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sir,这事是……”
焦作人有点着急,本来想说‘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跟我家里人没关系’,但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等于认罪了。
眼下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呢,也许上面并没有巴豆的成分呢!
“这事是什么?”虎背熊腰问道。
“没什么……”焦作人说道。
“也是,你也得等结果出来。放心,像这种涉嫌敲诈两百万的大案子,我们治安都会谨慎对待,务必证据确凿。我们就连你们家刷马桶的刷子,都拿回来化验了。保证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待。”虎背熊腰平和地说道。
一听这话,焦作人吓得好悬没背过气去。
自己昨天一直拉稀,很多残留冲不下去,少不得用刷子给刷掉。这样面,也不知道会不会留有线索。
焦作人不敢吭声,虎背熊腰也不再吭声,双方就这么等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概过了能有两个小时,有两名治安走了进来。
“头儿,这是化验报告!”一名小治安将报给交给虎背熊腰,脸上还带着激动之色。
虎背熊腰接过一瞧,也不由得一笑,他起身看向床上的焦作人,说道:“结果出来了,会让你很满意。”
“是、是什么结果?”焦作人加着小心问道。
“认识字吧……”
虎背熊腰来到床边,将化验单立在焦作人面前。
焦作人一瞧,上面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马桶刷子上的粪便含有巴豆成分,而刷子粪便上的dna与手纸上dna,以及焦作人的dna完全相符。
备注上还说明:粪便中的巴豆成分在空气中的保存期限为48小时。由此足以证明,焦作人在48小时之内,服用过巴豆。
“我……我……”焦作人彻底傻了眼。
“你什么你!你蓄意服用巴豆,敲诈勒索,已经是铁证如山。你是主犯,你老婆还有其他人都是胁从,一个都跑不了。”虎背熊腰收回化验单,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你等等……”焦作人见他就这么走,连忙喊道。
“还有事儿吗?”虎背熊腰停下脚步。
“这都是我的错,跟他们没关系!他们就是看我一直在拉肚,着急上火,一时冲动,才带我到医馆讨说法的。我知道错了,我认罪,但是跟别人没关系啊……”焦作人急切地说道。
“你当我们治安都是傻子,你还是当法庭上的法官是傻子!你一个劲的拉肚子,他们着急上火,不知道送你去医院看病!这像是着急上火的样子吗?”虎背熊腰没好气地说道。
“噗!”“噗!”……病房内的四个治安,当场笑出猪声。
当然,虽说这个案子,碰瓷意图明显,可终究需要证据,也就是巴豆。如果找不到,医馆和老头各执一词,最终可能是两边都没事。
只不过,老头一家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法庭不判,他们就去医馆闹。
但做梦没想到,巴豆成分被找出来了。
焦作人被噎的哑口无言,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那我们能判多久……”
“不好说。”虎背熊腰说道。
“那我能找律师吗?”焦作人又问道。
“这个是你的权利。”虎背熊腰说道。
“我要找律师……”焦作人急切地说道。
……
一个小时后,焦作人通过亲戚,帮忙联系了一位律师。
两下见面,却有一个治安站在旁边,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律师询问了一下治安,是什么样的案子,一听说涉及到全家八口人的诈骗,也就不要求治安回避了。
尼玛波!
难道是让我给诈骗窝辩护吗?
但律师还是很职业,说道:“焦先生,治安在场属于一个程序,不影响我们说话。你只需要将案情告诉我就行。”
焦作人自然不可能将真相全盘托出,只说自己一时财迷,吃了巴豆,去医馆诈骗。家里人并不知情,就是抬着他去的。
“焦先生,你这官司我打不了,另请高明吧。”律师直截了当。
“为什么?”焦作人错愕。
“他们如果不知道你是故意服用巴豆,怎么可能当日不送你去医院检查,而是第二天直接去医馆索赔?你的说法,没有人会相信的。”律师说道。
“如果说……是我不让他们送我去医院检查,而是直接去医馆索赔的呢……”焦作人说出自己最后的希望。
“知道我为什么能够这么快见到你吗?”律师问道。
“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吗?”焦作人不解。
“因为以你的年纪,并且已经铁证如山。即便如此,顶多也就是判个缓刑。而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我在短时间内,是见不到他们的。他们在里面会怎么说,我们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他们承认知道你服用巴豆,是你的共犯,那你的说辞,不过是给他们开脱,根本没用……”
律师顿了顿,又缓缓地说道:“再就是,即便如你所言,你的子女不知道你服用巴豆,可在你拉肚子脱水的情况下,被你阻拦送医治疗,答应跟你去医馆索赔,并付诸行动。这种情况,不属于共犯,也属于从犯!”
“凭什么?”焦作人叫道。
“凭他们明知道你是在犯罪,还胁从配合。”律师说道。
“他们不知道啊……”焦作人赶紧说道。
“那他们知道你的病情吗?”律师又问。
“当然不知道。”焦作人说道。
“他们在不知道你的病情的前提下,都敢跟着你去医馆索赔,并且张嘴就是200万,这不就是赤果果的敲诈吗?你得了什么病,需要200万?”律师严肃地追问道。
“不是……你是来帮我的……还是来帮人家的……”焦作人不满地叫道。
“律师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律师说道。
“那就没别的办法了……”焦作人苦着脸说道。
“你要想除你之外,全家无罪释放,谁也做不到。但他们被判的年限是可以伸缩的。”律师说道。
他能做的,也就这个了。
“我不想让他们坐牢,他们要是都蹲了,我们家岂不是成贼窝了!”焦作人恨恨地说道。
“不想坐牢也可以。”律师说道。
“有什么办法?”焦作人立时露出喜色。
“跟原告达成谅解,他们可以实刑变缓刑。但是想要无罪,还是那句话,不可能。”律师很直接。
“那得怎么才能谅解我……”焦作人颇为无奈地说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想要不判,真是没啥可能了。
“道歉,赔偿呗。还能怎么样。”律师说道。
“需要多少钱?”焦作人问道。
“这个没准,看对方心情了。”律师说道。
焦作人迟疑起来,半晌之后,说道:“我能保释出去吗?”
“没有问题,我可以帮你办手续。”律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