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男人的声音低沉似呢喃,指背若有似无地刮擦过她的面颊。
比她的头发更冷。
他拉着苏渠坐下,叫佣人拿来毛巾跟吹风机,再次给她擦拭头发。
“以后头发湿就别瞎溜达,大晚上的顶着一头湿发,容易湿气入体。”
苏渠笑笑:“顾教授还懂这个呢?”
“我什么都学。”
闲话几句后,苏渠便将话又绕回去了。
“他拎来的果篮看着很沉,超出那几个水果的正常重量了。见多识广的顾教授要不猜猜,里面是什么?”
顾尚珩还真装模作样地想了会儿:“黄金吧。”
“金价现在这么贵,顾教授损失挺大。不就是几句话的事,上次我记得顾教授什么都没要,不也出手帮了。”
顾尚珩的吹风机放了下来。
他看着苏渠:“生气了?”
苏渠扯唇假笑。
顾尚珩将她抱在怀里:“怎么能说我什么都没要呢,你不就是。”
苏渠眼波流转:“这么说,你承认其实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男人坦然点头:“是,早在苏达见深陷挪用资金的漩涡时,是我主动帮忙。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你有兴趣,就想知道的更多。”
“苏达见没守住秘密,几杯酒后不小心说溜了嘴,我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要不然我为什么非要觊觎傅竞尧的老婆呢?”
因为知道她不是,所以才穷追不舍,不用忌惮什么道德感。
这个解释说得通。
苏渠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顾尚珩看她脸色好了些,继续道,“我没有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但我坚信没有捅不破的窗户纸。”
苏渠哂笑:“唔,顾教授这个坚信不错。”
她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儿,她又嗔怪地瞪他一眼:“那毕竟是我爸,你未免太不给面子。反正你都已经得罪傅家,给他说几句话,他还能谢谢你呢。”
顾尚珩的拇指在她的下巴摩挲。
那小巧白皙的下巴上有一个红色印记,那是傅竞尧的指印。
顾尚珩怎么擦都推不开,声音低哑:“你真的想让我给他说好话?”
苏渠抿着嘴巴,顾尚珩低下头时,苏渠脑袋轻轻侧向一边,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廓上。
耳上散落着短短的发丝,他只是吻到了她的头发。
男人也不失望,抬起头笑眯眯地看她:“看,你不愿意我帮他。”
苏渠这才笑出来,从他怀里起身,她拿起一颗葡萄塞进他嘴里:“你还挺了解我。”
顾尚珩的眼里露出几分心疼:“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帮了他,就得罪你。”
苏渠又送他一粒葡萄:“顾教授就是顾教授,聪明,洞察人心。不过,他以后说不定是你的岳父呢,你就不怕他记仇?”
“怕什么。”顾尚珩吞下葡萄肉吐出皮,“他也做过傅竞尧的岳父,傅竞尧给过他好脸色?”
突然提起傅竞尧,苏渠的脸就沉了下来:“怎么,争醋吃?”
“那倒不是,就是想告诉你,我跟傅竞尧比起来,我的自主权比他更多。”他拍了拍苏渠的脸,“好了,时间太晚了,送你回房睡觉。”
顾尚珩很君子,给她盖上被子就出去了,连晚安吻都没索要。
苏渠捏着被角却怎么都睡不着。
她脑袋里的脉络图正在一点一点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