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倩倩惨叫一声,迅速的抽回手,却发现她的手臂被一人紧紧的抓住,左臂手肘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用匕首割破,鲜血如流水一般,成柱从手肘处滴落到地面之上。
“你……”她面色苍白,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
顾妍夕一抬手,沐倩倩另一只手上端着的茶杯打翻,泼洒了沐倩倩一身。
“我怎么了?我这是以牙还牙,谁要是有敢伤害我腹中孩子的念头,我就将她碎尸万段!”
顾妍夕冷冷望着沐倩倩,抽回匕首的那一刻,沐倩倩的左手从臂弯处,已经断掉,鲜血染红了身下大片的大理石地,妖艳且触目。
“顾妍夕,你这样做,就不怕被皇上看到了吗?”
“皇上会知道的,而且是立刻就会知道了!”
沐倩倩脑中飞快的选择,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用右手从腰间抽出匕首,飞快的朝顾妍夕肚腹刺去。
顾妍夕不惊不恐,也不躲闪,就在那把匕首锋利的尖端要刺穿顾妍夕的肚腹之时,一把短剑飞来,将沐倩倩的右手刺穿。
沐倩倩惨叫一声,手中的匕首跌落在地上,她痛的向身后退了数步,待站稳了身子转身欲走,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寐生公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本公主?”
寐生手中的长剑剑刃更贴近她的肌肤几分,咬牙一笑:“公主,你当自己多么的高贵,没有人敢碰你啊?你不过是个假公主而已,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沐倩倩被断掉的手臂鲜血直流,右手又因为短刀刺穿,深的见骨,流血不止,面色已经苍白如纸,几近晕倒。
可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是笑容优雅,毫不示弱,更不会表现出受于危险而又的懦弱。
“皇上若是知道了你这样对我,他一定会现在就杀了你!”
“公主,朕想告诉你,那把短刀是朕刺进你右手中的!”
从偏殿之中走出一身白色绣有金色龙纹,妖孽无双的男子,男子眉如远山,唇若含丹,一双眸深不见底,深邃且幽暗,看上去很是冰冷,如若万年不化的冰山。
沐倩倩看到他出现,顿时一颗心都要被千刀万刀剁碎一般。
“皇上,怎么会是你?”
炎鸿澈冷冷一笑:“怎么不是朕?朕不来保护好皇后和朕的子嗣,难道是想见到你杀了朕心中的最爱吗?”
沐倩倩心有不甘道:“皇上,您不是说了,您最爱的人是我,而不是顾妍夕这个黄脸婆吗?”
“那都是为了让你相信我和皇后之间有间隙,好让你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你果然是歹毒心肠,朕才假装*你不到三日,你竟然就这么大的胆子想来伤害皇后和她腹中的骨肉了!”
圈套?
没想到这是炎国皇上和皇后设下的圈套。
从她得知他们回到了炎国,见到了他们夫妻之间有所隔阂,找机会来相见炎国皇上时,他们早就想好了借着他们之间的小小别扭,来算计她,看来是她大意了,还以为炎鸿澈和世间大多男子一样,都是喜新厌旧,贪慕美色,没想到还是被他骗到了。
糟糕,她早上传给尧国的密信!
顾妍夕见沐倩倩眼睛越睁越大,看得出她眼底的恐惧,她清淡一笑:“本宫知道你现在已经猜出来了,这些不过是皇上和本宫对你设下的骗局。而你这几日用飞鸽传书,传给尧国的密信早已经被我们换掉了,所以现在尧国接收到你的密信,都是我们传的假信息,很快你们尧国就会吃到苦头了!”
沐倩倩猛摇头,不敢相信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公主,也不是真心喜欢皇上?”
顾妍夕与炎鸿澈对视一眼,他们的眼中都充满了复杂而又纯粹的深情。
炎鸿澈轻启朱唇道:“从你那日来皇后的凤华宫拜见她,朕见到你时,就猜出了你来炎国的用意。那日朕和皇后就已经在策划,如何将你带入陷阱之中,将尧国也怎样骗进去!”
沐倩倩口中一片血腥味道,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仿佛这就是一个噩梦一般。
“我不信,我不信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那天在秋林里,你被狼群围攻,是我救下了你,还受了伤!难道那天你表现出来的关心和感激之情也都是假的吗?”
炎鸿澈眯起眼睛,薄唇紧紧抿起,冷声回应道:“朕在去秋林打猎时,早就派人盯住了你,而朕之所以被狼群围攻,在进秋林之时,朕派去盯紧你的人早已经将你买通了猎人和猎人圈/养的几十只狼的事告诉了朕,没想到你还真以为自己会美救英雄,将狼群打散,救下了朕。而你设下的苦肉计,不得不让朕对你刮目相看!”
沐倩倩悲痛一笑,已经感觉不到手臂断掉和手心被刺穿的剧痛,因为身上已经痛的麻木了,连一颗心都变成了石头,麻木的毫无感觉。
“你一直都在骗我!”
“错了,是一直都没有相信你才是!而你是尧国假公主的身份,是尧国派来的杀手,在尧国通过飞鸽传书的密条中,朕已经知道了。”
沐倩倩一咬牙,眼中一片猩红色:“既然你们知道了我是尧国杀手的身份,是尧国派来的歼细,那么我苟活于世还有什么意义?”
她说完这句话,牙齿将唇瓣咬裂出一道口子,作势就要将脖颈在寐生架在她脖颈上的锋利剑刃上一抹。
寐生觉察到了她的动机,将长剑移开,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脖颈。
“想死没那么容易,皇上和皇后娘娘还需要你活下去,要你亲眼看一看尧国是怎样灭亡的!”
沐倩倩冷笑着,肩膀都跟着抖动起来,她用怒目之光凝向了顾妍夕,笑的有些撕心裂肺:“皇后娘娘,你好歹毒的心肠,今ri你看到了我落败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啊?”
顾妍夕牵住了炎鸿澈的大手,二人十指相扣,她温婉一笑,笑容之中满是幸福,足以让沐倩倩心中妒忌加恨,更深更浓了几倍。
“本宫还没有那么开心,只有等尧国灭亡了,让你亲眼看到了这都是你的功劳,你成了尧国臭名昭着的叛徒,胜败名列之后,本宫才会开心,才会笑下去!”
她收起笑容,对寐生淡淡道:“将她打入水牢之中,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许她死,直到尧国灭亡了,让她亲眼看到了,在处死她!”
寐生领命道:“遵命,皇后娘娘!”
沐倩倩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鲜血,整个人因为流血过多而晕倒。
炎鸿澈轻启朱唇,冷冽道:“找姜太医来为她医治,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她死了!”
“是,皇上!”
寐生命人将沐倩倩的身体抬走,并且让宫女们将宫中的鲜血都处理干净了。
炎鸿澈紧紧牵住顾妍夕的小手,十指相扣,深情地望着她,眸光之中也藏有内疚之色:“妍夕,这些日子里,苦了你了!”
顾妍夕轻摇头,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抚炎鸿澈皱起的眉心:“瞧你这几日忧愁于国事,消瘦了许多,国事在忙,也要多当心身子才是。”
炎鸿澈舒展开了眉心,伸出长臂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心中是温暖的爱与热翻滚着,他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
两个人不过是三日未相见,却如同隔了好几个千秋,思念甚浓,炎鸿澈半拥着顾妍夕的肩膀,一同出了凤华宫,到御花园中走走。
秋季了,这时桔花开的正旺,各色的桔花虽比不上牡丹花开始富贵妖娆,却别有一番清新淡雅的韵味。
炎鸿澈扶着顾妍夕坐在了亭下,赏着御花园中的秋菊。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一个身穿青色宫装的小宫女,急急忙忙赶来,跪拜在地上,打消了顾妍夕和炎鸿澈正在温馨欣赏御花园美景的兴致。
炎鸿澈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声问道:“是什么事这样的慌慌张张?”
“回皇上的话,奴婢是老太妃宫中的宫女,老太妃她……凤逝了!”
此话一出,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相视彼此。
老太妃是完颜凌辰的亲生母妃,自从完颜凌辰死后,老太妃一直都是很伤心,但是因为炎鸿澈登基成新皇,她成为炎国的皇后娘娘,老太妃对这个皇帝和皇后都很是喜爱,再加上对顾妍夕的感情甚浓,也就将那些伤感的事,一天天淡掉了,也没有想过寻死觅活,生活的倒也安然。
这几日老太妃的身体一直都不错,怎么好端端的,却凤逝了呢?
这让顾妍夕和炎鸿澈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两个人乘着銮车,一同赶向了老太妃的宫殿。
到了宫殿时,见到宫殿中的宫人们都跪拜了一地,而*榻上的老太妃,安详的阖着双眸,像是人到晚年时,才会这样安详去世。
炎鸿澈对这个老太妃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也谈不上有何反感,而顾妍夕却觉得老太妃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老人,而且老太妃在生前很*爱她,这让她情绪有些激动,心里难过了起来。
炎鸿澈握紧了顾妍夕的手,两个人一同来到了*榻前,跪拜的宫人们拜过了他们后,炎鸿澈见顾妍夕坐在*榻边缘,一直握着老太妃冰凉的手,眼泪滑过了面颊。
他伸出大手,轻轻拍了拍顾妍夕的肩膀,安慰道:“皇后,人老了终会有这么一天!老太妃凤逝了,也许是一种好事,可以解脱了人世间的庸扰。”
顾妍夕将老太妃的手拉起,贴在了面颊之上,哽咽道:“老太妃,是妍夕不好,妍夕这几日都没有来探望你,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妍夕对不起您!”
炎鸿澈见顾妍夕如此伤心,他的心情也莫名的难过几分,他冷眼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怒问道:“老太妃凤逝前,有谁知道了?为何不提前通知朕和皇后娘娘一声?”
跪在地上的宫人之中,掌事的于姑姑跟随了老太妃最久,她抬眸间已经是泪湿满面。
“回皇上的话,奴婢今日见老太妃还好好的,她说她想要一些红色的苏杭丝绸布料子,让奴婢去彩衣厮去拿些布料子来,她好为皇后娘娘激将出声的龙嗣做一些兜肚和小衣物,可是……奴婢按照吩咐,拿来红色绸布之后,老太妃就已经凤逝在*榻之上了。”
顾妍夕一听,老太妃在生前还是挂念着她,想为她腹中的宝宝出生后,做上肚兜和衣物,她的心有些闷痛,泪水从面颊滑落,打湿了老太妃早已冰凉的手心。
炎鸿澈眯起双眸,冷声问道:“这样说来,你不是最后见到老太妃的那个人?那么到底是谁最后见到老太妃一面?”
宫人们跪在地上紧垂着头,却没有人回答炎鸿澈的话,更没有人承认,是谁见了老太妃最后一面。
这样的气氛,不由得让炎鸿澈觉得有些诡异,他回眸看向了顾妍夕,见顾妍夕倏然间停止了哭泣,拿着老太妃冰冷的手,查看了一下,缓缓的眯起眼睛。
“于姑姑,你离开老太妃去彩衣厮去绸布是何时?”
于姑姑想了想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半个时辰以前!”
“那么老太妃的手为什么会这样冰冷,就好像是死上了三个时辰之久?”
于姑姑回答道:“皇后娘娘,奴婢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说谎,奴婢真的是在半个时辰前见到老太妃还好好的,但奴婢真不知道老太妃的手为何会那么冰冷!”
顾妍夕脑中飞快的转动,最后肯定了一件事:“老太妃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凶手将老太妃带入了冰窟之中所杀!”
“冰窖?皇后你为何会如此肯定老太妃是被人杀死,而且是在冰窖之中?”
炎鸿澈有些难以理解顾妍夕的话,不由得开口问道。
顾妍夕很肯定的回答道:“人死后一般在一刻钟左右尸体就会变冷,但是身体的体温会逐步变冷,并不会达到最低点!当一个半时辰到二个时辰之后,尸体会达到最低点,也就是老太妃手上和身体上现在的体温。”
她用审视的眼光望着于姑姑道:“而于姑姑说,半个时辰之前离开了老太妃,见到了老太妃最后一面,若真是这样,老太妃的体温并不会像现在这样低,一定是有人将老太妃挟持到最冷之地,将其杀死。这个凶手,一定还在宫中。”
于姑姑眼神之中并未有顾妍夕想象中那么恐慌,倒像是悲痛欲绝的样子,可见她和老太妃的感情如此深厚,不会是杀害老太妃的凶手。
“妍夕,你的手怎么了?”
炎鸿澈望见顾妍夕触碰到老太妃的手心后,她的手心异常的青白,就像是被冰冻到了一样。
她忙松开了老太妃的手,感觉到身体之中有冰寒之气在窜动,腹中又像是有寒气在肆意的乱撞,痛的她皱起了眉心,想要强忍住,装作淡定的样子,却怎么也表现不出那样的神色。
她双手捧住了圆翘的腹部,对炎鸿澈道:“皇上,我的肚子好痛,好像有寒气在里面窜动!”
炎鸿澈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忙吩咐道:“来人,将姜太医和曹太医请来!妍夕……朕扶你到正殿中的长椅上坐下!”
“好!”
顾妍夕痛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炎鸿澈将她横抱起,将她抱到了正殿中的长椅之上,才松开了手。
“妍夕,朕猜想到,老太妃皮肤上被人下了寒毒……”
顾妍夕在疼痛中听到了炎鸿澈的这个解释,恍然大悟:“这一次都是我感情用事,才得以疏忽!没想到中了歼人的计谋!”
“妍夕,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要坚持住……”
他望向玲珑和月蝶,吩咐道:“快去,给皇后拿来暖手的炉子,还有端来一碗热姜汤!”
月蝶和玲珑领命后,转身快步去准备了炎鸿澈让她们准备的东西。
当姜太医和曹太医匆匆赶来后,来不及朝炎鸿澈和顾妍夕拜见,炎鸿澈让他们立刻就给顾妍夕诊脉。
两位太医先后为顾妍夕诊脉,都不由得大惊,倒抽一口冷气。
姜太医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怕是中了寒毒,这种毒药需要一种烈性的麝香才能解开,但麝香的分量却能让皇后娘娘滑胎,微臣无能为力啊!”
曹太医接过话:“是啊,皇上,姜太医说的很对,皇后娘娘身上中的寒毒需要麝香才能解开,这种解药的分量怕是很大,微臣也无能为力!”
炎鸿澈冷喝道:“连你们这两位医术高明的太医都无能为力,朕还要找谁才能将皇后娘娘身上的寒毒解开?”
“皇上,你不要动怒了……还有一个人能救我,那就是……阮经轩!”
炎鸿澈听到阮经轩这三个字,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总觉得这个阮经轩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温太医呢?我们去找温太医!”
“温太医不知道去了何处,而阮经轩就在沐城之中……所以找到他最快了!”
顾妍夕因为腹部太痛,已经分辨不出炎鸿澈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眼神之中的阴郁和暗动。
他冷声对匆匆赶来的寐生吩咐道:“寐生,快到沐城之中找到阮经轩,将他带到皇宫之中!”
寐生领命:“是,皇上!”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顾妍夕已经挺不住了,整个人晕厥过去。
即便有暖炉和热姜汤,顾妍夕还是感觉到浑身都冰冷,尤其腹中犹如寒冰冰冻一般,还有寒气四处乱撞乱窜,让因为疼痛将薄唇都咬裂了。
炎鸿澈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寒毒怎么可能通过老太妃的皮肤传到顾妍夕的手上?
而刚才他碰过了顾妍夕的皮肤、姜太医和曹太医也碰到了顾妍夕的皮肤,他们都皆无事,难道这种寒毒只能从老太妃的皮肤传到别人的肌肤之上?
他让曹太医和姜太医去检查了一下老太妃手上的肌肤,结果却是:老太妃是中了寒毒而亡,但这种寒毒如果不是通过湿润的皮肤,是不会传到他人之上。
炎鸿澈瞬间醒悟:“刚才皇后因为老太妃的死太过伤心流泪了,而且将老太妃的手拉到了面颊之上,老太妃手上的肌肤沾染了她面上面颊上的泪……皇后是这样中了寒毒的,看来这个人算的如此精细,竟然会通过这种方式将皇后算计进去!”
他望着正殿外,怒问道:“寐生怎么还没有将阮经轩找来,来人……快到宫外去找一找!”
“皇上,寐生将阮神医找来了!”
阮经轩匆忙而来,满面满身的风尘仆仆,他刚要拜见炎鸿澈,却被炎鸿澈阻止道:“免礼吧,还是为皇后娘娘诊断下,她中了寒毒……请你一定要保住她,还有她腹中的骨肉。”
阮经轩点了点头:“是,皇上!”
他通过表相,看了一眼顾妍夕中毒的迹象,然后用薄薄的丝帕,隔绝着顾妍夕手腕上的肌肤为她诊脉。
“皇后娘娘中的寒毒并不深,微臣现在就能将她身上的寒毒解开!”
阮经轩将提来的药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牛皮做的针套,打开针套,里面是大大小小,足有千百根银针。
阮经轩站起身,在炎鸿澈耳边轻语几句,炎鸿澈顿时恼怒道:“不可以!”
阮经轩垂眸道:“如果皇上不允许,那么微臣也无能为力了!”
炎鸿澈咬牙,望向顾妍夕在晕厥之后,额头上都渗满了汗珠,眉心紧皱,显然很是疼痛。
他握起了拳头,无奈的将一口银牙都几近咬碎,冷冷道:“好,朕答应你的要求!请阮太医为皇后医治吧!”
阮经轩低垂着的双眸闪过一丝芒光,在抬眸时又是一副淡然之色。
“来人,找来屏风为皇后娘娘遮上,月蝶和玲珑,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待屏风搬来,一干人都到了殿外回避,殿中只剩下炎鸿澈、玲珑、月蝶和阮经轩还有顾妍夕五人。
玲珑和月蝶二人很为难的相视着对方,到最后迫不得已,只好按照阮经轩的话,将顾妍夕身上的衣服一层一层的脱尽。
“慢着!”
炎鸿澈突然喝止,深邃的冷眸凝望着阮经轩,像是要洞穿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