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题题摇头:“不一样。傅竞尧能认出石磊,是因为他之前见过石磊。”
她暗示苏渠设计的那场公路赛车。
那么深刻的印象,很难不记得。
“但对其他人来说,那只是一个围观路人,想帮忙救火但是被其他人抢了先。”
苏渠这才放心。
对方故意没有删除街边监控,如果她们自己删除了,反而让人怀疑围观人群里有他们要找的人。
不删,反而显得没有把柄被他们抓。
……
两个醉醺醺的女人勾肩搭背的从包厢出来,傅竞尧瞅着苏渠被殷题题摸脸捏腰,脸黑了大半。
他把苏渠从殷题题的怀里抢出来,对陆望冷声道:“管好你的女人。”
陆望也生气,他从来没被殷题题这么摸过。
他让殷题题搭着他的肩膀,偷偷搂她的腰。
好细。
傅竞尧抱着苏渠上车,到车里,苏渠歪头靠着他的胸口,傅竞尧推都推不开。
他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回到老宅关起门,男人垂眸冷冷盯着怀里的女人:“还装?”
苏渠马上睁开眼睛,那亮晶晶的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
她从男人的怀里跳下来,坐到单人沙发上,傅竞尧跟她面对面地看着。
房间里一片沉默。
苏渠抿了半天的嘴唇,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最后选择从梧苏村,她遥远又破落的老家说起。
她说起自己与苏云舒的不同,怎么从北城出生又被丢到乡下长大,说起她在那小村子度过的十几年。
“……我十五岁的时候,跟人打架,那个男孩断了肋骨,他爸妈要我赔钱。我不想让奶奶知道,就去镇上的酒吧打工。”
“你别这样看我,我那时候虚岁十六了!”苏渠说到这里,刻意的挺了挺胸膛,“在那种地方,只要不被人发现就没事!但我在酒吧里也没遇上什么好事……”
她的声音又低下来,想起那段在酒吧打工的经历,脸色异常难看。
傅竞尧的脸色也难看,手指不觉捏成了拳。
那种酒吧能是什么好地方,苏渠这张脸,会是很多男人觊觎的目标。
难怪她每次跟他去会所或者酒吧那种地方,她都睡觉。
现在他理解了她,她不是选择睡觉,是眼不见为净,让自己不用回忆那段经历。
也幸好傅竞尧宠得歪打正着,让她安静睡一整个包厢。
“后来呢?”他沉声问。
苏渠看向窗外。
黑漆漆的,但有朦胧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给黑色的大地一缕柔情。
“后来……我得罪了客人,被人追着跑。我那会儿就跑得很快,又熟悉地形,就跑到了附近的山上,躲在坟地里。”
“嘿嘿……”她突然笑起来,剥了一粒润喉糖塞在嘴里。
糖块很凉,她眯了眯眼睛,沉默了会儿又继续说起来:“想不到那种地方,也有跟我一样躲在那里的。不过那个人比我惨。他受了很重的伤,都快死了。”
“我念的是护校,懂一点急救知识,就救了他。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去那片坟地。他很奇怪,我劝他下山去医院治疗,他死也不肯,还让我不准说出去。”
“我看着他有意思,就帮他了……再后来,他突然消失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到他。我看着风平浪静了,也就回到酒吧,找老板讨要工资。”
“可是那狗老板说我得罪了客人,不但不肯给我工资,还想我赔钱给他,我当然又掀桌了……但没想到,那个人也在酒吧里。他帮我赔钱,还说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我就不用还他这笔钱。”
“当时我想,这个人好没良心。我救了他,他不报答我也就算了,还借着赔那狗老板的钱让我给他办事。我当然不干,那个人却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可以救命……”
苏渠的语速跟声调都慢了下来,眼睛里有光,唇角带笑。
似乎那是一件让她做了不后悔,并且快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