶来,她顾不得和他的事情,急忙上了车赶去见陆振华。
下车直奔约定的地点,宋相思远远就瞧见了陆振华跟沈蔓坐在陆家院子外,不远处那家咖啡厅的沙发椅上。
笑着走过去,沈蔓见她来,忙从椅子上起身:“我刚想给你打个电话,你就来了。”
想起和陆少臣的那点小不愉快,她心里虽赌,但面对眼前两人还得强颜欢笑着:“爸妈,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陆振华把身后的娇娇牵过来,说:“没事,我等会得带你婆婆去医院,你先领着娇娇回少臣那。”
宋相思有些愣怔,之前他还说要自己别让陆少臣知道,现在又让她带着娇娇回去,心里暗自思量,嘴上还得应和着。
娇娇挣扎了几下,方才眼泪巴巴的被硬拽到她跟前,憋着嘴开口叫婶婶。
宋相思做人向来谨慎,也很懂得察言观色,点头不多言。
陆振华从手腕包里拿出墨镜带上,问:“听说你家里人都来了?”
“嗯,现在都安顿好了,就在东海别苑。”
“明天下午约个时间,到时候我跟他们碰个面。”
宋相思真的是身心都被陆振华那全身上下的气场震得有些不自然,她恭敬的答道:“嗯,我回去跟家里说一声。”
“你跟少臣之前这婚事太突然,这段时间我们这边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也帮忙跟你家里人说句不好意思。”说完,陆振华又补上一句:“不过,我们陆家在滨海都是名门望族,陆家也就两孩子,少臣在陆家地位可想而知……”
这些话本该早说的,陆振华留到现在才开口,她也猜不透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爸,我知道了。”
陆振华这面色缓下那口气似的,说:“你领着娇娇过去吧!”
从咖啡厅出来,宋相思领着娇娇回了御水华庭的公寓,这一路上她倒是挺乖,经历了之前推她的那事后,小女孩显得乖巧许多,至少不会跟她针锋相对。
陆少臣在客卧刚整理从公司带回来的文件,抬头看了眼挂钟,正盘算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她,手上的手机拿起又放下,好几次都没下定决心。
两人前脚闹完小别扭,眼下他立马一个电话追过去,只会让她嘚瑟,想了想又丢开,走到窗前抽完一支烟的功夫,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
娇娇见陆少臣至客卧出门的身影,欣喜得从宋相思手里抽离,迅速奔过去,小孩子走路总是没个轻重,他怕她摔着,也快步走向前一把搂住她。
“叔叔,叔叔。”
娇娇来之前在家的时候打烂了家里一个古董花瓶,被陆振华狠狠教训了一通,一路来难怪宋相思都见她红着眼珠子,还时不时抹眼泪珠子。
起先她还提着心,以为是小女孩对自己不满,想着法子要逃跑。
陆少臣抱住她的时候,她急切有力的喊了几声,声音也几分憋不住的委屈哭腔。
抱着娇娇无视的绕开宋相思,陷入客厅的沙发里,陆少臣替怀里的小女孩抹着眼泪,问:“告诉叔叔,谁欺负你了?”
娇娇仰头看了眼尴尬站在一边的宋相思,不知该不该开口,最后头低垂下,一言不发。
“乖,别哭了。”他哄着娇娇,转而冷声一句:“没想到一个大人还欺负小孩子。”
他的语气冷嘲热讽得厉害,听在宋相思耳里很是带刺,试图出口解释,到嘴的话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都被误会了,解释那么多只会越抹越黑。
宋相思没想到平素精明的男人二话不问就直接将矛头指向她,心里一阵委屈失落,她本就是个受不住冤枉的女人,加上之前两人又闹过小别扭,心里更是气恼,一言不发就进了卧室。
进门上锁,身子靠着门板,几滴眼泪从眼眶脱眶而出,以为哭哭就过去了,岂料越想心里越是憋屈,眼泪也愈发的止不住,最后,哭着哭着就哽咽出声了。
陆少臣进厨房帮娇娇准备吃的,她跟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角,有些胆怯的问了句:“叔叔,她……好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