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尚珩把她带来,本意是让她死心。
差不多达成目的了。
他安排苏渠坐下来:“想喝什么?”
顾尚珩气质温润,芝兰玉树,与会所的夸张格调完全不符,他本人也很少出入这种地方。
他一出现,自然也受到多方关注,有人看到他,就难免也看到苏渠。
“……顾尚珩怎么跟她一起?”
“该叫她苏云舒,还是苏渠?”
“诈骗犯呗。”
“顾尚珩眼界那么高,谁都看不上,怎么看上她了?”
“顾教授这是教人迷途知返?”
“你怎么不说诈骗犯的本事高,连傅竞尧都上了她的床呢?”
议论声与音乐穿插着进入苏渠的耳朵。
苏渠咬着吸管,将气泡水吹起一个个更大的泡泡。
似乎那些人在谈论的不是她,而她只是个好奇的小女孩。
玩腻了,就将几个酒杯排成一排,用吸管戳杯底,打台球那样来回戳。
摔了也不在意。
她自得其乐,悠哉游哉。
顾尚珩瞧着她,唇角微翘。他叫来更多五颜六色的水,全供她玩。
其他角落都是男男女女各种热闹,各种玩花样,只有他们这一卡座,像是启动了防护罩,谁也插不进来。
有些想跟顾尚珩搭上关系的,堆着笑来打招呼,垮着脸离开。
没多久,整个会所传遍:要说宠,这位顾教授也不在话下。
那苏渠到底有什么魔力,搞得金字塔尖上的男人都为她折腰?
卡座对面,傅竞尧面无表情地看着苏渠那一端。
喝酒时,眼睛也在盯着她。
陆望看他一眼:“别看了,没看到她投奔顾尚珩了吗?就让她祸害顾尚珩去。”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殷题题跟她做了朋友,现在音讯全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卖了。”
殷题题突然消失,陆望用了一切办法找人,就是没消息。
他消沉了很长时间,直到苏渠公开自己的身份,陆望就疑神疑鬼,一直催促傅竞尧不能放过苏渠。
他阴恻恻地盯着苏渠:“她竟然还敢来这儿,看我怎么收拾她。”
傅竞尧冷笑:“顾尚珩把她带来这儿,是在告诉所有人,苏渠是他的人。动她,就要看顾家答不答应。”
陆望一脸迷茫地回头看他:“难道不是来告诉你,苏渠是他的女人了吗?”
“……”
陆望瞅着傅竞尧看过来的死亡视线,捂了捂嘴唇。
傅竞尧却主动说话:“我早就看到过他们了。”
“什么时候?”陆望好奇,难怪看他这么冷静,想来已经冲冠一怒过。只是可惜了,他竟然没看到。
傅竞尧懒得回答他的问题,又像是自言自语:“顾尚珩这小人,想让苏渠看到我左拥右抱呢。”
“你还喜欢她呢?”陆望睁大眼睛,很想刨出他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被苏渠下蛊了。
傅竞尧喝了一大口酒,幽幽的暗光里,无人可知他红了眼睛。
喜欢,一直都喜欢。
他根本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暴露才跟她分开。
是她不需要他了。
他像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只能看着她为别的男人剪断头发。
只能用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感情,不能再妨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