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看了看他,收回手。
她说错了吗?
傅竞尧别开头:“出去,不想看见我,那就别见了。”
苏渠看他生气,轻轻扯了下唇角,没再说什么,转头就走。
她还顺手关上了门。
傅竞尧看着那扇关了的门,眼睛都红了。
手指紧紧抓着被子。
……
苏渠的嘴硬,但心没有那么好受。
心里有了一个人的影子,要想驱离这道身影有多难?
她只知道,她已经难了很久了。
她是最不会被感情绊住的那一类人。
她有自己的天地,不是依附男人,不是依附父母活着的人。
可男女感情,这道题太难了。
如果傅竞尧像其他渣男一样,只给巴掌不给甜枣就好了。那她一定恨他入骨,就像她恨岳锦如夫妻一样,绝对不会有任何留恋,不会有任何祈望,只有痛彻心扉的记忆。
可他偏偏给过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和爱护。
哪怕只是把她当作一张遮帘,也给了她最好的爱宠。
这才让人拿得起,放不下,反复折磨。
所以,她只有先推拒他,等他厌恶透了她,也就放手了。
苏渠一次又一次地暗示自己,这个策略没有问题的。
而且现在石磊出了事,她不连累他,算是给他最好的回报吧。
苏渠一路上都在宽慰自己,尽量不去想傅竞尧的暴怒。
回到竹青园,苏渠收拾行李,女佣告诉她,今天来了几个她没见过的人去了西楼。
“太太,会不会是阮家来的,要接她回去?”
傅竞尧生着病,朱萸在别墅跟医院两头跑,比傅太太还上心。如果阮家受不住闲言闲语,二老派人来接,还真不好说。
苏渠作为别墅女主人,这时候朱萸如果出了事,就不好说了。
苏渠想了想,放下行李箱:“我先去看看。”
只是苏渠到西楼的时候,女佣说的那几个人都走了,她没看到。
朱萸在楼上睡觉,苏渠去看了一眼,没打扰她。
下楼后,她问照顾朱萸的女佣,那来的几个人是什么人。
女佣回答:“是朱小姐的朋友,特意来探望她的。”
“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苏渠疑惑,朱萸作为阮太太的时候,巴结她的人很多,个个都说是她的朋友。可她遇到了事情,能求助的却只有傅竞尧。
傅家现在跟阮家的关系紧张,那些人都隔岸看戏呢,就算真关心朱萸的处境,也不敢大咧咧的上门来探望她。
难道是阮盛浩请来的说客?
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毕竟朱萸还能睡得着觉就不是什么大事。
苏渠回东楼的路上,顾尚珩的电话打过来,说他已经定好票。
“傅竞尧那边……你交代好了?”
苏渠经过那棵放了鸟窝的大树,停下脚步抬头仰望。
“说好了。”她的声音平静,但细听,简短的三个字里,似有说不尽的惆怅。
“呵……”
“你笑什么?”
“我以为他不会答应,看来他没那么在乎你。”
苏渠微微皱眉:“顾教授,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我不去了。”
“我错了行吗?你这时候撂挑子,我上哪里再找个助理?”
“你有的是。”
顾尚珩笑了,他握着手机,看向远处走来的女孩,眼睛里闪烁着冷锐的光芒。“还有两天时间,你把资料搜集整理,订好票。”
说完话,他把手机挂断。
几秒钟时间,江枫已经走到他的跟前。
“她答应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