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霜剑?”
火凤族长微一偏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这是第几名的奖励?”
“九衔之位的最后一名。”
辰申说罢,又不禁担心自己此刻若表现的太过刻意的话,反会让面前的玄神起疑。
毕竟根据神算子的说法,“天霜”、“地炙”、“人屠”三物,乃是大千万界目前已知的、最强大的三神器!
它们的威名,这位火凤族的族长、又是身居玄神境的大佬,不可能没听过。
只不过时至如今,“地炙”和“人屠”仍是完整版的顶尖玄兵,唯独“天霜”在百万年前、崩散于大千万界。
那所谓的“天霜剑”,其实就是神器天霜崩碎后的一块带有一丝器魂之力的碎片罢了!
辰申是担心自己此刻表现的太过刻意的话,会引起火凤神族的注意。
万一眼前这位“兽神”也通过天霜剑的前两个字,联想到了百万年前、轰然崩散了的神器“天霜”的话,辰申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虽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对于只有凭借“天霜剑”的指引、才能找到紫灵珑的下落的辰申来说,任何微乎其微的负面可能性,都要极力的杜绝!
于是,他索性故作随意的补充了一句:“夺得九衔之名,是我对羽仙冰宫的承诺取得天霜剑,则是我对一位故友的许诺。网”
“我从不喜欢失信于人,所以这两件事我无论如何都要办到!”
火凤族长闻言,恍然道:“哦,原来是九衔末位的奖品啊,难怪本神之前都没听过天霜剑的名头。”
就在辰申以为这老家伙想耍赖时,却听对方漫不经心道:“要知道,婆娑古战场角逐赛后六名的奖品,都是由神山方面直接给出,我凤殿向来懒得过问。”
“我凤殿方面历来都只负责给出衔位之中、名列前三的奖赏。”
说罢,火凤族长再度望向辰申的目光中,似乎还带起了一抹欣赏之色,想必是因为眼前的少年颇重信义所致,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想要得到那把天霜剑,本神倒可以成全你,只需跟神山方面打声招呼即可。”
听到这,辰申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彻底吞回腹中,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呼看来是我太过于紧张敏感了啊!”
耳边,再度响起火凤族长那敦实厚重、更不失沧桑感的话音:“你的三个条件已去其二,说说吧,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
“在我投身血池后,不论是否得到了你们所谓的死神的衣钵传承,你们都不可伤我分毫,亦不得限制我留去的自由。”
辰申一言既出,火凤族长还没回话,其他那几名玄神境的大佬却已率先绷不住火气,爆发了:“嘿?你个没良心的货!”
“亏得我长公主殿下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只想着要你所谓的自由?”
“就是,你小子还有没有点儿良心了?”
“哼,以前老子只知道你们人类狡诈奸猾,可现在看来还得再加上薄情的恶行!”
“他奶奶的,你要是敢让我们长公主伤心,本神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剁碎了喂鱼!”
正当此时,寒依芷冷声冷气的喝道:“够了,你们都瞎起什么哄?”
“我与他真不像你们所想的那般。”
“而且,一直以来都是我欠他的!”
“当初在密藏之下的婆娑王城之中,如果没有他舍命相救,我早就化为一杯黄土了,哪还能有今日?”
说罢,寒依芷转而看向辰申,鹅黄色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嘴角轻轻勾起:“你别他们吓着,这些老前辈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真个儿为难你的。”
说罢,她又将略带一丝央求之意的目光投向凤族族长,后者顿时会意,心下暗叹一句“痴情的傻妞”,面上却是猛地点了点头:“好吧!”
“看在我们长公主的面子上,第三个条件本神也允了你了!”
按照辰申的要求立定血誓后,这位婆娑古域的真正主宰半眯起眼来,心头暗动:“你如果真得了死神的衣钵传承,按照约定,我火凤一族能够得到的封印资源可谓海量,应了你这三个条件也无关痛痒。”
“但如果你没有承袭死神衣钵的资格,哼,按照那位的脾气,你是肯定无法活着走出血池的!”
正当此时,火凤族长突然捕捉到一阵神魂波动,原来是寒依芷对辰申开启了神念传音
“你我的过往,就让它随着过去的岁月、一并尘封了罢!”
“但你听好: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可说出你曾在我幻化人形后、摘去过我的面纱,并看到过我的真容。”
“别问我原因,我也懒得解释,总之你务必切记!”
辰申虽心存疑惑,但此刻他得到任务奖励、得到天霜剑、以及得到那极有可能承袭的玄神衣钵的心思,都极为迫切,便只闷声点头:“哦,好。”
这时,火凤族长倏然开口:“我答应了你三个条件,而你,也必须答应本神一个要求。”
“那便是待我撤去火幕后,你不可将我等此番对话中提及到的任何信息、以及那血池中的辛密,告知任何人!”
“同样要立下血誓,若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可以。”
须臾,血誓立毕。
火凤族长猛地一挥羽翅
“唰”
原本笼罩着辰申和十多只火凤的玄能屏障,立时撤散。
随后,这位婆娑古域的至高主宰又一振翅,诡异的灰色光环层层叠叠隐现而出后,竟是将身处于万里开外的冰宫女修们,全都召唤到了此地。
“咦?什么情况?”
“我的天啊,周遭好多的尸首,血还未冷呢!”
“咦?开看半空中,那被火凤团团环绕的雪袍少年,不正是辰真人吗?”
“难道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且这场轰动的战果,还让传说中凌驾于神山之上的火凤族高层亲自出面,以宣告胜利的消息?”
一时间,冰宫女修们无不惊喜、欢腾!
唯独冰羽瑶仰望着辰申此刻高高在上的身影时,恍惚间、似是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
就好像那少年明明正立身于不远处的晴空下,可实际上,他却已与自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