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对这栋别墅没有任何感情。
这里是她最受屈辱的地方,唯一快意的就是狠狠敲了傅竞尧一笔。
只是到现在要彻底消除她的痕迹,她忽然有点难过。
往西楼远远瞥去一眼。
那座楼也安安静静的。朱萸不可能再回到这里,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在朱家,还是被阮盛浩关起来。
想到朱萸,苏渠的唇角阴恻恻的勾了下。
帐,慢慢算。
苏渠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一个皮箱就完事。
顾尚珩看都没看一眼,问她下一站去哪儿。
苏渠想了想:“花涧月吧。”
顾尚珩疑惑地看她一眼,苏渠以为他要说什么,他却只是踩下油门。
车子到了半道,他才问她:“为什么不是苏园?”
苏渠朝着他笑:“你连苏园都知道?”
苏园的地址其实算隐秘的。大家都知道她婚后住在苏园,但没有外人进去过。
一个都没受邀过。
那曾经是苏渠视为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地方。
可房产证上的名字只能是苏云舒。
她真傻。
男人直视着前方,双手稳稳把持方向盘:“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苏渠侧头盯着他很长时间,然后收回目光,笑着道:“是,顾教授很深情。”
第二站,花涧月。
花涧月一直都有人管理,朱萸搬出去后,别墅又恢复了原样。
只是苏云舒买的那些墙画再也找不回来了。
留下的保姆看到苏渠到来,不客气道:“苏云舒的东西都被人拿走了。”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苏渠是个冒牌货,是个骗子,没人尊重她。
苏渠却还要端起架子,不能露出一点儿卑微胆怯。
名利世界,只有弱肉强食,卑微胆怯,只会更加被人欺负。
她抱着手臂,斜眼打量着保姆:“哦?谁拿的?还是你们偷拿了?”
这话出来,保姆的眼睛躲闪了下,又挺着胸脯高傲道:“谁要拿死人的东西。是岳锦如哭哭啼啼,求着我们把东西交给她。”
“嘁,说什么舍不得女儿的遗物,还不是舍不得那值钱的东西?”
谁都知道傅竞尧出手阔绰,他送出去的东西没一件是廉价的。几十万的包,几百万的首饰,加起来少说几千万。
苏渠抿唇冷笑,她往前走一步,逼近保姆:“全部都拿走了?”
保姆的目光再度闪烁起来:“你、你什么意思?”
她又反应过来,眼前只是个落魄的,人人喊打的诈骗犯,反手推了苏渠一把。
瘦弱的苏渠不经推搡,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狼狈无比。
让外面久等不见出来,进来找人的顾尚珩看见。
他几个大步就走到苏渠跟前,将她搀扶起来,看向保姆的眼神刀子似的冷硬:“你敢对她动手?”
保姆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还有男人为她撑腰。
苏渠告状:“她偷了我的东西,报警。”
花涧月前前后后一共住过三个女人。朱萸搬去竹青园的时候,就把她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
剩下真假苏云舒,真苏云舒早就死了,就只有苏渠本人分得清到底哪些是属于苏云舒的,哪些是属于她的。
她为自己的失物报警没问题。
保姆还想狡辩,打算踩苏渠几脚。
傅家恨透了这个女骗子,就算报警,他们也不会为她说一句话。
但她害怕眼前的男人。
万一呢?
顾尚珩还真掏出手机按键,保姆急了:“别,不要啊。”
她乖乖把私藏的东西交出来。
苏渠冷笑着把东西收到手里,大摇大摆走了。
有人撑腰,这感觉真好。
尤其是有权势有名利的人。
顾尚珩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拿走苏云舒的东西。
苏渠拎起一条宝石手链,阳光下,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