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毅在戏剧院订票。
戏剧院不善于做营销,来看戏的人很少。
他的轮椅停歇在大堂中央,那么显眼。
苏渠有些意外。
即便人少,以傅竞毅的喜好,他不应该处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傅竞毅对她笑了笑:“进去吧。”
他按下电钮,轮椅缓缓进入电梯。
在电梯里,苏渠望着前方安静的男人,摸了下鼻子想说些什么,只是看男人山一样的沉默,她把话咽回肚子里。
剧院设施老旧,电梯行进中发出咔咔轻微响声。
苏渠习以为常,就是不知道傅竞毅是不是害怕。
她悄悄看他的脸色,发现他比她还沉稳。
苏渠撇撇嘴,有些失望。
“我在没受伤之前,竟然参加一些探险活动,这部电梯很安全,只是年头长一些,放心。”
“我没有在害怕。”苏渠嘿嘿笑了下,有点尴尬。
是啊,差点忘记傅竞毅以前喜欢探险。
“你现在还会关注那些活动吗?”
电梯门打开,傅竞毅的轮椅出去,苏渠自在地走在他的身侧。
走廊十分幽静,大概今天的戏剧只有他们两个人来欣赏。
傅竞毅说:“我每年都会赞助一个探险团队,他们会把看到的景色,以及资料都传输给我。”
苏渠意外地瞥他一眼:“赞助?”
要不少钱吧?
虽然傅竞毅不差钱,只是听着很羡慕那些人。
她出生入死的为组织办事,这份危险值比那些人更高。
“很多钱吗?”苏渠财迷上身,忍不住弯腰询问。
傅竞毅侧着脑袋看她。
她的瞳孔里,人民币符号都快跳出来了。
傅竞毅弯了弯唇角,点头:“嗯,不少。”
苏渠直起腰,口中碎碎念:“你有那么多钱花不出去,存在银行也只是让钱变得更多,都是花钱买开心吧,给谁不是给。还挺好的,起码这种花钱方式没烦恼,没有桃色纠纷……”
傅竞毅听了她一路的碎碎念,唇角一直微微勾着。
进入剧院,苏渠搬开一张椅子,正好够傅竞毅的轮椅卡进去。
果然只有他们两个人,戏台上响起锣鼓音,开场了。
唱的是《智取威虎山》,苏渠的手背抵着下巴,听得入迷。
还别说,老艺术家就是不一样。即便年纪大了,业务能力一点都不生疏,唱腔格外有韵味,有种绕梁三日的回味。
比茶楼的更好听。
苏渠听得入迷,谁都没说话。
傅竞毅偶尔瞥一眼身侧的女人,希望一直这样坐到地老天荒。
但再好的戏,终有落幕时。
苏渠用力给老艺术家们鼓掌,那几位角儿还下台来表示感谢。
对他们来说,无人欣赏才更落寞。
“你们年轻人竟然喜欢听。”角儿坐下来跟他们聊天,苏渠说起茶楼,希望他们去那里走走。
也叫那几个被观众惯娇了的花旦小生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十年如一日。
苏渠去后台逛了一圈,回来时傅竞毅的旁边放了零食饮料。
“刚才只顾着看戏,忘记你喜欢吃点小零食。”
苏渠笑眯眯的。“多谢大哥照顾。”
她脱口而出,看到傅竞毅的脸色突然变化,仿佛融化的冰川瞬间又经历倒春寒,回到了冰点。
“呃……以前叫习惯了,太高兴一时忘记了。”
她尴尬捏起一粒瓜子塞进嘴里。
傅竞毅看向她:“你今天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