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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金山西麓十余里的山坳下,有条清澈冷冽的溪流绕过茂密的竹丛,从山路边两块紧紧相贴的赤红岩石脚下哗哗流淌,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偏西的暖阳透过竹梢间隙,将斑驳的金色光芒洒入淙淙溪流,反射出粼粼波光。
疲惫的吴铭蹲在溪边,抓起把细沙搓洗手上的泥污和黏糊糊的血迹,掬起几捧溪水清洗满是污垢和汗渍的脸,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发出悠长而痛快的呼吸声。
原定五天的狩猎最终耗费了八天,没打到一只狼,但打到了两头大野猪和五只小野猪,吴铭和田正刚两人又背又抬用去一天半时间,来回六趟累计走了两百余里山路,才把猎物弄到这里,算得上收获丰沛不虚此行,用田正刚这个优秀猎手自豪的话说:“放在以前,哪怕十个好手出动十天半月,都赶不上我们两人这次的收获”。
吴铭在八天里学到很多东西,对忍耐与坚持体会更深,前前后后打出了八十多发子弹,检验了自己枪法的同时,也学到不少宝贵的山野生存经验和狩猎知识。
两人翻山越岭寻找野兽的踪迹和老巢,每天都走得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晚上随便找个山洞燃起篝火对付一夜,饿了采点野菜蘑菇用竹筒煮个汤,就着干粮填饱肚子,次日一早随便吃点干粮继续出发。
前三天毫无收获,倒是为了吴铭的枪法练习耗费了三分之一弹药,因此整个过程一点也不单调,路上不时碰到穿山甲、野兔和山鸟等小猎物,吴铭跟在田正刚身边认识了不少动植物,了解各种野兽和鸟类的栖息规律,知道什么野菇野菜可以吃,什么有毒,学会辨认各式各样的山藤和叶子,知道如何从山藤根部挖出一块块硕大的山薯果腹。
到了第四天,吴铭发现自己体力下降很多,心里也开始出现急躁感,原以为同样年轻气壮沉不住气的田正刚,却没有半点着急的样子,仍然精力旺盛健步如飞,吴铭只能咬着牙跟着,一路跟得很辛苦。
好在田正刚每次遇到动物的粪便、足迹以及倒伏的植被时都停下,耐心地告诉吴铭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痕迹,大约留下了多长时间,下一步要走哪个方向,若没枪的话该如何挖陷阱、装套子等等,让吴铭不至于感到寂寞难忍。其中几次,田正刚甚至抓起狼粪嗅一嗅搓一搓,据此做出更为准确的判断。
看到田正刚如此沉着如此投入,吴铭暗自惭愧,对田正刚的丰富野外生存知识和超强的韧性异常钦佩。
第四天傍晚,田正刚终于发现野猪群栖息地,疲惫不堪的吴铭顿时精神大振,在田正刚的指挥下,两人从下风口悄悄绕过去,占据野猪老巢对面的两个高点,向受到惊吓的野猪一顿射击。
老练的田正刚端起已经属于他的汉阳造,仅用两枪就击毙一头性情暴烈的大野猪,吴铭横端毛瑟手枪兴奋不已,可前三枪全部打空,惹得一头凶性大发的野猪嚎叫着向他疾奔而来。
没等吴铭端枪瞄准,田正刚准确的一枪打出,疾奔的野猪脑门溅血应声而倒,猪群惊恐哀嚎四处奔逃,田正刚这才压上第二个弹桥,整个过程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猪群中倒下的两头大猪全是田正刚打倒的,四十余米的距离,又处于野猪无法利用瞬间冲击构成威胁的有利地形,对于手握军用步枪的田正刚来说,击毙猎物实在太简单了。
随着那头发疯野猪被田正刚猎杀,吴铭也冷静下来,稳稳端枪瞄准了才射击,四十多米外两只跑得慢的小猪先后被吴铭击中,另一只成年公猪中弹挂彩转身狂逃,清脆的枪声震荡山谷余音不绝,到处回响着野猪凄厉的嚎叫声。
四天的艰难跋涉餐风露宿,换来短短几分钟的射猎,获得丰硕成果,吴铭心里感慨不已,对狩猎有了深刻认识。
善于总结的吴铭自此才算适应过来,此后的两夜一天时间里,两人又一次经历了失败的守候伏击:用山藤把一只受伤的小猪绑在开阔地的小树下,企图利用小猪的哀叫声和几只死野猪的血腥气味诱引野狼,可惜最后没有如愿,连狼的影子都没看到。
田正刚说狼性狡猾,估计枪声已经惊动野狼,野狼发现危险就会远遁,加上天气转暖小动物都出来觅食了,野狼不缺食物,所以听到小野猪的惨叫也不会来,要收拾野狼只能等下一次,反正手里有了威力巨大的汉阳造,不愁打不到野狼,而且初冬季节的狼皮才是最好的。
两人放弃伏击野狼,齐心协力把两头大野猪和五头小野猪弄到太金山西麓的坳口,来来回回又耗费一天半时间。
吴铭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此前他一直认为自己吃苦耐劳韧力过人,又在道门潜心苦练了大半年武功,不敢说出类拔萃,至少体质和承受力要比以前强大很多,但与体力变态走山路如履平地的田正刚一比,吴铭才发现自己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山坳下就是走出群山莽林的山路口,距离田家村四里多路,收拾好一切的吴铭只觉得两腿发飘,坐下来就再迈不开步子,只能反复叮嘱田正刚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枪是吴道长帮借来的,已经还回去了”,让他藏好枪再回村里叫来信得过的几个兄弟,把猪分割送回村里,估计乡亲们不会执着追究枪的来由,怎么说都弄回来上千斤肉,给乡亲们每家送去一两挂,让老人和孩子们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好的,扔掉的话就是造孽了,哪怕吴铭能狠下心,田正刚也不愿意。
令田正刚倍感失望的是,吴铭谆谆叮嘱完毕,不等田正刚回村叫人就独自离开了,田正刚知道吴铭性情随和善没有架子,更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之所以不愿露面,完全是不希望被人发现步枪的秘密。
当夜,田家村酒香四溢一片欢喜,本就记住“吴道长”恩情的田家村人更为感激。
次日天没亮,田正刚就拿上礼物登上太金山,到了地方看到吴铭刚练完拳,手痒之下竟然和吴铭对练,十几个来回谁也不敢下狠手,最后竟然打了个旗鼓相当,只不过吴铭身上的脚印要多几个。
等吴铭气呼呼地收拾完进入屋内,乐哈哈的田正刚已经端来一木盘溪水和毛巾:“大哥洗把脸吧。”
吴铭见田正刚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摇摇头便开起了玩笑:“昨晚老乾叔家的漂亮闺女没把你灌醉?”
田正刚嘿嘿一笑,放下木盆从背后抽出一双崭新的千层底:“大哥,这双鞋是我娘叫我送来的,别嫌弃。”
吴铭望一眼新鞋,洗完脸拧干毛巾倒去水,指指田正刚脚下补了补丁的棉鞋说道:“这是你娘为你做的吧?你留着,我有鞋。”
田正刚耐心等吴铭洗完,跟随吴铭一同走进小屋:“大哥,记得你曾说过,如今洋人军队脚下都穿那种结实的生胶底皮鞋,绑带子的,耐磨轻便爬山不滑,上海广州等大地方有得卖,等日后要是你发财了,再送给我一双不就行了?”
吴铭盯着田正刚的眼睛好一会:“好吧,我记住了。”
两人在壁炉前连享受香喷喷的肉粥,吴铭端着碗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用干活?”
田正刚惊讶地看着吴铭:“今天是春分啊,祈真观每年春分都要举办法事为万民祈福的,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会上山进香祈福,这时候恐怕祈真观都挤满了。大哥,你不会真是个假道士吧?也不对啊,要是你是假道士,名震四方的秉真道长怎么会留下你?”
吴铭苦笑一下,喝完一大碗肉粥,摸摸暖烘烘的肚子站起来:“正刚,这回进山虽然没打到野狼,但是见识了你的高强身手和沉稳性子,我放心了!只要枪在你手里,我相信野狼早晚会被你除掉,只是子弹剩下不多,估计以后你悄悄找道上的人也能买到,或者向收山货的客商卖,对付着用吧。”
“大哥,你真要走啊?”田正刚着急地站起来。
吴铭点点头:“阳历已经是三月下旬,我在这呆了快十个月,得走了,你刚才说得对,我不是真正的道士,和你一样是穷苦人家出身,住在祈真观是因为我受伤了,需要诊治,估计这几天龙虎山就会派人给我送来出行的身份证明。你不是挺喜欢这座小房子吗?我已经和承智道长说好了,我走之后,这屋子你能用就用吧,后面那个山洞你也去过,存有不少酒、粮食和干货,你看着办吧。”
“大哥……”田正刚哪里愿意让吴铭离开,可淳朴的汉子又不知道如何挽留。
“走吧,一起去马鞍岭把枪和子弹取出来,放在那个小山洞里不安全,时间长了让人不放心,完了我从东边那条小道上山,你自己想法子把枪拿回去,藏在稳妥的地方。”吴铭说完抬脚就走,田正刚只好快步跟上。
两人越过西面两道悬崖下到马鞍岭山坳,越过小溪从林中山洞取出长枪和子弹,田正刚用布条将汉阳造步枪一圈圈缠绕起来,最后抬起头不舍地望着吴铭,看到吴铭挥挥手走进上山的小路,田正刚想都不想就跟随而去。
吴铭只好停下,又是一番安慰,直到答应离开前一定到田家村住一晚喝几杯送行酒,田正刚才一步三回头地下山。
满头大汗的吴铭爬上陡峭的岩壁,绕过两道狭窄陡峭的山弯,穿过大树下的一片竹林,惊讶地发现自己小屋侧前方的竹竿上晒着一溜被子和衣衫,那个熟悉倩影消失在自己的小屋门口,一闪而逝犹如惊鸿,令吴铭恼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