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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惊险的情节来了,请大家阅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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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名婆子没头没脑的板子抽打下,满脸是血的小珍哪里敢有半点隐瞒,一面哭泣求饶,一面将那天如何被两名南昌军官欺辱、如何获救、事后她主仆如何上山感谢吴道长、今天上山烧香帮吴道长洗被子洗衣服、吴道长在祈真观道长委托下送下山等等事情和盘托出,最后还供认说,吴道长就是那个曾经拿刀来府上报仇的吴山伢子。
满屋子的人全都吓呆了,两个婆子收起三尺长的板子,惶惶然望着怒火攻心的大太太,左右搀扶大太太的两个小丫鬟也吓得脸色发白抖个不停,大太太的弟弟汪管家两眼飞速转动,脸上全是阴郁之色。
事关陈府的声誉和仇怨,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唯有倒在地上的小珍嘤嘤哭泣。
汪管家思前想后,眼中凶光频闪,咬着牙凑近大太太低语几句。
大太太双眉抖动几下,狠下心重重点头,汪管家转身就走,很快带来两个身强力壮的护院师傅,用被子蒙住小珍的脑袋迅速捆绑结实,小珍拼命挣扎叫喊,双脚乱颤全身痉挛,转眼工夫窒息而死。
“走后门,到野地里找个地方埋了。”
“是!”
两名护院师傅抬起小珍迅速离开,管家凶神恶煞地环视一圈,一步步走到两个吓得全身发抖的婆子面前:“明早你两个到我屋里,每人领五个大洋赏钱,给我记住了,离开这屋子之后,就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谁要是让今天的事情露出半点风声,休怪老子心狠手辣!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二爷放心,打死我也不敢胡说八道啊!”
管家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两个婆子退下,望一眼已经吓坏了的两个丫鬟:“你们俩从小就跟着太太,不用我告诉你们怎么做了吧?”
“是是!二爷放心,我们什么也没听到。”
“很好,下去吧!”
汪管家挥手让两个吓哭了的丫鬟离去,上前搀扶大太太坐下:“姐,看样子你得马上把老爷请来,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我们的仇人如今就藏在太金山上,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悄悄摸进来报仇,那可是个发了疯的狠人,说不定他身后真有赤匪暗中支持,此人一日不除,我们陈家上下就一日不得安宁啊!再有,少奶奶出了这等丑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陈府的百年声誉毁了不说,刚走上仕途的少爷怎么做人啊?这不是误了少爷的大好前程吗?”
“孽种!孽种啊!”
大太太清醒过来,瘫在椅子扶手上咧嘴痛哭,汪管家惊讶之下不住催促,大太太只是一个劲流泪。
大太太哭了很久,擦去眼泪一把抓住汪管家的手:“二弟,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汪管家脸色更为凝重:“当务之急,是尽快除掉太金山上那个祸害,把整件事瞒下来,可我们人手不够,那个祸害既然能杀掉两个南昌军官,想必不是一般的难对付,而且,我估计那个祸害手里一定有枪,从两名南昌军官身上抢走的两杆枪,我手下就二十几人,恐怕抓不住他,所以,得到县城求汪五哥发兵围捕,怎么说汪五哥也是你我的堂兄,堂堂县长,汪陈两家又是三代的交情,二奶奶嫁过来也是他一手促成,他总不会不管吧?出了这档子破事,他脸上也不光彩啊,要是传出去,老汪家的脸更不好看,他能不帮我们吗?”
“对对!二弟你现在就进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五哥,请他立即派兵除掉那个孽种!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大儿子英年早逝,唯独剩下康儿这个骨肉,刚有点出息,又遭来这么个祸害,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活啊?”大太太急得语无伦次,眼泪又止不住流出来。
“姐你别哭了,眼下不是哭的时候,得快点把姐夫请来,让他快拿个主意才是,怎么说这是件大事,要姐夫点头才行啊!”汪管家耐心劝慰。
大太太收起眼泪,沉思片刻猛然站起:“不用他点头,这时候他就趴在那贱人的肚皮上,谁去烦他还不招来一顿骂?就算他过来,以他的心性还不得犹犹豫豫啊?要是他还惦记着当年干下的龌龊事,说不定磨磨蹭蹭没个主张,今天我做主了,那个天杀的孽种如今就在西面的太金山上,随时都可能来寻仇,耽搁不得,你立刻骑快马进城搬兵,越快越好。”
汪管家疑惑地望着大太太:“姐,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有蹊跷,你总把那凶徒称作孽种,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哎呀!都火烧屁股了你还问,快去!你来到陈家不到两年,自然不懂二十年前的事,等事情办完了,我再原原本本告诉你,不除掉那个孽种,说不定你我都不得好死,别忘了那个孽种的娘可是你亲自驾车撞死的,不除掉他,后患无穷啊!”大太太急得把弟弟推出去。
“好好!我这就进城,你在家等我消息。”汪管家不再询问,风风火火地小跑而去……
凌晨时分,太金山上。
星光渐隐晨曦乍现,吴铭站桩完毕再练完一趟拳,捡起衣衫擦去脸上身上流淌的汗水,看了看隆起的胸大肌和几块腹肌,转动一下健壮的手臂,顺手一抛将衣衫挂在三米远的竹竿上,走到空地中间粗大的木桩前,深吸口气摆出个少见的起手式,双手一阴一阳如抱乾坤,低哼一声突然发力,水桶粗的两米木桩随之发出沉闷的击打声。
一刻钟过去,吴铭收起最后蹬出去的一脚,双膝微曲不丁不八地展开个收势,略作调息过去取下衣衫,一边擦汗一边向叮咚作响的小溪走去,蹲在溪边石板上清洗起来。
拧干衣衫擦去脸上流淌的水渍,吴铭惬意地抬起头长出口气,恍惚间,似乎听到一阵隐约的脚步声。
吴铭侧耳细听片刻,缓缓转头望向祈真观方向,终于清晰地听到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杂草的倒伏声,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看样子不止二十个人。
吴铭来不及思考是什么人摸过来,四处看看随即跃起,冲回小屋迅速穿上道袍,从枕头下抽出毛瑟手枪拉动枪机,扎上连接弹匣的宽腰带侧耳倾听片刻,毫不犹豫大步掠出后门,敏捷地穿过引水竹筒下方,跨出几步跳过三米小溪,转眼间隐没在大树后方茂密的丛林里。
五十几名头戴大盖帽身穿浅灰色军装的保安团官兵络绎摸到木屋前方,带队军官挥舞手中驳壳枪低声发令,五十几人立即分散开来将木屋团团围住,枪口全都对准了大门和两个敞开的小窗。
“连长,里面没动静,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一个机灵的小兵弯腰来到木桩后的队长身边。
连长举枪虚指前方:“没看到房顶的铁皮烟囱还在冒烟吗?肯定在屋里,你带十个人悄悄接近后门,我带人封住前门,听到我枪响一响就撞进去,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明白了。”
“啪——”
“不许动!不许动……”
枪声之后一片混乱,连长和十几名小兵冲进屋内如临大敌,可屋里半个人影也没有,整洁的屋子空空荡荡,床上的薄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只有壁炉边上的铜壶不住地冒出蒸汽。
“嘛逼的,他一定是发现我们摸过来了,看样子估计没走远,说不定就藏在附近,给老子搜!”连长恼羞成怒。
一群小兵已经乱哄哄涌进来,两名排长来到连长身边:“这荒山野岭的不好搜啊,听说歹徒手上有枪的。”
“是啊,敌暗我明啊!”
连长恼火地瞪大眼睛:“嘛**的,几十个弟兄三更半夜跑了几十里山路,好不容易封锁了所有山道摸上来,鸟毛没捞到一根就怕了?当初是谁听说有三百大洋奖金就争着来的?”
所有人不说话了,连长想了想毅然决定:“怕什么?下山的所有小道都已经被封死,团座亲自领着两连弟兄封锁了下山所以道路和坳口,陈府汪管家带着家丁守住了西面坳口,后面是猴子都上不去的山崖,歹徒孤身一人,就算长对翅膀也飞不过去,只要我们找到歹徒就一顿乱枪招呼,还怕打不死他?你们兵分两路,顺着大树前后林子搜过去,走!”
“是!”
外面枪声传来,屋里顿时一阵混乱。
一个小兵冲进来:“连长,西面山下响起枪声,像是在西面山腰方向开的枪。”
队长冲出小屋,一口气跑到悬崖边俯瞰,一群小兵呼啦啦跟随而至,几十双眼睛望向下方五百米左右的山腰,无奈林木葱郁什么也看不见,只知道下面正在开火。
连长只好举起驳壳枪大声下令:“下面是陈府家丁们把守的坳口,看样子和歹徒打起来了,快!顺着声音追下去,越过小溪一定有下山的小道,赶过去前后夹击,哪怕歹徒被打死了,我们也要到场,三百大洋啊!”
官兵轰然叫喊,端着枪争先恐后跳过小溪。
山腰下的大岩石后面,吴铭端着枪紧贴在石头上,用手擦去右腮帮被飞溅石屑划伤的口子,着急地四处观察地形。
稀疏的子弹不时飞来,打得头顶上的树叶不住飘下,吴铭已经判断出下方山坳打来的不少于五支枪,距离不会大于三百米,要是不尽快想办法脱身,山上的敌人就会追来,到时腹背受敌就更糟糕。
可吴铭眼下所处的地方几乎是绝路,左边是十几米深的山涧,长满青苔湿滑不已,别说爬下去,能不能站住还是一回事;右边是陡峭的山坡,虽然草木繁茂可毫无遮拦,爬上去就会暴露身体,成为下方敌人射击的目标,哪怕敌人的枪法不准,可五六支枪对准发射,难保不被击中。
叫喊声中,下方的枪声忽然停止了,上方传来的呼应声却越来越近,吴铭知道再不动就只能躲在这等死,于是深吸口气试探性地向下方开了第一枪,立刻引来下方的一片还击。
噼噼啪啪一阵枪响过后,下方的枪声稀落下来,吴铭抓住时机猛然跳过岩石,怒吼一声端起枪冲下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