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
许定既然定下了基调,郭嘉自然不会多事。
毕竟这个方法确实是杀伤一千自损八百,还有损名誉的坑招。
“对了主公,公孙瓒那边送来了信,他真的约我们于居庸关外一战,以同等数量的精骑一决胜负。
若我们赢,他直接让出幽州,若我们输向天下昭告永世不得进犯幽州,不能打他幽州的主意,而且要全面退出辽西,只能以辽东为界。”郭嘉将幽州送来的信函交了上来。
许定没有拆开,而是问道:“他肯定还有其它条件吧!”
“主公英明,公孙瓒还说,主公不得参战统兵,可以出动第六、第七,甚至归义军中的任何一支铁骑,他都以同等数量的白马义从为代表出战。”郭嘉笑着回道。
许定道:“他到是聪明,有自知之明。”
这是许定预料之中的事。
公孙瓒要是敢跟他许定打,早打了。
许定想了想道:“答复他,就说可以,我们就让第七校尉骑出战,人数五千,还有将此事也登报让全天下都知道。”
“主公此事也昭告天下,会不会不妥当,我不是说怕汉升将军输,而是怕其它诸侯趁机从中作梗,暗中捣乱,影响我们的计划。”郭嘉有些忧虑的劝道。
关外对决,胜者得幽州,这太儿戏跟简单了。
现在不是春秋时期,打仗还讲礼仪什么的。
天下除了公孙瓒敢这么干,在无一家诸侯敢这么跟他们赌战。
如果有,那真是性福的,几下子就扫平了天下。
“捣乱,这事有谁能捣乱,无非是袁绍跟刘备两个人尔,袁绍不是以经在做了吗?一直跟幽州的世家勾勾搭搭,在挖墙角了,他都以经做好了先谋幽州,让我们跟公孙瓒痛痛快快的打一场的打算,他才不会破坏决斗的。”许定坐下来,将信放在一旁的桌子:
“至于刘备,只多是劝几句公孙瓒,让他不要跟我们决斗,即使决斗也不要赌上幽州,不过是在耳边煽风点火,怂恿公孙瓒跟我们顽抗到底罢了,除此他还能干什么?
公孙瓒这人好面子,我们就满足他,而且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样他才不会变挂,我们才能在大义上占有幽州,这样接下来谁在幽州捣乱,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收拾他。
幽州的百姓也才能更拥护我们,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想幽州好,为他们着想的。”
“那主公袁绍怎么办?总不能让袁绍就这样,一直在幽州捣乱?”眼下开战在即,黄忠击败公孙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袁绍趁机占有幽州,打起来还是会有损幽州,破坏幽州的安定。
袁绍明显是想趁这个机会,把这周的其它郡县给收回去,顺便在幽州给许定挖一个大坑,变成战争泥潭。
许定当然早已看出了他的意图,想了想道:“这样,袁绍不是要幽州吗?那就让他去搞幽州吧,我们的大军不是都集中在平原郡一带吗?直接进攻清河郡,攻打魏郡,打到袁绍的邺城去,我倒要看看袁绍是想要幽州呢,还是想要冀州。”
郭嘉迅速在脑海中补充了敌我双方的兵力部署图,这些信息他最清楚了。
稍加分析突然觉得许定这个方案,未尝不是一个非常高明的策略。
袁绍想将幽州变成阻挡辽东军的阵地,他不可能是直接开空头支票,忽悠拉拢世家。
世家也不是白痴,如果袁绍一兵一卒都不派,那么这些世家豪强也不会支持袁绍。
本来袁绍能动用的兵马就不多了,如果再调一些去幽州,那么他整个冀州体系的防守就相当的薄弱。
表面上东莱军进攻打幽州,争夺幽州,实际上派出一股大军直接长驱直入攻打邺城,抄了袁绍的老巢。
那么袁绍不仅根基失去,而且即使占据冀州,也会被己方的大军四面包围。
袁绍到时候想逃都逃不掉,简直是一步妙棋,这样表面是打公孙瓒,实际上把目标定在袁绍身上,一举瓦解两大诸侯,彻底平定北疆。
好好操作未尝没有可能,所以郭嘉眼神熠熠生辉起来不断的放出金芒。
“那主公这个方案需要好好规划一下,重新制定战略,将仲德、志才、公达、还元直等人都招回来好好商议一下。”
同时攻打两周,而且要消灭眼下最大的诸侯势力之一的袁绍,必须要周密行事,各个环节都要规划好,不然打成持久战,变成消耗战,这可就不好了。
所以郭嘉建议所有能回来的谋士进行一次磋商定计。
许定道:“这是当然,这一次计划一定要周密详细,因为要同时攻打两州,鲸吞十六郡,地盘之大,人口之众是我们需要挑战的。
后面的粮食以及其他的替补官员都要准备好,到时要向各地抽调人手,治安、保障都要跟上。”
一下子浸吞两州,虽然有些仓促,任务非常的严俊,如果袁绍不搞事情,许定拿下幽州就会先安安心心的的发展。
各种缺口也不会很大,不过袁绍既然要出手,那也只能先跟他决战,消灭他这个北方实际上的最大威胁。
袁绍一灭,刘备就好打了,刘备一亡,北方彻底平定。
接下来就可以全面南下,扫平袁术、刘表、孙坚等人,最后再向西。
基本的方针还是没变,只是收取冀州的时间要提前一些。
不过现在许定有五州之地,人力、物力、财力都能支撑得起来,所以他也不怕打。
如果他不顾一切的让外族军团参战,战事会打得更快更顺利。
不过原则就是原则,底线就是底线,别说现在不需要,假设自己有一天被其它诸侯按在地上摩擦,他也不会调用打内战的。
命令送达到各地,许定手下的各大谋士们能回来的回来,不能回来只好安心做好份内工作,为接下来的大战保证输出,维持地方稳定。
在这期间,东莱的报纸不断刊印分发天下。
很快人们就知道了出身颍川的枣祗枣子农这么一个人。
作为许定最开始的跟班之人,不显山不显水,少有人知,文不如郭嘉、戏志才等一流谋士。
武也同样比不过满宠、吕虔等文士出身的武将官员。
但是默默耕耘十数载,今朝得见天日,一下子就轰动了整个大汉。
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人抢着为他立传着书,连许久不出动的大儒也连连发表评论,歌功颂德。
“卖报!卖报!威海侯公布惊天消息,其名下校尉枣祗培育出可产粮数倍的新谷物,普天同庆,大汉之福……”
“卖报!卖报!威海侯至到任东莱之后一直至力于发展农业,研究谷物,经数十年辛苦研究与探索,终于有所成就,威海侯表示,明年将向治下所有州郡推广新种,务必多产粮,让百姓多增收。
同时表示如粮种稳定可靠,将于以后逐步向大汉各州郡推广,务必让我大汉百姓人人都能获得丰收,人人都能饱食,让我大汉百姓不在有饥荒饥饿,人人都过上好日子……”
“卖报!卖报!威海侯严重痛斥血衣盟与一些不良世家勾结一起谋害枣祗,断我华夏之希望,毁我华夏之脊梁,坏我大汉之山河。
威海侯表示,血衣盟与一些不良世家可以谋害他,可以使用任何下三烂之手段对付他,但是请你们放过枣祗,让他继续研究增产的新粮种,饶我大汉一命,不要毁了我华夏的希望,威海侯求求你们了……”
“卖报!卖报!东莱学院法科严重伸明,将会彻查发生在平州乐浪郡的谋害事件,并将凶杀缉拿公布,特此伸明,他东莱学院法科与血衣盟、某些世家将斗争到底,还大汉公平公正……”
“卖报!卖报!为了幽州的和平,为了幽州百安定,威海侯与幽州公孙瓒将于居庸关外进行一场属地争夺决斗,胜者得幽州,败者将永不染指……”
河内!野王城。
“还是威海侯厉害呀,什么人才都有,竟然能将粮食产量提高数倍之多,有了如此良种,难怪他治下百姓能吃饱,这真是我华夏之幸事,我大汉之福份呀。”张杨感叹完,然后问向董昭:
“公仁我们是不是应做点什么?”
董昭道:“主公,如此大事应该庆贺,先发一份祝贺帖子给威海侯,在花钱送到东莱报馆,表示我们对枣先生的支持,希望他在接在历为我大汉研究更高产的粮种,以及主公的敬意。”
“哈哈哈,还是公仁想得周道,好,就按你说的去做,我们要跟威海侯保持紧密的联系。”张杨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许定现在是天下第一大诸侯,加强联系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双方之间商业频繁,这为张杨带来了不少好处。
同时送些钱给报馆,这样不光能唰名望,还能近水楼台,购买良种。
“对了主公,对于枣先生遇袭之事我们做何反应。”董昭问道。
提起这事,张杨的心情一下子就没这么好了,想了想问道:“你觉得呢?”
董昭道:“主公以枣先生的功绩,必定能名传千古,彪炳史册,相信要不了多久,名声将不下于大汉任何人,全天下的人都会铭记其恩德,我们应该坚决的支持他,与那什么血衣盟还有一些谋害他的世家划清界限,方能善始有终。”
张杨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会道:“好!立即对外宣称我河内坚决抵制血衣盟还有某些世家的丑陋行径,愿意帮助东莱学院的法刻追查此事,从现在开始一经发现血衣盟的人立即逮捕,如有反抗当场击杀。
至于那些不良世家我们河内也会容忍,同样严办严查。”
并州!
晋阳城!
“果然控制了舆论就等于拿了一把随时能杀人的长剑,许定玩得好一手把戏,随便拉出一个枣祗,就说他能让粮产高达数倍,如此吹嘘迟早会自食恶果。”刘备在看完这份报纸之后,压根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拿起了公孙瓒与许定对决的那一份报纸,眼中不由露出一丝可惜。
公孙瓒这家伙脑子绣逗了吧。
跟许定到关外决斗,自己什么本事不知道,难道不清楚许定的武艺。
放着好好的城池不守,搞什么一千多年前的上古决斗来分胜负,决定底盘归属。
李肃道:“大哥,那这事我们怎么处理?”
李肃说的当然是枣祗的事。
刘备道:“虽然许定的话不能信,不过暂时他的谎言还不会被戳破,只能等明年他大规模的拭种新种,产量无法从交州之地补充迷惑天下的时候才会被人发现。
所以这段时间,这个枣祗会成为一个焦点,甚至如孔孟子等圣人一般高高在上。
我们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我们先发表伸明,同样谴责一下血衣盟。
对了我们并州不是有一些世家不配合我军吗?就按这个理由处理了。”
李肃闻言又眸大放异彩,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大哥厉害,如此许定到也帮我们解决一些麻烦,哈哈哈,他做梦也不会知道,他的剑变成了我们的刀。”
刘备得意的点点头,混迹了这么久,他对政治方面的觉悟也越来越有心得了。
接着他又问:“对了,三弟最近怎么样?”
三弟当然是指后来跟他拜了靶子的麹义。
“三弟经过大哥你的安抚后好了很多,不过他一直念念不忘打回冀州去,想要重新招兵扩军,可是手里没钱,愿意跟着他的人不多了。”提起麹义,李肃就是一脸笑坏。
麹义这家伙至上次被袁绍击败后,虽然带了不少兵马撤出常山国。
不过李肃只让他屯兵在上艾,并且没有给钱粮,还挖走了麹义不少手下。
麹义的傲气也越来越小了,不敢在自以为是嚣张无比,来晋阳的时候开始喊他二哥了。
“三弟就是心太急了,袁绍乃四世三公,占有冀州之后,难以撼动,怎可与他轻易交恶,如今我们的敌人应该是许定,一致对外才是。”刘备表面训斥了几句,然后道:
“现在应该多多休养,以待时机,不过秋意渐浓,天凉水冻,他的人马未来多少粮草过来,你还是拨付一些粮草给他,我有预感可能会有大战发生,说不得到时要靠三弟领军冲阵杀敌呢。”
老狐狸,让我打压麹义,自己却在明面上装好人拉拢他。
不就是怕我权力过大,控制的兵马过多,对你产生威胁,所以想让麹义来制横我。
李肃暗骂腹诽一句,不过嘴上说道:“大哥说得及是,打仗还是三弟在行,我只会管管后勤,料理一些俗事。”
“二弟也不要妄自菲薄,你才是我们并州最重要的人,你才是我们并州最大的功臣,二弟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军,文武双全,无人可比,我永远都需要二弟,现在我们并州发展势头虽然不错,不过隐患也不少。”刘备长叹一声道:
“北面不是鲜卑就是匈奴这些异族,想在进一步以无可能,西边过了黄河就是关中,西凉军虎视眈眈,李儒一直在盯着我们的河东,随时有可能进攻。
南边张杨同样也对我们警觉不已,占着天井关,想打上党随时都可以。
东边不用说,袁绍堵着我们,想东下暂时也无望,如果东北方的伯圭战败了,我们又要面临另一个大敌许定,那时就更危险了。
我并州不容易呀……”
说着说着,刘备又开始掉眼泪了。
李肃好一阵头疼无语,这特么就我们两个人,能不能别装了,不掉眼泪会死,你哭给谁看。
别老是恶心我一个人呀。
虽然万般厌恶,很不喜欢刘备这个习惯,不过李肃还是习以为常贯了,嘴上称道:“大哥放心,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必定其利断金,没有什么是能难倒我们的。”
“对!二弟说得太对了,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定能中兴大汉,一定能扫平一切逆臣的。”刘备点点头终于没有在哭了,喊口号是他最喜欢做的事之一了。
冀州!
邺城!
袁绍对众人说道:“公孙瓒之事果然如我们预料的一样,他要跟许定在关外决斗,你们有什么看法?”
“主公,一切按计划行事便可,不管公孙瓒跟许定谁胜谁负,幽州我们先拿过来,在将其打烂,让他们谁都得不到。”许攸说道。
逢纪道:“主公,许定公然登报,将此事公之于众,怕是用意不简单呐!”
袁绍一下子来精神,问道:“元图觉得许定是何用意?”
逢纪道:“表面上,许定是想将此事做成既定事实,堵住公孙瓒的后路,让他无从反悔,这样他接收幽州就更加的顺畅。
但是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看看各方的态度,这次事情一但做成,成为一个特例,那么以后说不得他会直接在报纸上向各大诸侯发出同样的要请,如此不用花费多少代价就能拿下各州郡。”
“元图所言在理,以后许定在报纸上公开决斗,我们各大诸侯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答应明显中计,少数并团作战,有谁是他许定的对手。
不答应又会失了民心,落下一下乱战不顾黎民生死的臭名声,许定此计很毒。”郭图愤愤的解释道。
荀堪与许攸也是频频点头,不得不说公孙瓒这是开了一个坏的头。
而且让许定狠狠的利用了一把。
将天下诸侯全给推进了火坑。
烤得大家会很难受。
报纸此物,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现在渐渐的显出了其的威力,虽然冀州一直在禁,自己也搞报纸,但是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比不过人家。
影响力大大弱于东莱方面。
毕竟人家月报是免费的,又还有旬报日报这一些丰富内函,经过这么几年的侵染,整个大汉可以说无孔不入了。
袁绍揉了揉太阳穴道:“那怎么办?公孙瓒铁了心想与许定对决,而且报纸也刊登了,他不可能失信的,毕竟他这人极好面子,最重脸面了。”
公孙瓒喜穿华服,爱炫耀,又偏执,你想让他停止这个疯狂的举动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袁绍很头疼。
许攸站出来道:“主公,如果公孙瓒突然暴毙,我想这决斗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吧。”
公孙瓒突然暴毙?
这怎么可能,难道许攸是想说。
袁绍突然明悟了,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不然很快隐去,用手半遮着脸继续揉太阳穴道:“孙瓒怎么可能突然暴毙,他若死了,幽州不是大乱了,许定更加容易获得幽州。”
公孙瓒才是现在幽州的大旗,他一死,谁还能挡得住许定。
纷乱的幽州系,立即就会投降的投降,逃得逃。
其它人到觉得许攸这个主意不错。
杀死公孙瓒是暂停对决,然后阻止许定以此成为循例收灭天下诸侯。
不过建议的是许攸提出来的,自然没有抢着说话。
许攸道:“主公,公孙瓒有儿子,有从兄弟,还有结拜兄弟,我想每一个人多少都对公孙瓒的这个做法有意见吧。只要稍加点拨一下,我想他们会做出正确的抉择的,如果最好实在不行,那么我们就自己动手。”
说这话的时候许攸眼露阴狠之色,做一个抹脖子的举动。
公孙瓒除了有一个嫡长子公孙续外,还有其它的儿子。
公孙瓒若败,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甘心的放弃手中荣华富贵。
就算他的儿子们慑于公孙瓒的淫威不敢动,但是手里有实权的从兄弟公孙越、公孙范呢。
甚至那些个没有血缘的结拜兄弟刘纬台、李移子、乐何当甘心公孙家这颗大树倒下吗?
没有了公孙瓒的关系,他们还能在幽州呼风唤雨,为所欲为,过着上流人的生活吗?
肯定是不可能的,没有了公孙瓒,他们什么都不是,昨日总总富贵荣华,顷刻过眼烟云。
要不说许攸是做情报工作的人,对这种事的敏感程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是子远,就算如此,那如何保证幽州能不大乱,能不一边倒的投向许定,能不反助许定拿下幽州,可别得不偿失呀。”郭图站出来问道。
这正是袁绍最想问的,公孙瓒死不死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做了好事,别成为别人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