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这才正眼看朱萸。
哟,不装了?
眼前的女人,依然是眉眼温柔,端庄大方,言谈举止也高雅,只是语气变了,语言的意思也就不一样了。
苏渠摸了摸鼻子,幸亏她选择语言文学,真是博大精深。
“你所谓的扯平,怎么个扯平?宠物医院,我是给了你租金的,合同写得清清楚楚,医院闹了火灾,事后我也给了你赔偿。你收了,我就当你默认这个赔偿数额,上法院说话,也是我不欠你什么。”
“倒是你。”苏渠冷笑两声,上下两眼将朱萸看了个遍。
以自己婚姻不幸的名义,介入别人的婚姻里,用着别人的老公,住着别人的房子,这叫什么,租婚?
苏渠想想就火大。
虽然她已经看开,也明确要跟傅竞尧离婚。可这是他们给她的屈辱,她无法当作不存在。
苏渠不吝啬自己的冷言冷语,直言道:“阮太太,你把我叫住,如果只是要聊我们谁欠谁的,那恐怕要你一直欠着我了。”
“不过阮太太身份高贵,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欠别人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干嘛?”
苏渠啪一声,拍死一只叮在她胳膊上的蚊子,皱眉屈指一弹,将那蚊子弹飞了。
朱萸笑了笑:“云舒,你对我真的敌意太大了。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和平共处。这么大的别墅,也就你我两个人,大家一起聊天解闷,不好吗?”
“我还以为你要说,好好做姐妹呢。”苏渠讽刺地笑着,被蚊子叮过的皮肤一片痒,她挠几下,抓出道道红印,还是痒。
不过比她这悲催的婚姻要好一点。
她的婚姻啊,被吸着血,还不能把这该死的蚊子一掌拍死。
朱萸的脸色些微难看,苏渠扫她一眼,换个坐姿:“这里没别人,你要不说点儿真话?”
“你常年游走在男人的圈子里,应该能看出来谁喜欢你,是不是?”
“你肯定早就看出来,傅竞尧喜欢你,对吗?”
朱萸没有回答,坚持说傅竞尧跟她是好朋友。
“这就没意思了。”苏渠看出来了,也不跟她浪费时间,径直往东楼走。
她才没时间跟她瞎聊天呢。
傍晚,傅竞尧回来,佣人请他去西楼坐坐。
朱萸从厨房出来,端着汤走路,两条细细的腿岔开,勉强从肚子与手臂的缝隙里看到路。
走路姿势像只巨大的螃蟹。
傅竞尧忙过去帮忙,不满地看了眼女佣:“留着你们,就只是吃干饭的吗!”
女佣诚惶诚恐,忙要解释,朱萸却先拦了下来:“你别骂她们呀。是我自己要做的。”
傅竞尧把汤碗接过去,朱萸跟在他的身后:“医生说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最好多做点运动,方便顺产。”
傅竞尧将汤碗放在桌上,回头看到朱萸笨拙地走路,他将旁边的座椅拎开,方便她坐下。
“这么大的院子,还不够你运动的。用得着你下厨房?你什么时候会做菜了。”傅竞尧嘀咕几句,瞅一眼那碗汤。
鱼汤浓白,倒是有模有样。
朱萸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笑起来:“我这是第一次做,还行吧?”
傅竞尧点了点头,朱萸道:“我照着你介绍的美食博主学的。本来想请云舒现场教学……”说着,她勉强笑笑,“不过她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