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驿站里的各国皇子,一个个穿得气宇轩昂的,坐上由宫里派来的车马,往东宫而去。
再三日,大齐就要举办比武招亲,今日东宫大宴,有点出乎所有人意料,因为大家都知道,大齐的太皇女,从不见外人,此番是转性了,竟然要来宴请邻国贵客。
大家都想在皇太女面前表现表现,是以,一个个都把最好的行头穿戴上了。
大齐的东宫,宫墙巍峨,大气磅礴当中,自带一份女太子的柔情——处处有花木相映,有珠帘摇曳生姿,有精致宫灯作缀,更有气势非凡的侍卫,将东宫守得犹如铁桶。
晚宴设在春风殿。
十几位皇孙贵侯入得殿中,便有漂亮的宫婢奉上茶点果盒。。
在这群人当中,有个郎君极是奇怪,手上竟牵着一个女童,而那女童入得东宫大门,就像回了自己家一般,跑跑停停,回头再招招手,“阿爹,快点……”
入得殿中,那女童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吃起果盒。
北晋的文王见状,嗤之一笑着道:“这位兄台既已成家立室,怎么还敢跑东宫求亲?敢情这是想让皇太女当现成的继母吗?”
这话引来众人一番嘲笑。
萧祁御则淡淡道了一句:“我不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
“哟,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啊,就你这长相,即便没女儿,皇太女一定也看不上你的……”
说话的是从东越国来的小侯爷项澜,长得很不错,可惜是一个绣花枕头,武也不成文也不就。
一年四季,手上打着折扇,只会装潇洒。
萧祁和不服气了,哼了一声:“难不成,像尊驾这样的,要学问没学问,要武才没武才的,才算是合适的人选……皇太女要是得了你这样一个驸马,那大齐前景堪忧啊……”
项澜顿时黑了脸,这个萧祁物,他是认得的,曾经四国围猎时,他们曾打过一架,项澜输得有点惨:
“萧祁和,你又算什么好货,莽夫一个而已。除了会打架,你又读过几篇文章?”
文王顿时哈哈一笑:“的确,萧祁和,皇太女生得娇滴滴的,哪是你这种武夫敢肖想的?你呀,还是别来丢人现眼了。”
萧祁瑞听不下去了,当即站了起来,叫道:“我不知道皇太女殿下喜欢怎样的郎君,但像你这样的,肯定没戏。听说文王府上美女如云。如此多情,你要是被选上了,皇太女岂不是瞎眼了?”
文王顿时沉下了脸:“只要皇太女选中我,我自会为她散尽佳丽,一心为她。”
萧祁和嗤笑:“你确定你管得住下半身?”
文王咬牙:“萧祁物,你少在那里中伤我。”
草原来的少族长喀青站了起来:“好了,大家别吵了,谁能有那幸运,最后能成为皇太女的此生之选,三天后,我们擂台上见真章。”
文王不再争辩,目光则落在到沐清欢身上,嘴贱的又说了一句:
“我说,这娃娃长得好,将来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哎,阁下这长相怎生得出这样的娃娃?不会是被你家娘子绿了吧!”
就这时,本来乖乖坐在萧祁御身边的沐清欢,小脸一沉,彻底恼了——别看她年纪小,可她什么话都听得懂。
她本来就不高兴,这些家伙一个个跑进东宫想当驸马爷,瞧瞧他们那德行,娘亲怎么可能看得上他们,现在还敢暗损她是野种?
小娃娃越想越恼,最后噌得站起来,拿起手上那杯水,跑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就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