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渠连跟傅竞尧睡一张床都感到生气。
她想对他发脾气,想把他从床上踢下去,想跟他分房睡。
可是,她得忍着,直到自己亲眼所见。
又可是,傅竞尧这几天又开始了每天接送她去学校的日子,即使周末,他也会在家陪她。是个好丈夫的模样。
她不想在家待着,他就带她去陆望的农庄玩,或是跟他那些朋友们去骑马。
说起骑马,傅竞尧亲自教她。两人共乘一骑走在草长莺飞的河岸,在别人眼里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可苏渠感觉不到浪漫,一点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越让她失望。
对他那么一点微弱的信任,几近坍塌。
殷题题看了她好几秒:“苏渠,你不对劲。”
这不是缺钱可以解释的不对劲。
苏渠不想瞒着,瞧着她:“你想听?”
殷题题看她愁容满面,再看到那奶茶杯上写着的“全糖”,极不情愿地点头:“说吧。”
殷题题身材高挑,腿长人瘦,浓密又简单利落的短发,将她英气的五官衬得更为突出。侧身斜倚桥栏,远看痞帅忧郁,近看冷傲深沉。
如果再点一根烟咬着,一定像唐伯虎一样,引来无数女子跳桥。
苏渠看她一眼,突然张开手臂:“姐妹儿,抱抱我吧。”
殷题题嫌弃地看她:“你想下去游泳?”
苏渠叹一口气,也不知道陆望看上她什么了。
她将从阔太太那里听来的说了一遍,苦于自己无法抓到他们的证据,眼巴巴地瞅着殷题题。
殷题题一看她这眼神就知道她真正的意图在这里:“别想了,我不会帮你查。”
她只是个兽医,偶尔做点不能见光的散活,不是私家侦探。组织的资源也不能给她抓奸用。
苏渠毫不意外她的拒绝,只是将心里的苦闷说出来,舒服一些了。
殷题题看着沉默下来的女人,淡漠地提醒她:“你的患得患失越来越严重。”
苏渠歪着脑袋眯起眼,看天空飞翔的麻雀,胖胖的,飞得低,距离也不远,但起码是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连随地拉屎都没人管。
苏渠嚼碎了柔韧的珍珠丸咽下:“我知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他,哪来的‘得’呢?”
傅竞尧一直是朱萸的,其实是她从朱萸那里抢傅竞尧的心。
想到这,更讽刺了。
殷题题已经很久没再触碰感情这东西,但经历过刻骨铭心的人很难忘记那种感觉。
她看苏渠的眼神带了些悲悯,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爱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最后那个男人没有为她而留下。
从来没有得到过,谈何失去?
她抱了抱苏渠,除了这个,她安慰不了别的。
苏渠也仅仅是希望有一个拥抱而已。
分开后,苏渠又能笑了,她还得意起来:“要是陆望知道你抱了我,他肯定嫉妒死了。”
殷题题懒得理她,长腿稍微一抬,坐在桥栏上,一条腿支地,一条腿屈着,坐姿休闲慵懒。
风吹她的头发,都带着几分偏爱,丝丝缕缕的,像是漫画一样。
两个女生经过石桥,往她这里看了好几眼。
苏渠低头喝奶茶,看着那俩女生经过。
就快到桥底了,一个女人突然折返回来,朝着殷题题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