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想趁着男人不备将他踹下去,岂料傅竞尧似乎早就预演过她所有的攻击,反而抓住了她的脚踝。
他看了眼她小巧白皙的脚,盯着她认真说道:“我从来没觉得你廉价。”
他松了手,从她的身上离开,捡起地上的衣物,静静走了。
苏渠连忙起身,跑下去把门反锁了。
后背抵着门板,渐渐滑下来。
眼睛有点湿润。
这该死的狗男人,圈着她不说,还真想要当皇帝呢?
呸!
苏渠愤愤地啐一口,起身去洗漱。
曾经,为了扮演苏云舒,即使跟他做亲密的事情很陌生,她也忍下来了。
他们早就过了真实体验,也曾无比默契,到了现在,反而是她最不能忍受的时候。
她再也无法投入进去,也无法只是当成一场舒缓身心的欢愉。
她永远都会记得,她只是他的遮羞布。
这个耻辱。
隔壁卧室。
傅竞尧站在花洒下,淋着冷水。
即使冲动只在千钧一发,看到她眼底迸射的恨意时,他无法视而不见。
她恨他。
即使他们还在一个屋檐下,她的心里也不会再有他。
男人脑中浮现着她的脸,手指动作不停。
闷哼一声,他脱力,手掌抵着冰冷瓷砖。
过了一会儿,关停花洒,光脚走出浴室便躺在宽大的床上,一动不动。
他直直望着天花板的灯。
没有开灯,屋子里黑漆漆的,安静的。
静地能听见窗外的雨声,却听不到隔壁的声音。
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可能在哭?
男人想到此,烦躁地用力捶了下床面。
好像他现在除了惹她生气,就是惹她哭。
圈子里,已经很久,没有关于傅竞尧宠妻如命的吹捧了。
她哭就哭,生气就生气呗。
他是傅竞尧,只要在乎自己的感受就行了。等事情过去,她赶紧走,他绝对不留她!
男人恼怒地想了会儿,脑中又浮现朱萸苍白委屈的脸孔。
他没有做错。
朱萸曾经在雷雨天被阮盛浩暴打,只要打雷,就会让她想起那个家暴男!
只要事情过去,朱萸跟阮盛浩彻底分开,她就会安定下来,再也不用怕受到伤害了。
苏渠她从小就是在暴风雨中长大的,她什么都不怕,她连墓地都睡过,连死神都怕她,怎么会怕打雷呢?
她只要不离开傅家,只要还是他傅竞尧的女人,只要还在这栋别墅里,她就不会再遇上危险。
他只是根据现实,做了最恰当的选择。
只是现在,朱萸更需要他罢了。
……
苏渠熬了一整夜,终于在天亮后,将论文发送出去。
她打算小睡一会儿,等顾尚珩修改后,再提交给严红楼。
屁股刚挨着床垫,传来敲门声。
女佣在门口说,傅竞尧发烧了,让她过去看看。
苏渠没去开门,直接道:“生病就送他去医院。如果他不肯去,就给医生打电话,他有私人医生的号码。”
说完她就睡下了。
谁病了都不能来影响她睡觉。
傅竞尧听到女佣的转述,生气,但没力气骂人。
他既不去医院,也没让私人医生过来,吃了点药就睡了。
只是这一场感冒来的凶猛,烧退了又来,到傍晚时,已经烧到四十度了。
朱萸听说后,顾不上东楼西楼之间的分界线,急忙过来看他。
“……苏渠?”傅竞尧整个人都迷糊了,看到床边坐着的身影,滚烫的手指搭在她的手上,“算你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