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却看他一眼,笑道:“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烛光下的我很好看?”
傅竞尧扯了扯唇角:“嗯。”
“就这一声嗯?”
苏渠明显不满,但当傅竞尧真要夸她的时候,她却不要了。
她将花胶鸡切开,热情地将里面的好东西分到他的盘子里,也给自己分一份。
品着红酒,吃着花了她一下午做出来的好东西,她不经意地开口:“这几天我跟陈太太她们学厨艺。陈太太是粤城人,做的花胶鸡可地道了。”
“唔,是比阿牧做得好吃。”傅竞尧边吃边点头。
苏渠又看了他一眼:“但是陈太太她们聊天时,我听到了一件事,想来想去,还是跟你说一声吧。”
她擦擦嘴角:“阮盛浩养了你之前的女人……叶琪住在新月居,这件事你知道吗?”
傅竞尧的手顿住,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就知道,她突然有变化,不是为了散心什么的。
但这次,他没再由着她的节奏走。
“陈太太那些人喜欢嚼舌根,你的身份,还是别跟她们走太近。”
苏渠一口“我什么身份”的反问就在舌尖,但当张口时,她反而将话吞回去了。
因为这辛苦做出来的美味。
因为不值得的人破坏了,对不起的是她自己。
“好,那我就不跟她们玩儿了。其实也是她们太无聊了,才总是找我出去。我毕竟是傅三太太,应酬几次,省得她们说我不合群。”
傅竞尧看了看她,苏渠又说:“她们问我怎么不跟你妈出去逛街,她们做那些做儿媳妇的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都羡慕我没有婆媳问题。”
傅竞尧想到他那位难伺候的妈,正在被更难伺候的傅二小姐折腾着。
其实哪里是没有婆媳问题,只是傅家善于掩藏,他的婚姻是唯一闹得最夸张,也是最难看的“家丑”。
他的母亲也从来没有真正看得上苏渠,抑或是苏云舒。
可是傅竞尧也清楚,苏渠心高气傲,从未真正看得上高门显赫的傅家。
所以她从不费心在处理傅家的人际关系上,不巴结他的母亲,也不把傅丞当回事。
唯一谈得上交好的,也就是傅竞毅。
傅竞尧最讨厌的人。
想到这个人,傅竞尧心里又气闷,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你这么喝酒,好东西都被你当成了白菜。”她把他的盘子收回来,“你别吃了。”
“不行,这是我的。”傅竞尧不依,越过半个桌子跟她争起来。
明明两人都心怀不轨,可竟然达到了和谐的玩闹。
不过一会儿,苏渠就坐在了傅竞尧的腿上,两人共同吃一盘菜,你喂我,我喂你。
最后,苏渠自己也变成了一道美味可口的菜,呈在桌上,在烛光里,浑身肌肤白得发光。
圣洁美丽。
桌子的冷硬冰冷,苏渠微微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就被男人的热烈搅得热情如火。
只是在一切都结束后,苏渠看着窗外的月光。
她觉得那白月光正嘲讽地看着她,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看不清现实。
白月光高高在上,女王似的睥睨她的可悲。
苏渠闭了闭眼睛。
在这段感情里,她是认真的。
像是认真烹调的花胶鸡,可是在他的眼里,只是他后院田地的一颗寻常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