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渠哀怨地看一眼傅竞尧,唇畔露出浅浅的微笑。
傅竞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笑。
风淡云清,像是一缕微风随时就消失,眼神却那么浓重,沉沉地击中他的心。
男人握住裤子的布料,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好像只要稍一放松,一些不该说的话就会从嘴里出来。
这句话,也许是伤她的,也许是伤他自己的。
他没有给她任何回应,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她,连她那么复杂的微笑,他也没有给出一点表情。
苏渠收回目光,看着温柔的太阳。
进入深秋,连阳光都收敛了,可以让人直视了。
“可是,不管是你说过的话,还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都记着……你的心里有个人,谁也替代不了,所以你对任何女人都说,不要对你动心。”
傅竞尧轻轻一震,神色复杂。
苏渠又淡然一笑:“我早就看出来了……不光是我,苏云舒也是看出了的。可能不只是我们两个,其他女人也知道……傅竞尧啊,你还说我的演技不好,你也不怎么样。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你就只能骗你自己,还有你那些没长眼睛的狐朋狗友。”
什么宠啊爱的,都是假象。
苏渠嘲笑完他,又说回自己:“我们走不到一起,所以你就别问我的事情了。你知道了,帮不到我,自己内疚。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对你、对我都好。”
把话说开了,苏渠才感觉到真正的释怀。
她的笑容又明媚起来:“不过还是有件事要你帮忙的。”
“你说。”
“南宫家这次肯定要动一动,你配合我一点,我保证把握分寸,不让傅家牵涉进去。你能信任我吗?”
……
阳台对话后,苏渠就出院了。
她在苏园休养,但傅竞尧不能进去。
在外界看来,小夫妻因为傅竞尧的风流韵事,苏云舒大动肝火,把傅竞尧赶出去了。
连那只狗眼看人低的泰迪也一起赶出门。
苏云舒光天化日下被南宫迅抓走,是被很多人看到的。
外间传言,南宫家看上的女人,当众就下车抢了。
苏渠一身伤地去报警,把自己的伤情病例全数放在警察面前,请他们抓人严惩。
非法拘禁,再加上殴打,差点致死,这件事不小。
即使南宫家有权势,在更有身份背景的人面前,也得进局子坐坐。
但苏渠受这一身剐,可不是让南宫迅进去喝几杯茶,再大摇大摆出来。
南宫迅被送入警局后,就没再出来。
殷题题拎着大包小包去苏园探病,看到给自己上药,痛苦得龇牙咧嘴的女人,把她的药膏拿过来。
“何必把傅竞尧赶走,你们什么都做过,还怕他看到你的身体?”
清凉的药膏抹在伤口上,苏渠瞪她:“我是怕他禁欲太久,看到我这么美的身体忍不住。我可不想伤上加伤。”
殷题题专治嘴硬,用力摁她的伤,苏渠疼得嗷嗷叫。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殷题题一边拧药膏盖子,一边徐徐说话,语气中多了几分对苏渠的佩服。
苏渠的文化程度还没那么高,扣上衣扣,伸长脖子问:“什么意思?”
殷题题一看她读书少的蠢样,瞬间收回对她的敬佩,转移话题:“南宫迅涉及到的案子都报出去了,凡是被他欺负过的人都站出来作证。南宫家上了新闻,他身后的人想保他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