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哂笑一声,再看看傅竞尧:“不用问,你们都是一伙的。如果你在意的话,就不会送奖牌啦?”
她兀自发笑,摸了下遮眼的刘海:“是我大惊小怪,没事乱发脾气了。啧,我这个人,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总是破坏气氛,要是忍一忍,花胶鸡都吃到肚子里了。”
她长叹一声,抬头时,已经不再生气,笑得毫不在意:“楚老板,我本来觉得,你这私厨很对我的胃口,我跟你也合得来。不过你的服务质量我不满意,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她深深看一眼傅竞尧,转头就走。
傅竞毅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看着苏渠离开,冷淡道:“好好的饭局,吃得这么不尽兴,楚老板,你应该提升你的服务。”
傅竞毅也走了。
傅竞尧的脸阴沉沉的。
刚起来的一点点喜悦,因为苏渠的大动肝火而消失殆尽。
朱萸慢走两步,到他的身侧:“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生气。可是我一直觉得,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云舒……哎,我也没想对她说那些话,看来我的情绪真的很不稳定,以后我还是少跟你们一起聚会吧。”
她难过地垂下脑袋,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你的脾气太坏了,不知道像谁。”
傅竞尧看她难过,蹙了蹙眉,让她先坐下来。
“云舒的脾气今天也不是很好……”他心里也烦躁,光是这一下午的来回折腾,就让他十分头疼。
苏渠本来就在跟他闹离婚,还没哄好,就又来这一出。
他心里盘算着苏渠出门的时间,看向楚牧:“你先照顾好朱萸,一会儿送她回去。我去看看她。”
说着就跑出去了。
朱萸看着傅竞尧飞跑出去的身影,愣了好久,那门帘彻底沉寂下来没有掀动,她都没有回过神。
任何时候,傅竞尧都是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只要她一个电话,他会放下一切到她的身边。只要她难过,他就会想尽办法安慰她。只要她想要,他什么都会送给她。
可是现在,他竟然放下她去追苏云舒了?
楚牧看着她木木呆呆的模样,喉咙翻滚一下,轻声道:“我炖了一锅好汤,你要不帮我尝尝味道?”
朱萸收回目光,勉强笑着看向身侧的男人,握住他的手腕,紧了紧,额头抵在他的手臂上:“楚牧,还是你对我最好……”
……
苏渠搭傅竞毅的车回到的市区。
在看到第一个地铁站的时候下来了。
一路上,她都没说话。傅竞毅也没对她说什么,给足了她安静的空间。
下车时,苏渠对他道谢:“今天没有让大哥吃好玩好,以后有机会,我亲自做饭给大哥赔罪。”
她的情绪低落,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不想坐车,就想安安静静地在地底下穿行。
地铁停了开,开了停,上来的人下去,又有其他人上来,从客流高峰,到人群渐渐稀少。
苏渠在地铁里来回倒腾,这趟到了终点就换另一趟,从起点出发到终点。
像一只地鼠,在地下通道里穿行。
她最喜欢拥挤的时候,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把她胸腔里的气都挤出来了,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往上伸长了脖子努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最不喜欢小孩子下兴趣班的时候。尤其听到家长说,努力练习拿第一,刺激她想到朱萸胸前的奖牌。
傅竞尧可真会骗女人,上一秒还在骗她考虑留在他的身边,下一秒就对别的女人赠送他的爱了。
她不喜欢廉价批发的爱,更不喜欢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