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苏渠垂着脑袋正要道歉,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门推开,傅竞毅出现在门口。
他坐在轮椅中,神色依然清冷如万年雪山,平静漆黑的眸子波澜不惊。
“爸。”他沉声打招呼。
傅丞见到这个儿子,比看到傅竞尧要好多了。男人嗯了一声,什么话都不问,就让他先进来。
傅竞毅的轮椅慢慢进来。
傅竞尧又支着一条腿斜斜站着,一副不羁也不屑的样子。
苏渠在傅丞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大哥”。傅竞毅对她点了点头。
傅竞尧走到沙发一旁坐下来,抬起二郎腿,好像站得累了,非要歇一歇。他还对苏渠招手,让她也过去坐。
苏渠可不敢,乖乖巧巧地装鹌鹑。
傅丞没好气地看了眼傅竞尧,厉声道:“这是你大哥,你的教养哪里去了!”
傅竞尧看了眼傅竞毅,懒洋洋的、不冷不热的、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大哥。
苏渠瞅着傅竞尧,想平时也没见他对傅竞毅不敬到这种程度。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傅竞毅却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傅丞道:“爸,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丞扫了眼苏渠,苏渠立即缩回脖子,傅竞毅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傅丞的声音有些疲累,道:“刚到家没多久。”
他喝了口茶水,“回来,就把她叫过来了。”
手指了指苏渠。
傅竞尧哂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爸,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对我们夫妻俩多重视似的。把大哥都吓得马上赶过来请安了。”
傅丞抄起杯子就砸过去:“傅竞尧!”
杯子被傅竞尧接住,随手放在一旁的花架上。
苏渠被傅竞尧的话吓得睁大眼睛,这时候他还乱说话!
傅竞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傅竞尧不存在似的。他看着傅丞,开口道:“爸,我过来,是有事要跟你说明的。”
傅丞看向苏渠,让她出去的意思。
苏渠意会,转身时,听到傅竞毅说:“苏云舒不用出去,我要说的事情,正是跟她有关的。”
苏渠回头望着他,再看看傅丞。
是说的同一件事吗?
就听傅竞毅沉静好听的嗓音响起来:“这件事,本来打算等爸你回来后就说的,但看现在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
他看了看苏渠,那目光像是凉淡的月光,在苏渠身上一扫而过,看向傅丞:“苏云舒被南宫忌骚扰,这件事我也知道。傅家的颜面被他们毫无顾忌地踩,我起初以为,他们只是仗着身后有人,不知轻重。”
“我也警告过他们,可他们不但没有收手,甚至把苏云舒绑起来虐待,这就是对我们傅家的严重挑衅了!”
傅丞的目光一沉,苏渠也骇然。
原来傅竞毅也知道?可他没露出过半分知情的样子,即使是私厨那次一起去吃饭……
她沉下心想了想,那次,傅竞毅就是在茶楼外请她出去的。
也是。
傅竞毅极为低调,但不代表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可是傅家早就指定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对傅家发生的事一点儿都不了解?
她自嘲的笑笑,也就她自己以为,她的布局天衣无缝。在这些人精的眼里,大概就是像个筛子一样吧。
苏渠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听他们父子的对话。
傅竞毅说,南宫忌肆无忌惮地纠缠苏云舒,看起来是为了美色,也有可能,这本身就是对手故意让南宫家挑衅傅家,是对傅家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