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心虚地拨了拨头发，试图挡住自己的脖子，随即反应过来这些事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跟林敬睡觉去了。”
纪明月：“……”
“林敬呢？”她问。
苏苏吞吞吐吐不说话。
然后林敬便过来了。
“纪小姐。”林助理和纪明月打过招呼，而后就像是没看见苏苏一般，从两人身边擦身而过。
纪明月看了看林助理的背影，又看了看心虚的苏苏，眼皮子跳了跳：“你又干什么了缺德事了？”
“没啊……”苏苏嘟囔，眼神虚虚的，明显在心虚。
纪明月冷哼一声：“林助理……唔！”
她刚要把林助理叫住，苏苏一把捂住她的嘴，急急忙忙把她往外带：“我的姑奶奶，你别管我的事，我跟他昨晚就是滚了个床单，正常男女正常需求，没有别的牵扯。”
纪明月还没说话，身后传来林助理的声音：“纪小姐，您刚才叫我了吗？”
纪明月：“……”
苏苏：“……”
两人同时看去，林助理推了推眼镜，瞥了苏苏一眼，对纪明月说：“如果是为了我和她的事，您不必过于操心，我和她确实如她所说，正常需求，无关其它。”
苏苏点头如捣蒜：“是的是的。”
林助理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懒得，对纪明月说：“纪小姐这是要出院吗？”
纪明月：“嗯。”
“我去通知霍总。”
“不用了。”纪明月笑说：“没必要。”
话音未落，霍涔便从楼里走了出来。
纪明月：“……”
今天她和苏苏一样，不宜背后说人。
对上男人的视线，她率先移开，对苏苏说：“走吧。”
苏苏哦了声，提步跟上。
两人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人跟着，回头一看，果然是霍涔和林助理。
纪明月挑眉：“霍总这是？”
霍涔似乎是刚睡醒，头发也没打理，很随便地被他抓到脑后，比起平日里那严谨的模样，多了几分随性的意味。
他语气寻常，看不出两人不久前还冷脸相对：“送你上车。”
纪明月婉拒：“不用。”
霍涔已经走了过来，“正好和你说说那女杀手的情况。”
他口中的女杀手，就是那和纪繁星模样相似自称粉丝来报仇的人，纪明月没指望霍涔会跟她说这些。
她其实也无所谓对方什么底细，现在想要她死的人太多了，查来查去，也无非就是那几个人。
霍涔不容拒绝地走过来，直接把苏苏的位置挤走了。
等苏苏反应过来，想说话，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扭头看去，林助理冷着脸，显然是憋着一股气。
“昨晚一口一个宝贝，今天就是毫不相干，你总能突破我对你认知的下限。”
苏苏满脸尴尬。
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昨晚的冲动。
就是出去的时候无意间撞见他靠在外面的柱子上抽烟，许是当时灯光昏暗，他的神情太过落寞，导致了她一时冲动，起了色心。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昨晚只是被色心迷了心，绝对没有故意要耍他的意思。
不过她也知道，要是真这样解释了，会更加突破对方对她的认知下限，索性闭上嘴，假装关注纪明月和霍涔的谈话。
下一秒，就被林助理拖着胳膊，等纪明月和霍涔走出十几米开外，他才松开她。
“霍总有话要和纪小姐说。”
解释了这一句，林助理就不说话了。
又恢复了昨晚之前的无视和冷淡。
苏苏嗯了声，暗骂自己活该。
却忍不住劝他：“你要是恨我，以后我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免得惹你不高兴。你也不要因为我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不值得。”
林助理气得笑出声。
“真是谢谢你这么体贴。”
“……”
……
等纪明月意识到苏苏落后很长一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就听霍涔说：“我这个助理，被你朋友耍得团团转，连我都能背叛，她有点本事。”
纪明月不乐意听见别人这样说苏苏，任何人都不行，“不过是一点小事，是你非要小题大做。”
她斜乜着男人，眼神讽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开除林敬，故意激化他俩的矛盾。”
霍涔坦然承认：“嗯，是又如何？”
纪明月：“……不如何，他俩掰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你不就为了这件事找我了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平静，仿佛不过是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纪明月瞳孔缩了缩：“……不愧是霍总，未达目的，再亲近的人都能利用。”
“没利用过你。”
纪明月一愣。
男人此时双手插在口袋里，侧脸轮廓性感完美，，比之前更瘦了些，骨骼线条愈发清晰。
身上的气质多了几分孱弱感，令他疏冷的表象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此时微微侧过脸认真看过来，无端的令人心跳加速。
下一秒，他将脸转回去，“苏苏对林敬若是不够专一，我是不会放任林敬受她欺负的。”
纪明月不免又往后看了一眼。
苏苏浑身都不自在，旁边的林助理拉着脸。
一时间，说不清到底是谁被谁拿捏了。
耳边，再度响起霍涔不疾不徐的声音：“以你看，我们如果最后闹得难以收场，他们在一起的几率有多大？”
纪明月眯起眼：“人各有命，我从不操心这个。”
“是么。”霍涔像是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话，突然笑了下，眉眼也柔和了几分，陡然话锋一转：“打算去哪里？”
纪明月像是没听见，木着一张脸，“不是说要谈那女杀手的事？霍总如果不打算说，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霍涔道：“哦，那女杀手是秦爷的人。秦爷最近找上姜镇，你离开以后自己小心。”
姜镇就是姜宁的父亲，只是纪明月没想到秦爷跑去勾搭对方。
秦爷那人为了除掉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当初收留利用纪繁星，现在又去招惹姜家，就非要和她过不去么？
她眼底划过样一丝冷然，哼了一声。
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正直勾勾盯着她，墨染般的眸子里翻滚着一丝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