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离得最近,等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棒梗握凶器的手时,许大茂已经被捅了两下。
这时他才看清,棒梗手上的凶器是一把螺丝刀,大概率是从轧钢厂顺来的。
他用力将棒梗手上的螺丝刀夺走,费力将他按在地上,将他的皮带解了,把他双手反绑。
棒梗自然是拼命挣扎反抗,嘴里还一直喊着:“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全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
何雨柱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将棒梗制服,忽然贾张氏朝他冲了过来,口中喊着:“放了我孙子!”
何雨柱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他对易中海喊了一声:“一大爷!快将她拦住!”
众人这时已经反应过来,有拦贾张氏的,有想给许大茂止血的,有过来接手棒梗的……
秦淮茹刚才也是吓呆了,这时见棒梗被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她又不敢像婆婆贾张氏一样撒泼,只是口中一直重复着:“棒梗,你这是何苦呢……都是妈害了你……”
何雨柱觉得当务之急是救许大茂,许大茂如果死了,棒梗估计也得枪毙。
虽然这两货也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许大茂,但好歹也是人命不是?
他赶紧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在院里维持秩序,注意要将棒梗交给警察;三大爷,你赶紧去报警,让警察早点介入,免得到时又惹出什么事来。许大茂送医的事,由我跟二大爷来负责。”
说完不管他们怎么想,上前叫人帮忙搭把手,把许大茂背起,边走边吩咐刘海中:“二大爷,你叫几个人跟我走。找不到车的话,我可背不到大医院。”
易中海、阎埠贵和刘海中一听,觉得这样处理挺好,马上各自忙开了……
如此变故一出,给秦淮茹开全院教育大会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何雨柱背着许大茂快步在胡同里走着,听到自己因剧烈运动产生的沉重喘气声,对比肩膀上许大茂有些微弱的呼吸,想到许大茂生死未卜的命运,忽然一种浓浓的幻灭感涌了上来。
他忽然觉得人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就像许大茂,一辈子耍心眼、阴人,一辈子跟他不对付,即使是他穿越来以后也是如此。可现在怎么样?说不定下一分钟就变为一具尸体。
每个人的最后归宿都一样,许大茂一样,他也一样,哪怕他是穿越来的。既然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那他奋斗的意义是什么?与人争个你死我活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忽然感觉到很累,不仅是背着人赶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累……
正当此时的何雨柱被负面情绪占据的时候,刘海中喊了一声:“那里有一辆平板三轮车!”
这一声喊把何雨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赶忙喊道:“师傅,用一下三轮车!”
那赶车的将车驶了过来,一到他们面前就低声道:“小声点,我这是拉私活,不能让人发现。”
刚说完,这才看清要拉的是一个受伤的人,不禁摇头道:“这人身上这么多血,会弄脏板车的。再说,如果人死了,平白得一身晦气,你们这趟活我拉不了。”
何雨柱不管那么多,救人要紧,他已把许大成放车上了。赶车的连阻止都来不及。
“没时间了,你就当发扬一下革命友谊。钱我们不会少你的,给你双倍的钱!”何雨柱道。
赶车的一听,马上就心动了,“再加5毛洗车费。”
“行!都依你,赶快走吧!”何雨柱催促道。
“得列,你坐好!”赶车的喊一声,大力蹬着向前驶去……
到了医院,赶紧将许大茂送去急救。
过了一会儿,刘海中和刘光天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刘海中喘着气问。
“正在抢救呢。幸好送得及时,命大概能保得住。”何雨柱说道。
“那感情好……我已叫人去通知许大茂父母了。”
刘海中喘匀了,接着说道:“没想到棒梗一声不吭,到最后竟来一下要命的!如果不是你手快,让他再捅一两下,许大茂真的就没救了。”
“可不是么!”刘光天接口道,“在咱们院里,我以为我够狠的了,拿砖头把人脑袋开瓢的事没少干过。可跟棒梗一比,我就不算啥了,我连动刀都不敢。”
“看把你能的!”刘海中教训道,“你每回跟人打架,不是我跟人既赔钱又赔礼的,最后才把事情压下去,不然你现在都不知在哪个劳改农场里呆着呢!”
“是是是!你能,你有本事!可你是我爸,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
“你个白眼狼!看我下次会不会管你!”刘海中生气道。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吵到外面吵去!”
刘光天轻声嘀咕了一句:“瞧着挺漂亮,怎么那么凶。”
何雨柱有些无语,这父子俩还真够可以的,也不看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就掐起来。
没多久,许大茂父母也来了。
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们如何不伤心?
“这许大茂,又是离婚,又是劳改,现在又是受重伤,搞出这么多事情,真是害人害已,更害父母一直担心,真是枉为人子!”看着许父许母满头的白发,何雨柱不禁感慨道。
几小时后,抢救许大茂的手术终于做完了。听医生说,许大茂的两个肾,其中一个受伤严重,已无法修补,被摘除了;另一个也有创伤,但万幸都没刺到动脉,不然神仙也难救。
现在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以后身体会比较虚弱,干不了重活,而且情况严重的话有可能引发尿毒症。
一听到这种结果,何雨柱知道,许大茂这辈子的身体算是完了。至于棒梗,故意杀人,致人重伤,被判重刑是免不了了。
回到四合院,棒梗已被警察带走,贾张氏还在那哭天喊地的,秦淮茹在屋里独自伤心。
众人问许大茂怎么样了。当听到许大茂没死,但肾没了一个,另一个也受了伤,众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