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额角的青筋突突跳。
她像个顽劣的孩子,躲在大人拿她没辙的地方。
“阁楼太热,你会闷出病。”他试着跟她讲道理。
苏渠把小窗打开了。她指了指小窗:“透着气呢。”
她喜欢这里。
睡不着的时候,半个身体探出小屋,睁眼就能看到星空。若是下雨,张嘴就喝到雨水。
总之非常好,比跟他在一起好。
安静,又很安全。
是的……安全。
苏渠寻寻觅觅的安全感,独属于她的,只拥抱着她的那种感觉,竟然在这小小的地方找到了。
她可以听到外面的虫鸣鸟叫,楼下的脚步声,心跳声也好像放大了无数倍,不慌不忙地跳动着。
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日出,喷薄的漫天红光充盈满腔,浑身都充满力量。
若是下雨,雨点敲打在瓦片上,叮叮咚咚,也不觉得吵。
傅竞尧无语,在外走廊来回走,苏渠嫌他吵,说道:“傅竞尧,你可别把心思用错地方了。这地方没人来,你陪着朱萸,没人说闲话。”
“她情绪不稳定,你多陪她,生个健康宝宝出来,阮家还能谢谢你,既往不咎。要是生个不健康的孩子,阮盛浩肯定怪罪到你的头上。到时候新仇旧恨,阮家跟傅家就真结仇了。”
苏渠闭着眼说风凉话,双手搭在肚子上,手指一翘一翘,看起来悠哉的很。
傅竞尧感觉阁楼的暑气全都到他的身上了。
男人气得转头就走,热死活该,中暑也别来找他!
苏渠听着他下楼的声音,缓缓睁开眼。
双手撑着地板用力一推,她的身体往前滑,半个身体探出小窗。
空气带着白天的余温,但吹在脸上还算舒服。
星空也一如既往的好看。
苏渠轻叹一声,幽幽自语:“傅竞尧,你不觉得,这小阁楼的形状,很像坟墓吗?”
……
岳锦如听说傅竞尧在乡下买入大别墅,带着两个女人住进去了,气得差点晕厥。
还不够乱的吗!
这个苏云舒也是,闹了半天就是个假离婚!
不过这招用得还算可以,起码平息了风言风语,没再说有妇之夫跟有夫之妇双双出轨。现在的矛头都在阮盛浩家暴的问题上,全都在声讨他。
阮家想要压舆论,可每次撤了一个热搜,就又有几个新词条冒出来。
虽然不再是他本人的,可都是关于家暴的案例,暗戳戳地戳他们家的肺管子。
阮家的日子不好过,所谓的调查报告也都改好几次了,迟迟不发布,公众在相关新闻下面阴阳怪气。
阮太太最近都不出来见人。
岳锦如把苏渠约出来,有意哄哄这个儿媳妇,再听听她的打算,她也好做好准备,免得再弄得手忙脚乱。
茶楼里,苏渠点的全都是去火茶,去火的点心。
“……我没做戏,是真离婚,只是傅竞尧不肯。”苏渠婉拒了岳锦如送的名牌包,说得轻飘飘的,好像不是她的事。
岳锦如气结:“你……我儿子哪里配不上你了,你还嫌弃上了?”
再怎么说,那是她儿子,是傅家的三少爷。区区一个苏家的女儿,当初怎么死皮赖脸硬嫁来的!
苏渠捏着绿豆饼,一点一点掰碎了,一边说:“他养漂亮小姑娘,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养孕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