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尧的视线,对上了车里的苏渠。
他的眼眸黢黑,隔着一片玻璃,与她对视着。
明明很热的天气,不知是不是车内冷气的缘故,苏渠感觉从头冷到了脚。
她也知道,这场大戏,她避无可避。
傅竞尧再次回头对朱萸说了什么,朱萸松开他的衣角,傅竞尧走到车门旁边,打开车门,给苏渠解开安全带。
苏渠个子娇小,傅竞尧大手放在她的腰间,轻易就将她抱下车。
在任何人面前,他们都恩爱得不得了。
傅竞尧握着苏渠的手,笑吟吟地对着阮盛浩,而他们的身后,是朱萸。
好一道防线啊……
苏渠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人,转眸看向阮盛浩时,眼睛笑得弯弯的。
心里已经将这几个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百八十遍。
这时候,如果她说介意傅竞尧收留别的女人,光是那些女权人士就能将她骂得体无完肤。
如果她说不介意傅竞尧的所作所为,那她得窝囊死。
往前一步,被骂死;往后一步,气死。
傅竞尧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深吸口气,苏渠忽然抬手压低了傅竞尧的脖子,自己踮脚凑近他耳朵。
因为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嘴唇贴在他的脸上。
苏渠低咒一声,脸都红了。
她才不是显摆恩爱的意思!
傅竞尧倒是先骚上了,那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盯着苏渠:“老婆,这么多人看着呢,不过你要是喜欢……”
“喜欢个鬼!”苏渠咬着牙齿打算他,两片嘴皮翕动:“傅竞尧,你知道我不想帮你的忙。”
傅竞尧也噙着笑,他反手握着苏渠的脖子,低头在她的耳边低语:“乖。”
苏渠双手抱着傅竞尧的脖子,继续耳语:“休想让朱萸到我的地盘。”
傅竞尧稍稍抬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那双清亮的眼盛着笑意,但清楚写着:你敢的话,后果不保证。
傅竞尧又一次低头在她的耳边说话:“你想好了主意?”
苏渠笑了笑,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竹青园,有双楼栋别墅。现在房地产这么凉,你就做点贡献呗?”
苏渠了解过傅竞尧名下的房产。
不乏像花涧月、苏园那样的高端别墅,也有几百平米的大平层,还有整栋公寓楼之类的。但唯独没有类似傅家老宅那种多楼栋别墅。
苏渠心底有个猜想,但因为那时候跟傅竞尧还算过得下去,也就淡忘了。
现在她刻意提起,狡黠地望着傅竞尧。
哼,你不让我痛快,我便让你多出点钱!
傅竞尧凝视着她的眼睛,几秒后,他贴着她的耳朵呵气:“好,听你的。”
之后,刻意在她的脸颊亲吻一下,甜蜜地笑。
两人旁若无人,又是贴脸亲亲,又是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悄悄话,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夫妻感情增进,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恩爱。
简直把人甜得牙齿都咬断!
阮盛浩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他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就那么无视他吗!
后面的朱萸,脸色也不好看。
她比阮盛浩更近距离、更直观地看着那两人的亲密。
苏云舒长得漂亮,个子又娇小……她一直都很会撒娇,让男人充满保护欲,对她俯首帖耳。傅竞尧是怎么宠爱她的,朱萸看了那么多年,都看在眼里。
悄然攥紧的手指甲掐在掌心,只恨自己没有早早清醒,错过了最好的时间,但一切都不晚……
苏渠看似与傅竞尧恩爱够了,终于转头看向阮盛浩。
她笑吟吟道:“你怎么还没打电话叫记者来?”
“你——”阮盛浩看得都快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噎得差点心梗,“苏云舒,你真是个蠢女人。”
苏渠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傅竞尧。
得,这不就是傅竞尧对外塑造的,她的形象吗?
一个愚蠢的妒妇。
“阮先生,你打老婆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傅竞尧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我觉得他救助一个怀孕的女人,没什么不对。这是大义。”
“倒是你,把自己老婆打出家,让野女人住进去,你可真是做得出来啊。朱萸是个孕妇,她的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们阮家的孩子。你这么做,你爸妈没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