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爬过雕花檀木的纸窗,倾洒而来,耀进了粉红色的床帐内,将淡淡的粉色映在了女子清丽的面容之上,显得更加晶莹动人。
男子纤长如玉的手指,正在缠绕着一束青丝,青丝黑亮细滑,就像是温柔的水一样缠绕在他的手指之上。
他将青丝从手指上松开,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胸前,而他身边的女子已经皱了皱鼻子,缓缓睁开了双眸,当映入眼底的是近在咫尺妖娆般的男子面容时,她不禁眼睛睁得更圆了,想要将床边的被子抓起,盖住裸露在外的身体,却被炎鸿澈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动弹不得,微微蹙眉道:“澈,你这是做什么?”
她虽是在抱怨,却是尴尬的绯红了面颊。
炎鸿澈将朱红色的唇瓣俯去,在她粉润如蜜般的唇瓣上,深深地吻住了。
顾妍夕怔然地望着他,感受着他既霸道又温柔的亲吻,她的整颗心都变得温热起来。
澈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宠着她,爱着她,让她感觉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这一辈子怕是赖上他了,再也不要离开他。
“鸿王,上早朝的时辰到了。”
寐生站在寝殿外唤着,炎鸿澈一听到要上早朝,不禁要皱起眉头,顾妍夕不过是要抬起左手,他却想到了什么,忙松开了眉头。
他深邃的双眸不舍地望着她,声音低沉道:“妍夕,孤王要去早朝了!”
“澈,你刚才皱眉头,是不是因为鸿国百姓患病之事而忧心呢?”
炎鸿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的,孤王倒是不怕外面的人谣传孤王发鬓下的桃花胎记是祸国之根,孤王所担心的是鸿国的百姓,孤王不想在看到他们在因为染病痛苦或者丧命了。”
“澈,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已经想到对策了,你先让寐生到朝堂之上,让群臣等候片刻,等我告诉了你,我想出的计划,你在去上朝堂也不迟!”
炎鸿澈的眼眸中像是染出了一丝希望,他冰冷唤道:“寐生,你先去朝堂,告诉上早朝的群臣等候孤王片刻,孤王随后就到。”
“是,鸿王!”
寐生离开后,顾妍夕服侍着炎鸿澈起身穿衣,并且为他亲自戴上了十二旒冕的金冠,看着一张妖娆霸气的君王,顾妍夕温婉地笑了笑。
“澈,其实这些人染上的病,和我们所说的瘟疫不大一样,但也有一些相似之处!”
“此话怎讲?”
“瘟疫是通过老鼠等动物传染到人身上,而人与人之间若是接触也会患病;而这个鸡鸭鹅家禽类传染人身上疾病,却不会由人传染到人身上,这样危险性相对于瘟疫容易控制。”
顾妍夕让玲珑和月蝶取来的笔墨和宣纸,在宣纸上写了鸡鸭鹅三个字,又在这几个字旁边写了一个人字。
“我们首先要控制这种疾病的传播,就得将鸡鸭鹅和人类分割开,也就是阻止人类和这些家禽类恶毒接触。”
她将鸡鸭鹅三个字画到一个圈内,又将人字画了一个圈,示意这两类一定要分割开来。
“将家禽与人类分割开后,对这些家禽我们要全部除掉,既挖个大土坑,将家禽都扔进土坑之中,并且用火将他们都烧成炭灰,然后在埋进土壤之中。这叫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炎鸿澈无奈道:“妍夕的想法虽然过于残忍,但也是极好的,不过这一次百姓手中没有了家禽,也算是损失了一部分财富。”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澈可以开国库,给这些曾经养过家禽的农户百姓足够的银两,作为补偿,也好让他们安了这颗心。”
顾妍夕继续道:“剩下的步骤其实也有些困难,不过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会想到办法!我们在将这些养过家禽的农户百姓,一一做全身检查,尤其是对肺部的查看,因为这种病起初的表现就是咳嗽不止,是一种首先感染肺部的疾病。”
炎鸿澈不解的看向她,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陌生词了。
顾妍夕想了想,简单解释:“我们只要对这些患者细心检查,找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查看他们是不是有咳嗽的症状,是不是在接触了家禽之后才染上的,如果有就是可疑染上疾病之人,我们需要将他隔离医治。”
炎鸿澈深深叹口气道:“一旦染上了病,若是没有即使的医治,也会导致严重身亡。”
“澈,这一点我有想过,关于治疗方面希望那个神医阮经轩能够帮助我们,早日研制出来治疗的解药了。”
“好,孤王就先按照妍夕的话,命令部下就准备,将鸿国所有百姓的家禽都与人隔开。”
炎鸿澈眯起一双深潭般的黑眸,毅然地走出了凤华宫。
玲珑和月蝶这时才服侍着顾妍夕梳妆,玲珑给顾妍夕梳理长发,忍不住问道:“大小姐你真的要去找那个阮神医啊?”
“是的,有什么不妥吗?”
玲珑与月蝶对视一眼,月蝶回道:“妍夕,你想想清楚了,这个阮经轩一定是居心叵测,我们若是真的去了与他商讨治疗百姓患病一事,那就是与虎谋皮。”
顾妍夕轻叹一声:“都这个时候了,我想那么多也是无用的,不管是不是与虎谋皮,只要能治好患病的百姓,免得他们受苦!”
月蝶和玲珑发现,顾妍夕无论表面看起来又多么强悍,多么狠辣,但是她的心却是善良的。
顾妍夕梳妆过后,玲珑让人去准备了早膳,可顾妍夕却摆摆手道:“不必了,今日我要亲自下厨!”
玲珑和月蝶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妍夕,顾妍夕却不去理会他们诧异的眸光,亲自到了御膳房,下了厨,准备了几道小菜,并且让玲珑和月蝶将这些小菜带到了太医院。
月蝶轻轻地敲了敲阮经轩的房门,阮经轩不冷不热道:“进来吧,门没有锁!”
月蝶推开房门,和玲珑一起走进屋中,并且将木食盒中的几道小菜都摆放到了桌上,这才退到了一边。
顾妍夕走进屋中,看到阮经轩站在床前仰望着天空中的浮云,她淡淡笑道:“阮太医还真是有兴致,看起了浮云!”
“浮云有什么不好,潇洒飘逸,活得自在。”
“阮太医,难道你的生活不也一样潇洒自在吗?”
阮经轩神色淡然看了眼顾妍夕,走到了桌边坐下,他活的潇洒自在?自从晴儿背弃了他,他的生活早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潇洒自在本就与他毫不相干。
顾妍夕看出了他眼神之中的阴郁,她转了转眸,岔开了话题。
“阮太医,这些都是本宫亲手做的小菜,你尝尝还合不合你的胃口?”
阮经轩望了一眼这桌上的小菜,都是一些清淡之物,有竹笋、莲藕,香菇小菜、还有五色五味的五谷粥,并不油腻,闻起来却也可口。
阮经轩拿起了筷子和碗,夹起了饭菜品尝几口,这倒是让顾妍夕有些奇怪了。
“阮太医就不怕本宫在这些饭菜之中下毒吗?”
“你想下毒,目的无非就是要我想出治疗病症的解药,而我现在确实没想出,你下毒毒死我,办法仍然没有!所以我猜想,王后娘娘不会是那种蠢笨之人,给自己断了后路。”
阮经轩的这番话倒是让月蝶和玲珑都诧异了,他果然是聪明,居然能猜的这样准,说的人心服口服。
等阮经轩用过早膳后,他这才波澜不惊地问道:“王后娘娘可是有什么法子,来与我商量吗?”
顾妍夕也不拐弯抹角,道:“是的,家禽与百姓之间传染的病,本宫觉得这种病症需要治疗的方法大致分为两种。”
“第一种为这种病症进入了肺中,使肺的调节体内水的功能紊乱,症状多为咳嗽、发热、头疼、少痰,肌肉关节疼痛!这种方法主要的治疗方法是清热宣肺,阮太医可有良药相配?”
阮经轩在心中早已有了定数,点头道:“你说的是肺失宣将,我已经想好了如何医治,王后娘娘第二种为何症状?”
“第二种病症,相对于第一种病症较为严重,损伤了肺气,症状为高热,咳嗽,痰少难咯,憋气,喘促,咯血,四末不温,冷汗淋漓,躁扰不安,甚则神昏谵语。”
阮经轩没想到顾妍夕竟然会说的这样精细,还好她解释的比较周全,阮经轩已经用中医的说法解释了她的话。
“这叫疫毒壅肺、外闭内脱!王后娘娘对病症解释的如此详细,看来对医术也颇感兴趣吧?”
顾妍夕淡淡道:“本宫不过是读过一些医书罢了,阮太医可对这两种病症的患者,有几层的把握治疗痊愈?”
阮经轩淡漠地望了她一眼:“王后既然选择相信我,就应该相信我有十层的把握将这些病人医治好。”
阮经轩望向了顾妍夕清理的面容,内心隐隐生痛,他佯装出一副冷淡的神情,下了逐客令:“王后娘娘请回吧,可不要耽误了我开药方子,试药性!”
“本宫这就告退,不会打扰阮太医了!”
“王后请放心,药方子明日定会送上!”
顾妍夕见阮经轩一副冷淡的模样遣她离开,她也不恼怒,而是淡然一笑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后,这间屋子的门才将缝隙合上,将里面的光线都遮掩在屋中。
阮经轩修长的身影,依靠在屋门之上,而这时从漆红的木柱之后,走出一位华丽衣服的女人,她双眸眯起,阴险地笑了起来。
顾妍夕,早就感觉到你和这个男人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你就等着瞧,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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